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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是我们李家的丁了么?” “即便不为子女,难道你就不该给姝儿一个交代么?她为你虚耗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穆王妃语气微软。 李延龄道:“记得五年前我就已经和母亲说过,不会迎娶表妹,让母亲设法取消这桩婚事。是母亲不将我的话当回事,一意孤行,表妹的青春,当由母亲来赔。” “你当婚姻大事如同儿戏,说定就定,说退就退?如非是我的嫡亲外甥女,就你当初那副德性,谁愿嫁你?我若推了,难道看你打一辈子光棍?”穆王妃气得胸口起伏,话冲出口,才发现说得重了。 李延龄看她半晌,低低叹了口气,道:“母亲,今日儿子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我之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如表妹之事,当初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成家之意,却由着那一纸婚约捆着她一年年地等下去,就算我按着你的心意与她成了亲,我心不在她身上,人又常年不着家,你觉着这桩婚事好在何处?后来大旻皇帝赐婚,我娶了朱赢,按理说,母亲不该好好为表妹另寻一户人家,尽我们王府之力让她嫁得体面风光,过得和乐安康,方是补偿么?可如今母亲却说要我纳她为妾?以她的出身,来做我的妾,母亲以为是补偿?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 “因为我喜欢你。”穆王妃话才开了个头,却让另一道声音给截了去。 李延龄惊讶转身,看着从内室屏风后走出来的女子。 文静姝双眸泪光盈然,就那么不远不近地看着李延龄,以一种似要剖心挖肺的决然表情,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喜欢你,表哥。这些年是我求着姨母让我等你的,也是我求着姨母让她劝你纳我做妾的,因为我就是喜欢你,我没办法……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去嫁给旁人。”文静姝字字落泪,一段话说完,已哭得泪人一般。 李延龄看着她,眉头渐渐蹙起。 半晌,他做了决定,道:“虽则我并不觉着自己哪里对不起你,但还是要对你说句对不起。对不起,表妹,我不能纳你为妾。如果说不予回应也是辜负,今生,就算我李延龄辜负了你。一个从不曾将你放在心上的男人不值得你去喜欢,从今后,别再记挂我了。”说完,他转身欲走。 “表哥,你就这样、这样讨厌我?”文静姝喊住他。 李延龄脚步停了停,不回身,只道:“我从不曾讨厌你,只不过也从不曾喜欢过你。” “可你与朱赢在成婚前素未谋面,为什么你愿意对她好?却不愿给我丝毫怜惜?”文静姝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样。”李延龄道。 “哪里不一样?”文静姝不死心地追问。 李延龄转身看她,字字诛心:“朱赢,我对她一见钟情。” 文静姝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头晕目眩地向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眼看李延龄要出门,穆王妃怒道:“李延龄,今日你不纳姝儿,这辈子你都休想再纳一房妾!” 李延龄回过身,迎着穆王妃喷火的目光举起三根手指:“我李延龄对天发誓,今生今世,不纳妾不续弦不置外室。如违此誓,犹如此物!”恰门旁置了两架放着兰花的花几,李延龄一脚过去将右边那架花几踢得粉碎,转身推门而去。 穆王妃怔了半晌,耳边传来文静姝压抑不住的低泣声,她才回过神来,刚想去劝慰,文静姝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李延龄回到和光居时,朱赢正在房里和三七杨淳他们讲面料知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杨淳这小姑娘,简直听得两眼放光。 李延龄进门时只听得三七一句:“公主,您说奴才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怎么听您说这些,奴才感觉自己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一样?公主您到底从哪里看到有这些样子的布,别是做梦吧?” 朱赢抬头见李延龄进来,便笑道:“说不得还真是梦里见过的。” 众人见李延龄来了,忙起身行礼。李延龄此刻才有时间询问两个孩子的生活情况,见两个孩子俱都说好,杨淳比初来那会儿白胖了些,杨滨则是高壮了些,他心下满意,吩咐两个孩子在王府多玩几日。 众人出去后,朱赢正要伺候李延龄上床午睡,李延龄按住她的手,抱着她同在床沿上坐下。 “不睡了么?”朱赢问。 “不睡了。”李延龄答。 “怎不问母亲因何叫我去敦睦院?”李延龄问。 “你想说自会说,不想说,我便不问。”朱赢答。 李延龄低眸看她,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你说,傅攸宁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朱赢:“……” “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这个?”朱赢不解。 “没什么,只是突然好奇,到底要怎样的喜欢,才能让一个臣子有勇气去求娶公主。”李延龄有些失神道。 朱赢直觉这个话题有些危险,刚想开口为自己澄清几句,男人忽然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说你未曾见过他,若是有一天你见到他,发现他比我好,你会否觉着命运对你不公?” ☆、第56章 离间计 这样的问题,若是正面回答,无论答案怎样都有敷衍之嫌,因为朱赢真的没见过这个傅攸宁,是以她不答反问:“夫君,你我成亲也有大半年了,你可知朱赢心中最向往的生活是怎样的?” 李延龄认真想了想,道:“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朱赢笑着握住男人的手,道:“知我者,夫君也。那位傅公子,我虽未见过他,但那样世代簪花之门,钟鸣鼎食之家,不用想也知定然家风严谨门规森严,女子只要一进门,就被种种规矩五花大绑,便如那悬丝傀儡一般,夫家叫你怎么做,你便只能怎么做,稍有行差踏错,便是千夫所指。那样的生活,只怕朱赢过不了几年便会抑郁而死了。而琅琊王府则不然,虽然王府也有府规,但只要不公然抛头露面作jian犯科,府里女眷的行动自由还是很大的,与大旻那些纯粹为了彰显男人地位与权威的无稽条规不能同日而语。最关键的是,”朱赢停了停,侧过脸看着李延龄,笑得俏皮:“以我朱赢的性格,怎么可能承认别人的夫君比我自家夫君好?我朱赢的夫君肯定天下第一的嘛!” 李延龄自然知道她在避重就轻地卖乖,却仍是忍不住被她逗笑,正想伸手去捏她鼻头斥她狡猾,朱赢却又忽然收敛了笑意,将头靠在他胸前道:“世上之人千千万,谁也不能说自己天下第一。但是夫君,你会是我朱赢眼中的天下第一,不论旁人如何,我永远不会后悔遇见你,嫁给你。” 李延龄觉着他夫人这张嘴能御万敌,降他一个李延龄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