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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噜身前,摆正她的椅子,然后在她面前蹲下,飞快地替她穿袜子。直到此刻,他才见到了刚刚被他握在手中还有点不舍得松开的小脚。 细白中带着浅浅的粉色,煞是好看。 但他不敢多看,飞快闭上了眼睛。 噜噜不知何时坐正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替自己穿鞋的俊美男人,越看越喜欢。在他穿完准备起身之际,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讨好地贴着他发烫的脸蹭动,口中喃喃道:“先生,好先生,我,我……先把鱼干给我吧?” 其实她想说她喜欢他,希望他也喜欢自己,可话要出口时,噜噜想起了老雌性的话。 老雌性说,如果一个雄性不喜欢你,那就不要再想那个雄性了,不值得。 而她知道,先生不喜欢她,那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第60章 后悔 被噜噜抱住的那一瞬,宋言惊得忘记了动弹,而当学生细腻的小脸贴上他微微发热的脸庞时,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学生没有扑在他身上,而是抱着他,与他耳鬓厮磨。 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想要推开她,可他到底没能推开,因为他舍不得。 这一次,宋言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感觉。被学生抱着贴着蹭着,他没有半点抵触,有的只是被她抱着的欢喜,只是必须推开她却又留恋这种亲昵的不舍。 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宋言忽然记起,昨日听她气呼呼地说她不喜欢自己,他胸口那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堵塞。记起昨晚辗转反侧,一直琢磨着如何哄她开心的苦恼烦躁。记起早上他明明准备了十五张字帖,却为了让她高兴一点就抽出五张留在桌案上的冲动举止。记起看到她微笑的甜美脸庞他心底升起的轻松欢喜,和看到她脸色骤变后那颗瞬间沉下去的心。记起握着她的小脚看她在椅子上摇头求饶时他心中强烈的悸动,也记起刚刚低身为她穿袜穿鞋时,他的心甘情愿。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左右他的情绪。 自己真的只是把她当作学生看吗? 如果是,现在他为什么舍不得起身离开? 如果不是,他把她当作了什么? 她是他的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把她当学生,又能当什么? “先生,给我鱼干吃好不好?”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噜噜不敢再蹭了,撑着他的肩膀重新坐正,很是忐忑地看着他。她坐在椅子上,男人还维持着单膝触地的半跪姿势,可因为他比她高那么多,现在两人几乎是平视。 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对鱼干的渴望,似乎也有点淡淡的伤心。 真那么想吃吗? 宋言想说点什么,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无奈地笑笑,迅速起身,将袖子里的油纸包留在她身前的书桌上,低声道:“吃吧,一会儿乖乖描字,不许再淘气了。” 噜噜没想到先生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她一把抓过油纸包,眼睛却还难以置信地看着先生。 宋言落座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他需要静一静,他不该对学生有旁的心思的。 噜噜眨眨眼睛,可诱人的鱼干香味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也低下头,美美地吃了起来。 于是,樱桃气喘吁吁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安静和谐的画面。 外面,日头慢慢爬高了,林员外和常遇以及陪着他们的李显一起跨进了庄子大门,客套几句后,李显才回了东跨院。 林员外自己在屋里想事情,常遇趁机去了下人房。 福全早在那里等着他了,进屋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字据。 有地契有欠条,常遇飞快地翻看着,最后抽了一张卖身契出来。想了想,问福全:“刘婆子一天打扫几遍屋子?” 福全立即道:“两遍,早饭午饭后各一次。” “嗯,那这些东西先放我这儿,午饭后你再来取。记住,一定要让刘婆子晌午就放回去,免得夜长梦多。”说完,常遇收好阿晚的卖身契,起身出门了。 到了前院,正好书房下课,他笑着跟噜噜行个礼,直接将宋言堵在了书房里头。 他请宋言伪造卖身契,这可不是小事,自然得让宋言心甘情愿才行。而宋言听说阿晚的遭遇后,想到李二郎那副色迷迷的嘴脸,也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回到座位,宋言仔细端详卖身契片刻,待看清李显的落笔走势,便迅速提笔沾墨。半点都不带停顿的,很快就写出了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卖身契。除了少个手印和墨迹新旧外,常遇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多谢宋先生,您这是救了赵姑娘一命啊!”此时此刻,常遇不得不佩服宋言的厉害。 宋言神色淡淡,径自走了。他现在不用求常遇什么,自然懒得与他客套。 常遇对着宋言的背影冷笑,回去自己在假卖身契上按了个手印,夹回那叠纸原来的位置,然后叮嘱福全尽快交给刘婆子放回去。福全走后,他又留在屋里歇了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对老爷隐瞒这个掉包计吧。李显吃亏那是罪有应得,但他指使人偷东西,同样也是小人行径,他犯不着往自己身上抹黑。日后若是李显拿假卖身契出来,就说他把真的弄丢了,临时写张新的想糊弄人呢。 解决了卖身契,下一步就是帮阿晚脱身回娘家了。 想到阿晚清瘦可怜的面孔和李三郎痴傻的模样,还是尽早动手吧。 要不,明天他留在庄子上,给她解围?免得李显不放人。 常遇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又释然。虽然宋言也要同去别院,但男女有别,前头有老爷,后头有甜杏樱桃守着,宋言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大小姐。再说他是心性高傲的秀才,可不是顾三那种山野粗汉,绝不会作出偷偷摸摸的小人勾当的。 这样想着,他去了前院。 “老爷,我之前买通了李家的一个粗使婆子,让她替我留意赵姑娘的情况。刚刚她使唤福全告诉我,说,说昨天李二郎意图对赵姑娘行不轨之事,幸好李三郎及时回去了,赵姑娘又宁死不从,才没有让李二郎得逞。我想着,这回是赵姑娘走运,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老爷,要不咱们先帮赵姑娘脱身,让她回娘家避避吧?至少有咱们在这里,李显不敢立即拿卖身契逼她回来的。小两口闹别扭,媳妇回娘家是常事,李显行事谨慎,为了不惹老爷怀疑,绝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林员外本来歪在炕上打算睡一会儿的,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哪还有半点睡意? “好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显仗势欺人,他儿子竟然连亲弟妹都不放过!常遇,我让你查李显的错处,你查出什么来了没?”他使劲儿拍了一下炕席,因为生气,情不自禁将部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