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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说。15坦白讲,我是弄不太懂蒲松龄大大给毛纪开的男主光环开到哪儿去了。在我和刘子谦都吊着车尾过了县试的时候,毛纪,他落了第三次的院试榜单。十四了都。若下次再落了榜,这少年成才的名声,是彻底与毛纪无缘了。挤在人堆里把榜单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最后,我身上的力气一泄,被人挤离了榜单。毛纪只远远扫了一眼榜单后便没再细看,他现在,正站在榜单旁的一张告示前,皱着眉来来回回的端看。我瞄了瞄那张仅有毛纪在看的告示,仅一眼,便看得我楞在了原地。——那张告示,是我见过的王二喜通缉令。上面的文字和肖像,与我见过的那张一模一样。我竟然,又穿到了那个有着王二喜马佑樘的世界中了?这世上,同时出现了两个我两个樘哥?身后熙攘的人群推的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毛纪眼疾手快的扶住我后与我两两对视,我们一言不发的对视了一盏茶,一炷香,或许更久。等我听着我们彼此间的呼吸都不再那么急促时,便听毛纪说道:“这张告示,我好似见过。”第46章姊妹易嫁16想改写历史。想救下樘哥。想告诉樘哥,一个伪造的路引,可以堵得住良民之口,却堵不住暴民之手。也想告诉自己,彼时那些莫名的欢愉和低落,为的,都是樘哥。马生万宝者,东昌人……东昌。要赶在那场暴_乱之前,赶到东昌。17等拿着路引上了路时,我才对这官二代的身份有了点儿真实感。真是,太方便了。没对着路引看多久,我便把路引塞到了怀里。而坐在马车对面的毛纪,仍还从那盯着路引不放。毛纪摩挲着路引,若有所思道:“这路引,看着倒是眼熟。”对于毛纪的话,我回以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老神在在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马车晃晃悠悠的在陆间行进,我撩起车帘往外看了眼,看到车外的景致越来越熟悉时,我放下车帘缩回头,平复了下愈发忐忑的心绪,递给了毛纪一个帷帽。我俩现下,分别顶着张青少年版的王二喜和马佑樘的脸,为了少生事端,还是别露出这张脸为好。毛纪也不问我为何要让他带上帷帽,只在戴好后,伸臂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朝毛纪点点头,深吸口气,也给自己带好了帷帽。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此行要做的,是救下樘哥,和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坐上了时光机,既荒诞,又慌张。慌张到一时间有无数的问题在脑子里炸开了花,但我却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了。我已想好,不向樘哥说明我的身份。那到时,我该以怎样的身份,站在樘哥的面前?若樘哥执意不听我的劝阻,非要留在东昌要怎么办?若我见到的樘哥身侧之人,是原身王二喜,我又该怎么办?一个个的问题塞在脑中,直塞的我的脑子像是缺了油的机枢,转不了行不动,只能怔怔的卡在原处。我对着眼前的皂纱出神,毛纪忽起身坐到了我身侧。他撩起挡在我俩之间的皂纱,道:“事在人为。”距离太近,近到毛纪脸上的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平缓的鼻息扑在彼此的脸上颈间,我感受着毛纪的鼻息,心,蓦地就静了下来。“事在人为。”重复了遍毛纪的话,我往前凑了凑,想和毛纪来个额头碰额头的亲密接触。但……你们有过被帽檐嗑脑门的经历吗?18村中路窄,我和毛纪一进村,便下了马车,只让那马夫在村口等我们。水井、阡陌……忆起过无数次的场景,一幕幕的在眼前复活。初见时,樘哥说的那句“水具落井,不吉利啊”还恍若未落余音,谁曾想,这之间竟已隔了三世轮回。戏梦人生。我对着水井发挥了一通人生感叹,一抬头,看见了个同样低着头往井中探看的毛纪。我瞧着那几近要垂入井中的皂纱,估算着重睹故地旧景的毛纪,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一世,我未曾向毛纪说起过任何有关于前世的事情,可也保不齐,毛纪这一故地重游,就能想起点儿什么了。我这琢么着,毛纪已抬起了头,他对着井口,疑惑道:“这井里有什么?”……有你落下的脑子。19被这么一打岔,该有的近乡情怯是彻底没了。我往下压了压帽檐,扯着还想往井里看的毛纪走向了樘哥家。远处的两处宅院挨的颇尽,而那两处宅院的院墙上,俱是些风吹雨打后留下的破旧痕迹。我望着那两处院墙看了片瞬,心中无端的生出些恐慌来。院墙,不对。不是我和樘哥修补过的模样。西侧的那座宅院未关着门,透过院门,依稀可看见一个坐在矮凳上,弯着腰编柳条的老太。老太垂着头,散碎的头发遮在额前,令人难以看清她的面容。毛纪顺着我的目光也望向那老太,他向前走了几步,却迟迟没见我跟上后,回身问道:“那是你想救的人?马佑樘?”没答毛纪的话,我拔腿跑向了东侧的宅院。院门并没上锁,用力一扣,院门便被推开了一条缝。院内一个抱着菜盆,看样子正要洗菜的女子闻声朝我看来。她抱着菜盆向我走近几步,警惕的打量了我几眼后,问:“你是谁?”声音虽细,却有种女子不多见的粗粝感夹杂其中。我看着这女子被遮的严实的颈前,忽就想转身跑远。“小蹄子,跟谁说话呢?”伴着这一声,一个约么三十出头的妇人从婉姐的屋中走出。女子听到妇人的话,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一瞬后,便低下头走到水缸边舀水洗菜。妇人瞥了眼舀水的女子,抬腿踢了脚那女子,斥道:“这么点儿水,洗的干净?”妇人那脚踢的该是不轻,直踢的女子踉跄了一下才能站稳。菜盆中的水在一晃之下洒出泼湿了那女子的前襟,女子也不言语,只穿着那件湿了的布裙接着舀水洗菜。妇人哼了一声不再理那女子,她抬手扶扶头上的布巾,把那女子方才问过的话隔着门缝又问了一遍。只不过,那女子说话时仅是警惕,换作这妇人时,却是实打实的不耐。她唇角的两道法令纹随着一个“谁”字而更显深刻,勒出了副极凶的面相。对着院中全然陌生的两个人,我只感觉嗓子眼里像是被卡了什么东西,直卡的嗓中又痛又闷,说不出一个字来。不对,这院中的一切,都不对。仅开了一条缝的院门被毛纪从旁拉开,他走到我身前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