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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怀里。夏荷打小便被教导着不习惯与旁人太过亲昵,哪儿曾被人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过。他僵住了,不知道手脚该摆到哪儿去。而后便听到李慕呢喃:“夏荷,我只想你,做我娘子……”夏荷茫然地眨着眼睛,可是,他终究,是个男子啊……要是两年前自己没有非要去寻求什么真相就好了,那样,他至少可以再在这个梦境里,再沉睡两年。尽管夏荷这两年表面上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心底里却茫然而彷徨。这些话夏荷没跟旁人说起过,但是,他真希望,自己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夏荷啊。夏荷抿着唇,双手想要环住李慕,刚一贴上李慕的后背,却只摸到了一把的冷汗。他猛地推开了李慕一把,让他赶紧躺下,凶巴巴地说:“躺好了,出着汗,再不好好捂着,会烧得更厉害!你……养病要紧。”他在床头坐了一夜,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第二日,被窗外的吹吹打打声给喊醒。头一件事是去摸了摸李慕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夏荷松了口气。第63章〇玖龙阳槐镇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竟然选了寒食这么个日子成亲。黄历上这一日倒没写忌嫁娶,不过一般没什么人会在这几日做亲事罢了。夏荷开了窗往下探头,却见那喇叭唢呐队后跟着的是骑马的新郎官,那新郎官不备车不带轿,而是手里牵着另一匹马。两匹马一黑一白,头上都顶着大红花,看上去喜气极了。那新郎官也喜气洋洋地,夏荷打这么老远都能瞧见他咧开的嘴角。只是一旁的瞧热闹的却都皱着眉,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有几个孩子想去讨糖,还都被家里人给拦了下来。夏荷有些奇怪,这家人难道是做过什么坏事,才这么不讨人喜欢?不过他也顾不上管别人的事了,车夫已经来敲门了,问李慕今日好些了没,要继续赶路不。夏荷瞧李慕还闭着眼的模样,有些拿不准,跑到门口那儿,压低声音道是:“慕哥烧是退了,不过人还没起呢,要不这样,咱们今儿个晚些走,叫慕哥睡个饱吧。”车夫应了一声,又退下去了。夏荷再到窗边张望时,那骑马的青年已经走远了。等到确定瞧不见那迎亲的队伍后,夏荷才坐回李慕的身边。他盯着李慕瞧,外头天都大亮了,慕哥怎么还没睡醒呢?李慕其实已经醒来了。张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夏荷的背影,紧接着李慕便想起来昨日里烧得迷糊的时候,自己似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费力地想了半晌,终于记起了自己昨儿个究竟说的是什么话后,李慕怔住了。而后在夏荷转过身的时候,他又立刻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夏荷并不知道李慕在装睡,一双手顺着李慕的额头、脸颊,一路摸到了脖颈。起先是为了看李慕是不是真的退烧了,之后便纯粹是因为无所事事了。李慕在夏荷的手滑过他的喉咙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喉头动了一下。夏荷立时拿开了手,低声唤道:“慕哥?你可是醒了?渴不渴?”李慕不好意思继续装下去了,睁开眼,点了点头。夏荷便端了早便准备好的水过来。不曾想夏荷是这一副似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李慕失神片刻后,自己也没那个脸面,主动提及昨晚的话。就当是说了胡话吧,李慕心想,一口气将水给灌了下去。夏荷道是:“我等会儿叫小二去煎药,唉,这寒食节托人开个火可真不容易。你可不能嫌苦,必须得喝下去才能好利索呢。”李慕道是:“不会的。”夏荷则摇了摇头:“你昨儿个可不想喝药了,我可是瞧得出的。——唉,那点心,大不了再给你一块。”夏荷还将昨晚上的事记得仔仔细细,包括李慕的一颦一动,一字一句。李慕垂下头去,更不敢去问,自己糊里糊涂地吐露出的心声,可曾进到夏荷心里去呢。夏荷跑下楼去喊小二煎药。客栈一楼是个小饭馆,不管是住店的客,还是偶尔偷懒不愿做饭的镇上人,都可以来坐上一坐,用些管饱的馒头、面条什么的。只是这两日是寒食节,整个嘉朝都没有炊烟,客栈也只卖冷馒头,一楼只零星坐着几个人。那几个人凑做一堆,谈笑道:“你们刚刚可瞧见了,那王家公子,牵着马,去迎娶一个男人!哈哈哈!笑死了,天下竟有这般的荒唐事!”“嗨,这你们可不知道了吧,如今男子是能娶男子的,被娶回家的那个,听说还可以继续科举呢。”“哎呦,这可笑死人了!”“这可是贤王爷求圣上求来的呢!——你们可知道,那贤王世子,正好这一口呢……”“这……皇家的事,咱们还是别乱说了吧。”“怕什么,天高皇帝远!”“就是,怕什么!——哎,我听说那贤王是个疯子,那皇帝老儿就这么陪着他发疯?”夏荷下楼到找到小二的功夫,便听去了这么些。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那迎亲的队伍这么不招人待见,竟然是男子娶男子。这律例改了有两年了,饶南镇上却未曾听闻过谁家敢真的去做,夏荷也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不管是谁,说起这件事来,都是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夏荷返回楼上,想着那些人说的话,走得便慢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竟真的有哪个男人,会娶另一个男人回家?——哎,对了,那对李芸怪声怪气的秦繁,莫不是就是这个打算?夏荷见秦繁的不过两面,之前一直没弄明白那两个人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说是挚友不像,说是仇敌也不像的。此时想明白了后,他咚咚地跑上楼去,找李慕问询道:“慕哥,我问你个事儿!”“嗯?”李慕正望着屋梁,不知在想些什么,被夏荷这一声给喊了回神,歪着头,看向夏荷。“那个秦繁秦公子,是不是想娶你那族兄?”夏荷问。“……正是。”瞧夏荷兴冲冲地,却是打探别人家的事,李慕心底里有些堵。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夏荷却苦恼了起来:“那,他就不怕被旁人说吗?”“想是并不怕吧。”李慕琢磨片刻,回应道。“那……”夏荷顿了顿,搬了张椅子到床边,端端正正地坐下,瞧着李慕。李慕忽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夏荷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夏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