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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这玉带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以前她还不觉着,如今一看是有些不同寻常,但她也没瞧出究竟哪里有些异样,只是隐隐觉着似乎和别人戴的都不太一样。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腰间的玉带,正想伸手去摸一下到底哪里不同,兰雪辞便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魔爪。 “你怎么又想占我师兄便宜!”竹沥指着她跳脚道。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她真的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咦……” “啊!”竹沥突然大叫一声。 因为兰雪辞正好微微转过了身来,于是便瞥到了他唇上的伤口。他急了,猛然对着绥晩一番逼问:“你昨晚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他颤着手指指着兰雪辞唇上的伤,不敢相信兰雪辞就这么被人轻薄了。 竹沥不说还没人注意,一说白青也闻声抬头看去,一看到兰雪辞的嘴唇他的脸上便不由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深意。 虽然他是不小心看到了两人同榻相拥而眠,但他很是相信兰雪辞的品性,自家少主定然不会越矩而行,可如今证据确凿,所以昨夜真的是有发生了什么? 话音一落,兰雪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就更为冷若冰霜了。 兰雪辞身上的寒气太甚,竹沥不敢触怒他便立即噤了声,但他不免还是怒目而视着绥晩,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绥晩也不敢反驳他,这大概就是她一生的黑点了。经过昨间一事,两人的关系就更为道不清说不明了。 即便她解释大抵也没有几人相信两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何况两人确实还发生了点不可言喻的事情,他唇上的伤口便是最好的罪证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伤定然和她关系匪浅,她本来就心虚,哪还敢底气十足地硬声辩驳,是以她只敢无言默声以对。 当下若不是兰雪辞还在此,竹沥有尽量收敛着自己,那愤愤然的小眼神都快把她凌迟了。 书珃较于绥晩晩些进来,她进来时屋内甚为安寂,众人默然一片神色各异。 她虽然奇怪,但也只得压下心头疑问走到了榻边,她缓缓掀起榻上堆叠的锦被,待她看到榻上铺展的被单之时,手上的动作一顿。 白青走过来道:“书珃姑娘,我来整理便好。” 说着,他便要拿过她手中的被子。他甫一抬头,视线便凝固在了榻上那滩红色的干涸血迹上。 他喃喃念道:“桂圆、花生、红枣、莲子……” 良久,只听得少年一声惨叫,“宫姑娘,你怎么真的把我家少主给睡了!”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继而,少年的脑后猛地被人拍了一巴掌,竹沥不悦地道:“小白,乱说什么!” 他先前只是没反应过来,如今回过味来也想清楚了,两人未过三媒六聘迎新拜堂,师兄向来知事拿捏分寸,绝不会在这等事上犯糊涂。 倏一听闻白青的话,不免心生薄怒。师兄向来清冷自负,这等事哪能随意造谣,他绝不许任何人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污了师兄的名声。 白青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本来还有点懵,甫一听到竹沥的话,立即眼疾手快地将床上的锦被铺展开来,遮住了榻间的血迹。 竹沥本来就对绥晩不满,要是看到这那更不得了难。 即使白青的动作再快,竹沥也还是看到了那床被上的大片红色。转瞬间他就变了脸色,顿时怒火攻心,他猛地一个转身,白青则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 白青只是以为竹沥会生气,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瞧他这怒气冲冲的可怕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找谁拼命,宫姑娘身子娇弱,可不能让他过去。 于是,白青的手臂又紧了紧,将人拦得严严实实的。其实他也想不通,不过是两人同眠共枕了一夜,怎么看也都是他家少主占了便宜宫姑娘吃了亏,阿沥为什么要这么盛怒。 孰不知,竹沥和他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榻上那么大一滩明显的血迹,他还没傻到认为这是兰雪辞和绥晩两人温存了一夜的结果。 他真正生气的是,他先前还在想是什么造成兰雪辞背上的伤口撕裂成了那样,甚至连身上穿的几件衣袍都浸成了红色。 如今看到榻上的血迹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想而知昨日兰雪辞是受了何等的折磨,才会导致伤口血流不止甚至连床榻间都没能幸免。 师兄再糊涂也不会连自己的伤口都不去理会,只能说当时有人阻止了他,而他后面应该也是一直没有时机去重新包扎伤口。 难怪师兄的脸色那么苍白,竹沥还以为他是因为伤口撕裂的缘故,其实他根本就是因为失血过多。 而这个阻止的人除了绥晩,又还能是何人,这才是竹沥怒火冲冠的主要原因。 事实上,书珃当时愣怔的原因也是这个。她虽然有看到屋内的那盆血水,但到底是浸了水的血液,她也看不出兰雪辞的伤到底严重成了什么样,直到看到这滩血迹才渐渐明白。 她还在想,自家主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榻间尚且都残留了这么多血迹,可想而知兰雪辞的伤到底被摧残成了什么样。 也就白青这个不明事理的人会以为这是两人春风一度的爱的印记。 少年目眦尽裂,他完全气红了眼,指着绥晩怒斥道:“你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你不知晓他背后还有伤吗?他都为你受了伤,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你为什么要害他?这些时日他对你如何,你都没有感觉的吗?宫绥晩,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到后面,少年的声音开始止不住哽咽,他道:“你不心疼,总会有人心疼啊。” “我……”绥晩顿时一噎。 “你可以不喜欢他,但请你别伤害他。他是我的师兄,我也会心疼的啊。”少年倏然就落下一片泪来。 “阿沥……”白青这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道:“如果不是兰师兄,换了另一个人在此,你难道就不会心疼吗?” 绥晩一怔。 她怎么会不心疼,那个人哪怕是受了一点小小的轻伤,她的心就止不住密密麻麻地疼,他受伤她比他更难受,她会很难过的啊。 可是,兰师兄呢?他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只是因为他对她好,难道他就该承受这肆无忌惮的伤害吗? 是啊,这不公平。 “对不起……”少女垂下头。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少年哽咽的啜泣声,而兰雪辞那边早已没了声响。 良久,竹沥抹了眼泪道:“你应该和师兄说……” 他抬头看去,只见窗下坐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然阖上了双眼,白衣男子面色虽浅,但他的面容之上淡然平和,只是眉目间堆着深深的倦意。 兰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