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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便走得慢了。看见块石头,上去靠一靠;有小湖小溪的,不洗澡也先脱衣服;晚上能找到个山洞,基本上第二天也不用出来了……没东西吃也没关系,压着树就来一发,咬彼此就成。於是,山涧边,草地上,树荫下……处处都留下了他们勤劳挥洒汗水的曼妙身姿。等到两个人绕来绕去,终於出谷,已经过去十有一天。白锦汶笑着说:“一定要找个客栈,好好吃一顿,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身破衣服,我再不想穿了。”“好!”黄记川抱起他跑得飞快。“有轻功,干嘛一开始还逼我走?”白锦汶气得发笑。“不然怎么能便宜吃到你?”黄记川哈哈笑。在客栈歇了几天。谁也没提离开的事。这日,餍足后,黄记川摸摸白锦汶的头,道:“你真要去娶什么新娘子吗?”白锦汶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黄记川说:“要不,我带你回家吧?”“你的家?”白锦汶好奇地支起脑袋。“是啊,我的家。”黄记川眯着眼睛笑,“我还有一位大哥,一位二哥,他们一定很喜欢你。我们结拜的时候,告过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老婆也要一起娶亲的……”白锦汶被他逗笑了。他可没分辨出黄记川嘴巴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白锦汶想了想说:“好。我被你带成这样,去娶别家的女孩子,也是祸害他们家。不如几点德。不过,我还是要修书一封,上门退亲。毕竟是爹娘在时,礼聘过……”黄记川见他说得认真,忙打断:“不急。我先带你去见大哥二哥,到时候再陪你去退亲。”“好吧。”白锦汶闷闷地伏在他胸口,他就这么轻易地决定了自己以后的人生,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至少他说的是他目前的心意。白锦汶是被蒙着眼睛,跟黄记川坐马上山的。黄记川说:“我们家比较偏僻。无论发生什么,锦汶,你要记得,我在你身边。”白锦汶只是笑,他觉得黄记川这么大了还这么孩子气,真可爱。等到他真的到了目的地,他可笑不出来了。回到原点。山寨里丢了人,强盗头子懊丧又着急,第一时间当然是去找他的叁弟。叁当家小时候也掉过一次,神迹般回来了,谁也不知道怎么下崖去找。叁当家肯定知道。黄记川跟白锦汶到了客栈,第一时间给山里回了信,说人已经救回来,马上会带回山。山寨里敲锣打鼓,就差放鞭炮了。若不是二当家说不成体统,大当家差点张灯结彩,直接挂上喜字了,他的娘子回来了,他怎么不开心?他是一眼就认定了那白白美美的媳妇,男的也没关系,反正能用。孩子什么的,手下生的多,以后看哪个本事,过继一下就是。再不行,还有老二老叁能生呢。大当家想得很是妥当。所以,等到摈退了众人,解开蒙着白锦汶眼睛的纱巾。白锦汶看见面前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都呆了。晴天霹雳。陈七的脸一如既往的丑,笑起来更是狰狞;坐着喝茶的卢旺只是个侧影,白锦汶也不会错认,何况他脚边呼哧着舌头的狗正兴奋地汪汪叫;白锦汶第一时间回头找黄记川……这个牵着他的手走进这间屋子的男人。黄记川脸上仍是惯常的笑,他对白锦汶说:“锦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结拜兄弟。我的大哥陈七,二哥卢旺,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说什么?”白锦汶面无血色。黄记川笑:“锦汶,我去山下本来就是去找你。山上丢了人,大哥很挂心……”如同听见什么笑话,白锦汶觉得黄记川的笑刺目的狠:“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当不当真?”黄记川想了想问:“你指的是哪些话?如果让你误解,那是我的错了。锦汶,你这么可爱,我是逗你玩的。”“……”白锦汶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大哥已经知道你跟二哥和我的事,我们既然是兄弟,所以以后也不必太计较。你能心甘情愿回来,我们都很欣慰。”黄记川还在说什么,白锦汶什么都听不清,他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了。(8鲜币)2.5世界上的幸福都是差不多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从山上到山下,从山里到山外,白锦汶糊里糊涂转了个大圈,还是回到了陈七的床上。仿佛有块磁铁把你吸了回来。这就是命运。由不得你说喜欢,或者不喜欢。陈七不算是个太坏的男人,他见白锦汶脸色不好,心情不好,身体不好,便打着一万个小心在一旁守着。就怕出个万一。白锦汶不是个一哭二闹叁上吊的姑娘,他黑灯瞎眼地闷头闷脑睡了叁日后,冷静了下来。坐在门槛上的白锦汶绷着张脸问:“真的是你叫黄记川去找的我?”陈七应了一声往另一边的门槛上坐下去。门槛本来就不大,被两个男人一人一边坐了,完全堵住了。白锦汶不想跟陈七挨着,但是想往边上挪,也没处挪,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挤死个人。忽然站起来,又太特意了,白锦汶懒。“他找了我那么多天不见,你不急?”声音阴阴地,隐着雷雨。陈七这傻大个愣是没听出来,欢快地道:“叁弟要是找不到,就没人能在崖下找到个活人了。”“你不怕他对我做什么?”白锦汶木着脸道。陈七咧嘴:“大家都喜欢叁弟。”“嗯?”白锦汶皱眉。陈七苦恼地道:“我和弟兄们辛辛苦苦抢上山的人,见了叁弟,都会跟着叁弟跑。”想到自己何尝不是被黄记川迷惑?并不是黄记川怎么逼迫他……白锦汶皱了眉头。“以往的人,叁弟说不行,便不行了,这次,叁弟说我可以娶你。”陈七乐呵呵地说,“可见叁弟也喜欢你。”白锦汶听得心里发凉:“有他这么喜欢人的吗?”“我真的喜欢你。”陈七扒拉着头发道,“男的,女的,我都喜欢。”“不,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我怎么会关着我,逼我做不愿意的事情,不放我走?”白锦汶摇头,“都是骗我。”“二弟说,不能放,放了就会跑。”陈七一五一十道。白锦汶眉头直跳,不提他还真不想记起温泉洞中的一人一畜生。他压抑住情绪,刻板地道:“你不是说你二弟是傻子?”“他只是外号是傻子,因为不理人,不说话,很少露面,只知道练功。”陈七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