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您的失联男票请签收[聊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算出的卦,正和他的预估相同。

那人没按我要的数目掏钱,他拿出块儿碎银子放到深罐中后,道谢起身,想要离去。我在他走前叫住他,鹦鹉学舌般的一字不落的重复着王兰的话。

“你可一路行医回去,此行的路费,自会赚回。”

话毕,王兰便让我敛了摊子。我想着有了那块儿碎银子,今天的摊也不算白出,就听了王兰的指挥。熟门熟路的摆出这些天练就的得道高人仪态,我对排队的那些人道:“今日的卦尽已算完,再往后便不灵了。”

那些人闻此,虽是遗憾不已,却也尽数散去。我把写着铁口神算的小旗一叠往罐中一塞,抱着深罐往客栈走去。

途中,王兰道:“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我听着王兰的话,脑筋飞转,猜出了下一个落脚点——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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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西,是因为今日来算卦的那人是个大夫。他来求卦,多半是想算他要去救治的一个病人,是救的成还是救不成。推算显示,那人所求事不成,但他办不成的事,到了王兰王神医这里,却不一定继续不成。

听完王兰的解释,我揉揉脸,凑到赶着马车的王兰身边,问:“你脸疼吗?”

“脸疼?”王兰不解的偏头瞥了我一眼,眉眼间尽是笑意。我一不留神被王兰的超高颜值震了一下,震完之后,连忙把王兰脸上蒙着的几近滑落到鼻下的布又往上提了提,直提到了王兰的下睑处。

——可别让旁人认出这个给我赶车的帅车夫,是个已死之人。

王兰眨眼时垂下的睫毛扑到了我的手指上,扑的我的指尖痒痒的,心尖,莫名的也痒了痒。

他侧着脸任我把他那张俊脸严严实实的遮住大半,等我弄完,才又问道:“我的脸为什么会疼?”

“你不是说怕我沾上病气。”这又上赶着去给别人看病。

“此时非彼时。”王兰说罢扭回头去,眉眼间的笑意也散了个干净。过了半晌,他才说道:“那人在得知所求不成后,仅是低沉却不心伤,可见他想医之人,并非是他的亲朋。能让他特意跑来求上一卦的病人,会给出的诊金,必定不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兰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不再纠结过不过病气的问题,我把话头一转,问到了别处。“你怎么看出那人是个大夫的?这也能算的出?”

“他拿钱袋时,露出了九针。”

“那你说他行医回去就能赚出路费……”

王兰轻笑一声,光棍道:“有劳必有得。赚到路费,也是必然。”

……这不就是江湖骗子糊弄人的套路吗。

第17章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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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山西地界,不需打听,那个能让人不辞辛劳的跑到我这里求上一卦的病号,就有了眉目。

当地财主的独生娇女,掌上明珠,心肝宝贝。

王兰的推测都应了验,唯一没推出的,是当初那人为何宁愿舍近求远的卜上一卦,也不愿直接去给财主女儿看病的原因。

许财主不差钱,许小姐病倒后,他便散出消息,说是凡能救活他女儿的,他定会报以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财主的消息一出,登门为许小姐治病的大夫术士就连成了线。这大夫是迎来了一茬又一茬,术士也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可许小姐的病,却日益重了起来。

许财主见此,一改人海战术,把有资格为他女儿看病的人圈了个范围,名声在外的大夫术士。

诊金由百金翻成了千金,但与此相应的,是救治失败后,身败名裂的下场——许财主扬言,若还有人没有金刚钻强揽瓷器活,他必会穷极一生,也要把那人的名声搞臭。

如此一来,滥竽充数的人没了,有真才实学的人,也没了。

“真不明白许财主是怎么想的。女儿病情轻的时候不多请些好大夫看诊,非要找些乱七八糟的人延误病机,等病重了,又来这么一套。”交住店银子的档,我看着墙上贴着的重金求医的告示,对客栈老板发表了一下观后感。

“你是外地人,不了解内情。”客栈老板闲来无事,便也愿同我多说几句。“许财主是在把可请的大夫术士都请了一遍后,实在没法,才不得不病急乱投医的。”

“可请的都请了?”我看着告示中着重突出的“千金”两字,好奇起许财主的女儿到底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了。

“这病说来也是奇怪。我听那些给许小姐看过病的人说,许小姐的样子,看着根本不像得了病,倒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吃不喝不动不醒,一连月余,依旧是面色红润脉搏有力。”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睡美人?

客栈老板说完许小姐的病情,摇摇头,道:“许财主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谁成想,老来老来,要受这样的苦。”

客栈老板的一句感叹,成功的把许财主的人设由人横钱多改成了爱女慈父。客栈老板说完便没了谈兴,我识趣的拿着找回的银钱,去了房内。

甫一进门,王兰便从我的身上分离开来。而后,我就感受到,在王兰离开的瞬间,我的狐狸耳朵猛地冒了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软萌标配的狐狸耳,也有如此吓人的效果。

好在王兰离开后没对着我,也没对着铜镜。包袱充当了伟大的时臣,及时的吸引住了王兰的全部注意。

狐狸耳应心念控制,在出来放了一瞬的风后又收了回去,此时,王兰才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怎么这副表情?”

被我萌哒哒的狐狸耳吓的。

在心底给了个正确答案后,我松弛了下过度紧张的表情,道:“愁的。”

我的手指在我和王兰的身间指了指,说:“咱俩可算不上名声在外,要说的话,只能算是小有名气,还是在河北小有名气。”那个长途跋涉的来求卦的山西大夫,果然还是个偶然事件,不具有代表性。

王兰闻言,煞有介事的掐了掐手指,道:“会有人为我们引荐的。”

……算了这么多次卦,也没见你掐过一次指,装得就和真会掐指神算一样。

坚持着要来山西的人都不急,我也就懒得瞎cao心了。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我扯过被子就想小睡一觉。

王兰走过来老妈子似的把我从被子里拎出来,帮我把外衫中衣尽数脱下后,才又把我塞进了被子里。

没了外衣的束缚,觉睡起来自然舒服了许多,不多时,我就有些昏昏然了。半梦半醒间,有一束视线从前传来,我强撑起一侧眼皮,对着那束视线看去。

目之所及,是王兰深邃暗沉的双眸。

似翻涌着惊涛骇浪,又似暴雨将至前,那死寂无声的海面。

沉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