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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恭喜刁大人又添新丁!” “多谢多谢,里面请!” “恭喜刁知府,您可真是——”来人靠近了迎客的主人,轻声道,“龙精虎猛!小人羡慕的很啊!” 主人家哈哈大笑,脸上容光满面,请客人入内。 府内酒席已开,主人家忙进去招待,后院的花厅里一众妇人围着一个美貌妇人和她身边的抱娃婆子打转,关注的都是婆子怀中那个小小的婴孩。 “这二公子真是俊俏,看着就是聪明的。”一个胖妇人夸赞道。 “呀,睁眼啦,见人就笑,将来定是个温润公子!” “咱们北江的姑娘们可要惦记上啦!” “瞧你们夸的,我们正哥儿可要不好意思啦!”美貌妇人故做娇羞地轻斥,那模样楚楚动人,身姿曼妙玲珑,一颦一笑间竟是媚惑深情,真真是一朵男人贪恋的解语花。 几个妇人相视一眼,都心知肚明,这姨娘的好相貌、好心机,难怪能做得了这偌大个刁府的主。 这里喜笑颜开、欢声笑语的好不开心,可是另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一个破败的院子正发出砸门声。 “求求各位mama,帮忙请个大夫吧!我娘已经烧得晕迷不醒了,再这样下去,她会,会不好的,求求你们了!” “大姐儿别为难老奴了,今儿个是二哥儿的百日宴,前面忙得哟,小丫头们都要跑起来啦!老爷命我们严守初明院,就是怕打扰了前面的客人们,大姐儿就安静点吧。”粗布衣衫的老婆子话说的冷漠,脸上更是露出一点不耐烦来。 坐在她对面的另一个同样粗壮的婆子,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屑,转头对着上着大锁链的木门,笑着喊话:“大姐儿与其求我们,还不如回去看看夫人,说不定过会儿夫人就醒了呢。” “开门,快开门!我自己去找大夫!”里面的刁似蓁使劲捶着木门,声音都已经喊哑了。 “这可不行,夫人需要静养,不能出门,大姐儿也是被老爷罚了要关禁闭,说是要让大姐尽尽孝道照顾夫人,老奴可不敢放大姐儿出来。” “前面二哥儿的百日宴正热闹着,咱们可不能坏了事儿!” 两个老婆子说的开心,里面的人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周姨娘又生下一个哥?今天都百天了,怪不得这两天都不来这里送馊饭,想是忙得忘记了她们娘俩。 刁似蓁咬咬唇,知道再求下去也是做无用功。 她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左侧墙下的杂草丛中,伸手拨开杂草,果然如她所料,这里有一个狗洞。 只是……她太大了,根本钻不过去,而且,她趴在地上往狗洞外瞧,竟然看到了栅栏,狗洞竟然被堵死了! “怎么办,就这么一个狗洞也封死了。” 她抬头望望天,十九岁的少女却是面黄肌瘦,满身的衣补丁,却干净整洁,但是现在却也沾了尘土草屑。 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院子,她跑进屋子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个小矮桌。 她将矮桌立起来靠在墙上,然后自己小心地踩上去,晃悠着身子向上爬。 “啊!”她手上一痛,便松了手,身子失了平衡,摔下来,矮桌倒下又砸到她的腿,“咝!” 张开双手,看到手掌上密集的血点子,她愣了愣,这是什么伤? 瘸着腿再次爬上去,细看才看到在大太阳下银光闪闪的一排排绣花针,正明晃晃地插在墙头上,放眼望去,竟然在围成圈的小院墙上插了满满的针。 “好狠的心啊!连墙都不给翻!” 刁似蓁这下没了办法,上天不成入地也不成,现下又回到了原点。 “你们开门!不然我要喊人了!”她举着矮桌一下一下地往木门上砸,声音咣咣响,传得非常远。 “开门!放我出去!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光天化日下奴仆弑主啊!苍天老爷你睁开眼看看啊,他们竟是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 “快开门!不然,我让今天的百日宴成为整个北江的笑话!你不信就试试!” 门外两个看守的婆子顿时晃了手脚,对视一眼,头发更白的婆子凑过去与另一人轻声细语了什么,两人点点头,那人走开,留下的婆子忙开口:“大姐儿快安静点,别喊破了喉咙!这年纪轻轻的抄着一嗓子粗哑,那可怎么嫁人哟!” “你们快开门,不然我和我娘不好过,你就让你们也不好过!” “开门我们是不敢的,这公然违抗老爷的命令,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吗?不过——”婆子假做迟疑。 里面的刁似蓁看不到外面人的表情,就没多想,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威胁道:“不过什么?快说!我时间紧着呢!耐性不多!” 婆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里上却是装老实地说:“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让医婆给夫人先开副药吃着,左右夫人病了这么些年,吃得是什么药,医婆再清楚不过了,再等上一会儿,药就来了!” “不行,医婆看得是那些个妇人病,别以为我人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娘的病必须请大夫看,你们快开门!” 刚安静下来的刁似蓁又开始咣咣地砸门。 “大姐儿大姐儿,且听老奴说上两句,现下前面正忙,根本没有人手去请大夫,你又不能出去,我们两个也没有门牌出不得府,这府里的医婆虽然不能治好夫人,但是让夫人舒坦下来,降降温,还能等到席散,老爷、姨娘都不忙了,老奴这才好去禀报夫人的病情,那时请到了大夫,大姐儿也没驳了老爷的责罚,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大姐儿?” 刁似蓁觉得这婆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又觉得那医婆并不可靠,要是让她去配药倒是可行,娘吃了哪些药,都有什么作用,她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医婆未必有自己了解。 她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忧虑,外面另一个婆子却是回来了。 “药来了药来了,大姐儿快送去给夫人喝下吧。” 她们解开了锁链上的第一层锁,放宽了链子,这才打开了一点门缝,将药在碗从门缝里放到地上。 刁似蓁看着脚边的药碗,端起来闻了闻,这味道她从未闻过,娘喝的药都是苦的,有时是带着咸味的苦,有时是那种透着股苦茶味的苦,这个药,却是苦味中有股子甜。 她长这么大,就没闻过带甜味的药。 刁似蓁第一时间发觉这碗药有问题,当即便将药碗里的黑药水全部泼到木门上。 “你们是不是想毒死我娘?” 她的话直插两个婆子的心,吓得她们忙抖着手锁上锁,将那点门缝彻底封上,这才拍拍心口放下心来。 刁似蓁再次砸门:“你们是得了谁的令?竟然想害死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