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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迫人成长。 要出门了,秋姜为她关了窗户,临走前还回头来看了她一眼,道:“其实三娘还是挺佩服七娘的,明明冻地嘴唇都发紫了,还任着三娘开那么大的窗户。” “……” 回了自己院落,秋姜让锦书去库房取来了几筐炭、几匹厚布和几袋米,吩咐她给谢秀娥送去。阿黛看着眼热,忍不住嘀咕道:“她一个庶女,整个院子就两号人,哪用得着这么多东西?” 锦书回头小心地看了看秋姜的神色,见她对着铜镜卸妆,并无表示,忙低头应命去了。 阿黛气得跺脚,手里的流苏璎珞被掰得稀稀落落。 秋姜就寝了,阿黛和几个侍婢退了出去,仍是不忿,气得拧了其中一人的胳膊:“贱蹄子,昆仑奴的拜把子,左右都是卑贱的命。也配吃这样好的大白米,用这上好的玄狐皮?” 那侍婢疼得直流泪,却不敢吱一声。 另一个机灵的谄媚笑道:“七娘子那干瘦身子,就是套上了锦衣华裘也像只猴子,哪比得上阿黛阿姊冰肌玉骨、体态妙曼?” 阿黛不屑地哼了一声,眉目间却露出得色,不过转瞬间便被更深更浓的一片阴霾笼罩。 第013章 襄王有梦 013襄王有梦 翌日早晨,秋姜见到了回来复命的锦书,她一脸为难之色,身边几个箱子和布帛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秋姜就猜了个大概。 “既然她不要,也不用勉强。”说完就让她将这些东西送回了库房。 年节将近,太夫人去了豫州西北的太长山祈福,王氏想着总领了府里的事务,不想太夫人又留下了耿寿妪,两相掣肘,这日子倒也风平浪静。 只是不知这风平浪静下,是不是真的没有暗涌。 秋姜收了妆奁,不由发出悠长的一声叹息。 “三娘子,时辰不早了。”青鸾在廊外提醒她。 秋姜换上了一件绯色与檀色的条纹间色裙就出了门,青鸾上下打量了她会儿,唇边含了一丝笑,路上说:“娘子今日喜庆。” “大过年的,也不好穿得过于素净。” “是这个理,你瞧其他几位女郎,打扮地都像花蝴蝶似的。” “过犹不及,那又太艳了。”秋姜想起不久前看到过的谢令仪那条牡丹缠枝伴海棠洒金褶裥裙,忍不住笑出来,坏心道:“俗。” 青鸾一怔,也笑得只能低头清咳掩饰。 太夫人不在,请安的仪式简短了不少,一盏茶时间秋姜就回来了。她想着院里那只炖了一半的老鸭,脚下步伐飞快,锦书和青鸾转眼就被她抛在了后头。 锦书手里抱的布帛多,心里一急就掉了一地,她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站那不知是要去追秋姜好还是捡布好。 青鸾无奈道:“我去追女郎,你慢慢来罢。” 锦书点点头,吃力地将布帛一匹一匹叠到怀里,怀里都满了,大老远的槐树下还有一匹。她边用下颌顶着布帛,边慢慢地挪过去。好不容易挪到树底下,她正欣喜,从旁伸出一只手帮她将这匹兔毛滚边的厚布帛捡了起来。 锦书诧异中抬起头,发现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僮,身量高,却有些清瘦,身上穿的倒是体面,应该是有些身份的。 她起身对他微微颔首,有些赧颜,低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那布帛:“谢了,小郎。” “锦书阿姊不用多礼。”这人在她身后笑道。 “你知道我叫什么?”她都转身要走了,又回过身来。 “我叫招安,是在周执事手底下做事的,现在是副执事之一。”他口齿伶俐地说道,虽然有些讨好,但是笑容清朗,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人生厌,“前些日子阿姊来领食奉,漏了二匹布帛,是我给阿姊送去的。阿姊还记得否?” “是你啊。”锦书恍然。之前三娘子不受宠,周回连月俸都不差人送来,她只能自己去前院领。那次周回故意克扣了二匹布,她回去数了数才发觉数目不对,就回去和他要,不料被告知剩下的都领完了。她正为难气愤,便是眼前这人解了围,私下借给了她二匹。 锦书心里感激,对他嫣然一笑:“那次真的谢谢你。我都忘了还你这二匹布呢,今天既然碰上,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拿吧。” 他忙摆手道:“不不不,区区二匹布,哪里有特地来找阿姊要的道理?” “那是什么缘由?” 招安笑道:“昨日和崔阿婆一同去外头置办女郎们年节要用的衣饰,夫人夸我伶俐,赏了支金镶玉步摇。我一个男人,又无妻妾,要这女儿家的东西作甚?我来府上的时间不长,没什么相熟的人,想来想去就像想到了阿姊。阿姊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他从袖里取出一个蓝色锦缎长条盒子,轻轻打开,横放在里面的是一支做工精致的金簪,五六朵梅花形状的样式,中间镶嵌着白玉和翡翠,通透异常,一看就是极为名贵的。 锦书脸上一慌,脸色有些发红,推拒道:“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可以呢?” “阿姊貌美,佩这金簪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这后院又添一分盛景,人人见了都喜兴。怎么能算是‘无功不受禄’呢?” 锦书说不过他,又听他言语间颇有轻薄之意,不由有些恼怒:“任你花言巧语,左右我不会收的。”抬步便要越过她。 招安情急中一把抓住她洁白的皓腕:“阿姊……” 锦书仿佛触电般惊了一惊,忙抽了手回身,目光冰冷地射到他的脸上:“若不是你于我有恩,又尚在年幼,我此刻定要回禀了女郎,让她重重惩罚你。” 被她这样一顿冷眼,招安脸上的笑容去了些,变得有些讪讪的:“阿姊不要生气,我不是有心的。” “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们为奴为婢的,最重要的便是谨言慎行。”锦书冷冷道,回头见他神色颓然,满脸失落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放宽了语声道,“这个点儿,你不用当差吗?早些回去,省得做事不尽心要被罚了。” 他眼睛一亮,又振奋起来,笑嘻嘻道:“不是我夸耀,自打到了这府上当差,我还从未做错事呢,主子只有夸奖的份。” “吹吧你。”锦书嗤之以鼻,“你什么年纪了,就做到了副执事?恐怕是溜须拍马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