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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作继承人的八尾青狐白云侧吗。白熊如此大的体积落在面前,何苦自然不会无视,睁大眼朝上一望,只见云侧那傻小子仿佛全然不知自己面对的是渡劫修士一般,指着前方青虚子就怒道:“老道士,你打宫主就算了,少宫主和我可是一同嗑瓜子的交情,你打他就是打我,休想动手!”万万没想到这种危急时刻挡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云侧这个傻小子,何苦心中要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一边感叹看来这些日子的十几斤瓜子没白嗑,一方又觉得此情此景提瓜子委实不怎么威武,连忙把喉咙里压的一口血给吐了,用嘶哑的声音对那傻狐狸嘱咐道:“回头我给你条裤子,这嗑瓜子的交情就莫要说出来丢人了。”听了这话云侧立即便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果断应道:“好,那我们就是明天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了!”这话听着怎么也不大靠谱啊?无奈地发现自己和云侧靠在一起画风怎么都正经不了,何苦正叹气,忽地眼前就多了一袭青白道袍,吓得他是倒吸一口气。刚要拔剑手腕却被来人一把握住,然而接下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被当胸刺一剑,老道士只是痴痴盯着他的袖子,随即将目光扫到他脸上,嘴唇有些颤抖:“你是,青云?”突然被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头靠这么近,何苦心里也是一惊,连忙朝袖子瞄了几眼,红通通一片和过去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昨晚秀娘叛变何欢心神激荡把糕点捏碎了的缘故,此时袖口还残留着些许红枣泥,放在正邪巅峰之战中似乎确实不怎么正经。可是,对手打扮得随意点也没什么吧,至于这么激动?这老道士莫非还有洁癖?他心中腹诽,却不知自己此时这茫然不解眼中不带半分尘埃的模样简直同过去的步青云如出一辙,落在青虚子眼里更觉心神大动。步青云六岁便被青虚子收养,儿时性情更是极为顽皮,一草一木都能引起他的兴趣,那时,为了哄这小子修炼,青虚子每逢弟子突破便亲自从落仙湖的树上打了甜枣制成糕给这徒儿做奖励。其实他自小便只知修行,做出来的糕点哪可能美味,少年眷恋的不过是师尊亲自动手的温情罢了。如今骤然瞧见了他袖口的残渣,青虚子不由自主地便念起了少年步青云的模样。就同少年方才向那小狐狸笑时一样,那时的步青云也是用这样的神情向自己师尊抱怨:“师尊,你除了枣泥糕就不能做点别的点心吗?师弟都快吃吐了。”“师兄,都是你吃的。”这人自己把糕点吃完还得寸进尺,纵是安静的步邀莲也忍不住拆穿了他,然而少年脸上仍是丝毫不见困窘,盈盈笑道:“是这样吗?这完全是师兄我不忍你受苦,牺牲自己替你挡了劫难啊。”纵使后来步青云成功长成了端庄肃穆的玄门继承人,在青虚子眼里他仍是那个爱笑的大徒弟。因为孤单所以渴望被世人所爱,只要得到一点善意就会拼命守护温暖了他之人,这是一个看似冷淡疏离,实则极为多情的少年,就如他眼前人一样。青虚子竟如此轻易地便越过了两名妖修的感知到了何苦面前实在出乎所有人预料,千仞刚要出手便被一掌拍了出去,云侧也是立即反身扑来,大叫:“老头,你给我放开少宫主!”然而,即便此时心神震动,青虚子要对付渡劫期以下的对手也是轻而易举,手指一动便是一道剑气将他击落,沉声问道:“小狐狸,你说的少宫主是谁?”凡事有利就有弊,这种时候云侧耿直本能的坏处就显出来了,愣了愣,下意识就答了实话:“少宫主就是十八岁的宫主啊,虽然和宫主比是傻了点又没啥见识,但我就喜欢和少宫主一起嗑瓜子!”青虚子何等人物,一听便知云侧说的全是实话,开了天眼一看,果然少年周身环绕浩然之气,魂魄之中隐隐可探出凛然剑意,这修的分明就是玄门独有的天道剑意,就连修为都同当年的步青云一般停在金丹期。何欢纵使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将邪功瞬间转成天道剑意,想起方才同自己对战的魔头,青虚子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这弟子分明是被邪魔给夺舍了,直到方才自己破了那人的邪功才堪堪将他的魂魄放了出来。过去他竟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任由弟子在恶人手中受苦八十年,心中顿时又怒又悔,抓紧何苦手腕,难得厉声道:“青云,告诉师父,是何人对你夺舍?”未料青虚子竟会说出这番话,在场的知情人全都愣住,控制着阵法的玄门弟子亦是目瞪口呆,放眼朝那二人一望,果然少年周身清气不会造假,不禁也信了掌门判断,难道,步青云真是被夺舍才做下错事?何苦和何欢不论性情气质差距实在太大,纵是早已知情的千仞和云侧此时一听也是隐隐有些怀疑,更何况是不熟悉何欢的正道人士,不论此战结果如何,步青云当年的污名都注定要洗清了。没人注意,在众人皆陷入震惊哑口无言的时候,不远处还有两人悠然立在亭子中,像是早知如此一般,神情不见半分震惊,他们便是白辰和那剑仙弟子。远远望着僵持的两人,玄衣青年摸了摸下巴,遗憾道:“这种时候如果何欢出来给青虚子一剑,想必就算是玄门掌门也会重伤吧。”不怪他如此想,任何人都能看出,这时的青虚子对步青云没有半分防备,正是验证了白辰之前的判断,然而,此时狡猾的狐狸也只是叹道:“我倒是想,可是何欢不会这么做。”在玄衣青年的认知里,魔修可从没什么良心的,如今不免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传闻中的第一魔修会如此正直。”“和品性无关,若换做是我,此时站在面前的是祖师爷爷,我也不会下手。”白辰是在场唯一知晓何欢计划之人,也是最清楚何欢何苦本为一体的人,所以他最能体会此时何欢的心情,有些心酸地叹了叹,又斜眼望了望身旁的玄衣青年,问道:“你呢?如果换做是你大哥,你这一剑,刺是不刺?”“这就是我和你们的不同了,我完全遵守大哥命令,不论对错都绝不会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会有和大哥对立的那一天。”青年的回答和他预料的无二,正因如此白辰心里才微微有些发苦,可到了面上仍是转为惯有的嘲讽:“所以你一辈子也就是个没名字的李二狗。”青年从来不会和他争吵,此时也不例外,只指了指场上两人,问回了正事:“咱们什么时候出手?”“这局面比我和何欢预想的都好,他捏出的这个替身委实出色,竟连青虚子都被瞒过了。那我,便也助他一把。”白辰此番来自然不是看戏的,事实上当云侧站出去的那一刻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