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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后这张照片,和阮沅的那张照片摆在了一起。 宗恪努力集中起精神,然而,当目光落在了最后那张照片上时,他却愣住了:照片里的女人,身着延朝贵妇的服饰,妆容也是延朝那边的风格,这分明是个延朝女子。 “宗恒,你这是干什么?”他抬头,莫名其妙望着堂弟,“拿你老婆的照片出来干嘛?我又不是不认识她。” “是,陛下见过拙荆。拙荆最后一次入宫是在三个月前,那次太子生日,陛下回宫来的时候,恐怕也见了她。”宗恒说,“这次臣弟特意带了一台数码相机回家,给拙荆也拍了一张照片。” 他在说这些废话的同时,却把两张照片摆在了一起:“陛下现在仔细看一看,这两个人,像不像?” 宗恪本来想说你疯了?阮沅和你老婆又没血缘关系,怎么会像呢? 但是等他仔细看这两张照片,反复一比较,宗恪吃惊得作声不能 他从来没有发觉,原来阮沅和宗恒的妻子,竟然长得那么像 宗恒的那位纪氏夫人,名唤梅若。因为美貌名震京师,宗恪在她偶尔进宫觐见的时候,也曾仔细打量过。他当然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好奇,而且宗恪常常觉得,这位纪氏夫人长得漂亮是漂亮,可是没有皇后萦玉妩媚动人,后来他爱上了阮沅,就更不觉得宗恒的老婆漂亮,宗恪心里经常想,得了吧,美人名声也是捧出来的,阮沅一点都不比她差。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把这两个人的容貌放在一起比较一下。现在照片放在眼前,宗恪才察觉,这两个女人都是宽额头,小脸,尖下巴,她们的眼睛都是古典的杏核眼,一管鼻子又细又挺,肤白如玉,嘴唇都如婴儿般饱满,小巧却丰润。 唯一的一点区别:阮沅的眉毛有点浓,宗恒的妻子则眉色略淡,而且宗恒的妻子比阮沅胖一点,双颊更丰满,可能是年龄更长、又生过两个孩子的缘故,而阮沅显得瘦,脸颊平滑。 “之前,臣弟也曾说过,看着阮尚仪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宗恪记起,宗恒的确说过,那次阮沅做西餐请他来吃饭,宗恒就表达过这疑惑。 “后来臣弟反复思索,找不到答案,偶然一日看见了拙荆,突然觉得她和阮尚仪像极,是以才动了心思,要去查一查。” “……为什么?”宗恪小声问,他的目光茫然,“为什么她们这么像?” 宗恒没有直接回答他,他从黑皮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是一卷画轴。 展开画轴,画中是一个珠翠满头的延朝贵妇画像。宗恪站起身,细细看着那画像,虽然古典人物画比不过照片标准,但他也看出来了,这画中的女子,容貌五官与阮沅神似。 “这画中的女子,因为丈夫入狱,家中被抄检,家道败落,早已经过世。”宗恒说,“这画轴藏在她的贴身家仆那里,因为家仆服侍主人夫妇数十年之久,又感念主母往日对自己不薄,所以一直珍藏着这画像。” “……” “臣弟找到了那个家仆,然后,将阮沅中学的毕业照拿给他看,他一看之下,便对臣弟说:这是他家大小姐。” 宗恪觉得耳畔嗡嗡乱响 有一种强烈的眩晕,忽然袭击了他,这让他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开始旋转:天旋地转 他费力眨眨眼睛,勉强撑住,又扶住沙发扶手深深喘了口气。 “……她和你妻子,阮沅她……和你那位纪氏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们俩的母亲,是孪生姊妹。”宗恒低声说,“陛下,阮沅是拙荆的姨表妹。” 宗恪觉得喉咙疼得不能出声,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良久,嘶声道:“也就是说……就是说阮沅她……” 宗恒只垂着眼睛,握着拳,大气也不敢出,他不敢去看宗恪死人一样的脸。 “就是说,陛下以前,认识阮尚仪。”宗恒悄声说,“二十年前,陛下就见过她了。她就是那个……” 浑身的气力,顿时抽光,宗恪颓然倒在了椅子里。 强大的压力,像密密的铁,无声且恶毒地嵌入到空气里面。宗恒徒手站在桌前,他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一桌的残局,更不知道,该如何挽救他皇兄的命运。 “皇兄,这一切,恐怕真的是个阴谋。”宗恒终于说。 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宗恒都以为再也得不到宗恪的回答,他终于听见了宗恪机械的声音。 “她怀孕了……” 宗恒的心,猛烈一跳 “皇兄?” “她怀孕了。我一直没告诉你。”宗恪像瞎子一样张着眼睛,茫茫然瞪着宗恒,“阮沅她怀孕五个月了。” 他的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阮沅在傍晚六点的时候,给宗恪打了个电话。 宗恪的手机关机。 过了十五分钟,她再打,还是关机。 阮沅皱了皱眉,她以为宗恪在开会。偶尔宗恪也会开会到这么晚,他这人工作起来非常守矩,自己关机,也命部下集体关机,谁要在开会的时候接电话或者查手机,他就把对方赶出会议室。 他曾对部下说,老总来电,你们有助理接,老婆来电,你们也有助理接。助理能帮你抵挡一切——抵挡不了的助理不是好助理,趁早另觅佳人。 他这话说得很多人心里暗笑,早就有人说他是“皇帝脾气”,认理不认人,工作起来比杨总还严格,但是在这间公司,军人出身的总裁,就是喜欢这样守规矩的人,杨总为此对宗恪赞誉有加,还专门把他的这句话提出来赞赏。既然总裁都这么说,大家从此就守了他的规矩。 阮沅也想起宗恪的这句名言,便笑起来,再将电话打去了他助理那儿。 然而助理说,她也没见到宗恪。 “午休的时候,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打电话也是关机,下午……还有个会,我大胆包天想办法给他瞒住了,好歹算是没人发觉。”助理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现在还在后怕,看来她真是没做过这种事。 “是么?”阮沅也奇怪,“他出去之前,没说什么事?” “没有。”助理顿了一下,“对了,陈总的弟弟中午来过。” “弟弟?” “就是姓宗的那位先生。” 阮沅一怔,宗恒来了?难道说宫里出事儿了? “……后来我把宗先生送走了,陈总就一直坐在小会议室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快上班了,我去小会议室找他,却发觉他不在里面。” 这么说,宗恪和宗恒不是一起走的?阮沅糊涂了,如果是宫里出事,他们应该一同离开才对,而且怎么说,也会给自己或者助理留下讯息。 这么突然不见,算怎么回事? 阮沅虽然满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