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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开车。” “还是喝点什么吧。”厉婷婷朝着酒保打了个手势,“来罐健怡。” 姜啸之对碳酸饮料不感兴趣,不过他也懒得再换。 接下来两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她们在谈共同认识的那些人,姜啸之听不懂,也没兴趣问。他今天有点累,只希望厉婷婷能早点结束,他好回家。 不多时,姜啸之就看见井遥进来,但看见井遥的同时,他也皱起了眉头。 井遥身后还跟着个年轻男孩,俩人手牵着手。 厉婷婷也发觉了这一幕,她也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井遥走到近前,看看他俩相似的表情,噗嗤笑起来。 “两位,不必如此吧?” 外人在跟前,他不好和皇后请安。 厉婷婷不悦地瞥了一眼井遥身后那男孩:“他是谁?” “我朋友。”井遥拉了一下男孩的手,“叫他小宝就行了。” “贵姓韦?”厉婷婷似笑非笑问。 男孩的脸涨红了:“不是的干嘛都这么问我井大哥,都说了别告诉外人这个……” 小宝是男孩的乳名,既然连乳名都被井遥知道了,想必俩人关系不浅。 小宝长了一张漂亮得像青春偶像的脸,白净斯文,眉眼细嫩,笑起来有点腼腆,厉婷婷没觉得他很“娘”,想必在这一点上,虎豹一样的锦衣卫们有更高的标准。 他的五官,的确有几分像宗恪身边的小太监泉子。 想到这儿,厉婷婷顺口开玩笑道:“井遥,泉子看见你这样会伤心的。” 男孩马上转头看着井遥:“谁是泉子?” 井遥气恼地瞪了厉婷婷一眼:“喂” 厉婷婷笑个不停。 “井大哥,到底谁是泉子?”小宝还不依不饶的问。 “一个故人。”井遥笑嘻嘻地说。 “故人?有多‘故’?” “很故很故。” 这下,连同姜啸之在内,全员乐不可支 “真的是故人,很多年都没联系了。”井遥安慰道,“不信你问厉小姐。” 厉婷婷也不好继续恶搞下去,她只得道:“真的,他没说谎。是我开玩笑的。人今天没来,不然可以给你做证据。” 男孩也发觉自己不该这样追根究底,他的脸微微发红,低声嘀咕:“我也没想着要证据。” 然后他讪讪起身,去给大伙买零食。 等小宝走了,厉婷婷没好气的白了井遥一眼:“你玩大发了以为这儿的大学是你逛的相公堂子?” “不是的。”井遥赶忙申辩,“我和他是偶然结识……” “一偶然就结识到床上去了?”厉婷婷悻悻道,“这孩子太小了,井遥,你这是在造孽” “没有。”井遥笑嘻嘻道,“他满十八了,上个月刚满的。” 这下,姜啸之也跟着摇头不已。 “你别害他。”厉婷婷收敛笑容,郑重地说,“这儿的孩子不比华胤那边,都很单纯,我看他又像个死心眼,井遥,别做得太过分。” 井遥挨着姜啸之坐在高脚圆椅子上,他嘻嘻一笑:“放心好了,我早和他说明白了的:我随时都有离开的权利,当然,他也有。反正我把话说在前头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啰” 旁边程菱薇听了半天,好奇问:“有钱家的孩子?” 井遥笑着点点头:“爹妈自己都有事业,过两年肯定得出国深造——所以我才不担心,等他去了国外,马上就把我忘了。” 厉婷婷轻轻叹了口气。 家里有钱,教养良好,气质出众有品味,从小呵护着没遇到过坎坷,父母想必也是新式父母,知道宽容、引导和鼓励……这孩子像一瓣刚采出来的璞玉,干净得一丝瑕疵都没有。 然后,不幸,踏上成年的第一步,就落在了井遥的手里。 厉婷婷知道井遥就好这一口,他就喜欢这种干净清秀、家世良好的少年,例如泉子。 他就喜欢在对方还不经世事时,踏进对方的人生里,就像某些人,就是忍不住要去踩还没干的水泥地。以井遥的魅力,以他阅人无数的手腕,很难有人能够抵挡,更多的可能是,被他烙下这鲜明的烙印之后,从此再也无法把他忘怀。 一想起刚才小宝那紧张的样子,厉婷婷就觉得乐观不起来。 不过她知道这里没有她多嘴的余地,这儿不是大延,宗恪都管不了井遥,她又算什么? 而且还是个被废了的皇后…… 趁着小宝不在旁边,井遥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姜啸之。 是个白皮信封。 “是什么?”姜啸之问。 “梁王那边的动向。”井遥低声说,“陛下看过了,说,给你看看。” 他的声音很低,四周不够安静,除了姜啸之,其余人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姜啸之心知肚明收起信封。 “梁王妃最近频繁回银赫省亲,说是因为银赫王妃生病,其实恐怕不是这回事。”井遥继续低声说,“还有,鹄邪王最近也有使者去银赫。” 姜啸之沉思片刻,才道:“鹄邪王想改变策略?想联合起来,一起向大延发难?” “很有这个可能,”井遥笑了笑,“重耳君登基未久,得有些动作才行,再说他在银赫躲了那么些年,恩恩怨怨的,里面细节不足为外人道。” 井遥将“鹄邪天狼”阙离朔比做重耳,是有缘故的,因为这位鹄邪王曲折的人生,只会令人在第一时间想起这边世界的公子重耳,春秋时期那位著名的晋文公。 “而且——啊有榛果么?”井遥突然换了话题。 姜啸之一回头,小宝拿了零食回来。 “随便买了一些,自己挑吧。” 他把零食放在桌上,井遥给他叫了很淡的酒,少年挨着井遥坐下来,神情很亲密。 “真搞不懂你。”厉婷婷对姜啸之低声说,“为什么非要和这个基佬做朋友呢?” 姜啸之看看井遥:“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没告诉我他是基佬。” “那时候他多大?” “八岁。” 程菱薇在旁笑起来:“婷婷,何必歧视人家?” “我不歧视他的性向,我只歧视他这个人。” 然后一群人就围在吧台上喝酒聊天。 “这算什么?”厉婷婷悻悻看看四周,“感觉真怪。” 程菱薇笑道:“不是挺好的?各人有各人的伴儿。” 厉婷婷白了姜啸之一眼:“他不是我的伴儿。” “哎呀别矫情了,暂时算个伴儿有什么不好?” “少废话你男朋友呢?怎么还不来?” “差不多该到了。”程菱薇抬起头,四处看看,“哎那不是么” 所有的人,一起转头朝着她目光以及的方向看过去。 当那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