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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白吉,拿自己五岁的女儿做了慕凤臣的柏奚。他却没料到,叛逃的弟弟竟劫持女儿离开了万花坞。 当然,程卓峰是逃过来之后,才发觉自己绑架的不是个有用的人质,却是个cao心不断的累赘。 “我总是受伤,不停的出血,不是这儿破了就是那儿断了。”程菱薇啜泣道,“后来二叔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和慕沛的交易是私下的,他爱他的名声,怕传出去让江湖人耻笑,说他拿女儿做交易……” 秦子涧冷笑不已,他早就听闻,万花坞掌门极爱惜羽毛,讲义气,重兄弟,声誉始终都很清白,比起白吉那个“变态疯子”,程卓天的口碑可要好太多了。 然而揭开美好的伪装,秦子涧看到的却是他对自己弟弟的赶尽杀绝,以及将亲生女儿送上交易台的冷血。 但实际上,程卓峰的绑架举措,又从某种程度解救了程菱薇,两个世界的阻隔,使得落在程菱薇身上的伤害减轻了很多,如果慕凤臣得到的是粉碎性骨折的击打,到了菱薇身上,就只会出现轻微骨裂,而且两个世界时间的四倍差异,也使得程菱薇的痛苦不至于来得太频繁。 所以,她的命运因为叔叔的绑架,有了阴差阳错的改善:原本作为柏奚,她该依靠类似吗啡的药物,保全着脆弱的生命力,然后躺在万花坞的某张床上,受难一生。 第两百二十八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两百二十八章 “你能不能不走?”那晚,程菱薇小声说,“我现在一个人了,二叔他也不在了……” 秦子涧沉默片刻,才道:“我会留在你身边,一直到你的身体恢复。” 程菱薇开始低声的啜泣。 “我要不是病得这么惨,你才不会搭理我的,是吧?”她抽抽搭搭的说,“我非得这样半死不活了,你才不得不照看我。” 思忖了很久很久,秦子涧才斟酌着开口:“其实,我并不是个好的对象,菱薇,别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那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程菱薇还是这句话。 秦子涧无奈了,他沉默许久,才又道:“好吧,那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呢?” “……” “除了你叔叔告诉你的那点儿事情,那都是众所周知的,而且大部分都是……都是炒作,当年我在华胤的盛名,什么才子之类的,其实只是说起来好听的虚名而已。” “胡说你以为我叔叔是傻子么?他能被虚名给哄骗了?” 秦子涧在心里发出苦笑,他继续说:“纨绔的生活都是漂亮夺目的,可那是靠祖上荫蔽和大把的钱财堆出来的,菱薇,如果那些不是虚名,如今我怎么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他这番话说过之后,卧室里,良久没有回音。 这下她该被我给说服了吧?秦子涧想。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程菱薇渐渐恢复了常态,但是人却变得有些沉闷,她看不见了,腿又完全麻木了,不能行动,一切生活小事都得依靠秦子涧,所以连说话的愿望都没有了。 但是提起去白氏山庄的事情,程菱薇依然坚决反对,她不肯回白氏山庄,更不肯听从元晟的安排。 “我是什么想法,早就和你说过了。”她心平气和地说,“我说过的话,不会更改的。” 那夜,秦子涧无声叹了口气,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目光停在黑暗的虚空。 她为什么偏偏要喜欢自己呢?这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 “秦子涧,你还爱萦玉么?”他听见程菱薇的声音。 秦子涧没出声。 “就算她和别人生了孩子,你也爱她?” “她是被迫的。” “还把怀孕的琬妃折磨得流产,差点丢了性命。”程菱薇继续说,“听说,堇妃更惨……” “够了”秦子涧厉声打断她,“你在我面前诋毁萦玉,我会更加厌恶你” “我不是要诋毁她、离间你们俩。”程菱薇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知道这些,你还爱她么?” 秦子涧答不出来。 关于萦玉在宫里的事情,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皇后在宫里跋扈专横,甚至到了草菅人命的程度,总是会有些风声传出来,再说,那段时间被囚禁在宫里,他也亲眼看见了萦玉是如何对待其他宫人的。 但秦子涧没有认真把那些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心里塞满了仇恨,别的东西都已经塞不进去了,就算萦玉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他也可以认为:萦玉是在巨大的屈辱之下,做出失控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些事情被程菱薇再度翻出来,秦子涧竟想不出该怎么替萦玉辩护。 “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低声说,“萦玉她出嫁前,是很好的。” 程菱薇没出声。 “她以前在宫里,只是脾气刁蛮了一点,后来是宗恪……” 他也说不下去了。 良久,他才听见程菱薇慢慢说:“总之,无论她做了何等可怕的事情,你还是爱她,是吧?” “……” “那你也该明白,为什么你说的那些,对我没有用了。” 黑暗中,再没人说话了,窗外不断闪烁彩色灯光,是附近一家商厦楼顶的探照灯,恍惚间,就如烟花绚烂漫天。这让秦子涧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元宵节的夜晚,所有正式的仪式结束以后,他和萦玉躲开众人的眼睛,悄悄藏在近水的清凉殿前,他们身边还有萦玉偷来的一瓶酒。殿外是一棵老梅,开满了红色白色的花。清凉殿在太液池边,三面环水,本来是夏天避暑的地方,此时自然没人到这凉飕飕的地方来。 萦玉性情豪爽,又善酒,但一小瓶喝下去也足以半醉,酒酣之时,她用娇媚的眼睛望着秦子涧,充满无限情意。她的身后,金色火焰映照着深黑色的天空。 萦玉那大大的黑色眼睛,同火焰重叠的那一瞬间,那种徒劳的美,让秦子涧想起,在夕阳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绚烂的夜光虫。 徒劳的美丽…… 现在,再度回想起当初的萦玉,秦子涧不禁感到深深的悲哀:他和她曾经拥有过最好的时光,然而最终,却挽回不了任何事情。 他的这种深切的悲苦,无人能真正理解,就算那个人多么爱他,知道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细节,也无济于事。 最终,秦子涧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找来一个轮椅,要送程菱薇去看医生。 “白迁?”程菱薇诧异地问,“你要带我去找他?” “按理说,最好是去找崔家的医生,但是崔家那边我不熟悉,”秦子涧解释道,“白家的白迁,医术也很高明,先让他看看再说。” 程菱薇迟疑地说:“你是说……要带我回白氏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