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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笑:“慕哥,我好开心。”“怎么了,夏荷?”李慕柔声问。“我祖父他碰上坏人了,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世子可真是个好人,世子妃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吓人。”夏荷掰着手指头数,“幸好有他们,我相信,祖父他的冤屈会得以昭雪的。”夏荷醉意上头,口齿不那么清楚,咕咕哝哝,一边说,一边还在傻笑。李慕却认认真真在听,听罢后,还应声:“是啊,还是好人多。很快,咱们就能回去了。”“世子说了,下一个皇帝是好人。那他一定会给慕哥状元的!”夏荷忽然又说起这个了。李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终便笑了笑,侧卧在床边,看着夏荷亮晶晶的眼睛,心道是,自己可真的要努力了,从那么多人中再夺那个第一下来,可太难了。但是,就算是为了夏荷,他也要去试试才行。李慕默默在心底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三年该如何拼搏,却并未想到,他并没有完整的三年可用。第二日,两个人是被穿彻梁京,洪亮而悲壮的钟声惊醒的。夏荷还吵嚷着头疼,不肯起来。李慕则匆忙穿好了衣服,跑了出去。刚出院门,李慕便撞见了一位布衣老者。老者目色浑浊,驻足,一声又一声地在听那钟声。听罢后,他长叹一声,摇头道是:“皇兄,你终于走了。”第96章卌贰终了那位整个嘉朝最尊贵的男人,驾崩了。只是一觉醒来,梁京便沉寂了下来。只有原本还在忙着备考的书生们忽而被通知今年的会试取消,茫然失措。李慕匆忙出门,去见了林书生他们,大丧期间不得饮酒寻欢,几个书生用茶把自己灌醉了,都颓靡地摊在椅子上。尤其是家远,家贫的那些,都一个个愁出了白发,不知道是该勒紧裤腰带,在梁京等到明年恩科。还是放弃,空手回家,等一个遥不可期的许久之后,能攒下下一笔银钱,再赶到这儿来。整个书馆都愁云惨淡,李慕也只能去宽慰几句,跟着感慨几声,摇摇头,而后回家来了。李慕倒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会试延期替他自己避过了一次难堪。李同和正想法子抹黑他呢,但如今谁有那闲工夫去管别人的是非?“他们好可怜啊。”夏荷颇为同情道是。还有三日就是会试了,谁能想到陛下忽然就薨了呢?这倒也是巧,李慕没说什么,只赶紧将书拿出来,道是:“按例明年就要开恩科了,我得抓紧才是。”夏荷忽然察觉,这件事对他们二人倒有好处:“对哦,咱们明年就可以走,能省下不少钱呢!”然后又惦念起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面见圣上呢?不行,我得去找世子爷去。”李慕赶紧拦住了他。夏荷不解地回头:“怎么了,慕哥?”“外头恐怕要乱上一段时日,咱们就在家里老实呆着吧。”李慕给他讲道理,“在其位,谋其职。如今咱们只是平头百姓,咱们的‘职’就是安安稳稳地等结果,不要轻易卷入比较好。”夏荷是个听劝的,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李慕料想的不错,先帝走得太急,四皇子仗着自己有监国之责,想要争下自己的正统大业。未曾料到他却被囚在了府中,那许久不曾露面的疯子王爷忽然带着禁军出现。不过这些终究不干李慕二人的事,他们好好地在屋里呆着,等何之景终于忙完了,跑来敲门。“哟,你们这倒是悠闲。”一开门,何之景瞧见院子里这二人,便道是,“我这几日,都快忙疯了。你赶紧把你的状元考出来,好来帮忙的!”一边说着,何之景一边闯进了院子里,先是摸了摸李家的那匹马,啧啧道是:“就这马的日子都比我快活,还可以歇至少整整一年,不用干活呢。”而后又去催夏荷:“赶紧地夏荷,把你那种玉米方子先拿给我瞧瞧,老七要看。”“老七是谁啊?”夏荷问道。何之景语塞,复又笑道是:“哈哈,叫习惯了,再过上一阵就该叫他陛下了。——唉,老七这称呼,能喊一天是一天咯!”摆出惆怅的语气来,何之景脸上却是喜气洋洋地。于是李慕和夏荷便知晓了,梁京这一场乱终于有了定局,眼前这位瞧上去吊儿郎当的世子爷,便是胜者那一边的人。李慕思量片刻,问道是:“世子……我那叔父他……?”“四皇子党羽,倒不至于被赶尽杀绝,不过这辈子恐怕是没什么再进一步的可能了吧。”何之景托着腮,笑道是,“怎么,你还担心他?”李慕也说不上自己该有怎样的情绪才对,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何之景拍了拍李慕的肩膀,道是:“我觉得,你应该更关心另一个人才是吧?”“可是有芸哥的消息了?”李慕忙问。“哈,你问你叔父时,还犹犹豫豫地;问起你这族兄,倒是着急!”何之景调侃,见李慕似是面带尴尬,何之景才道是,“你不必担心,你那族兄可是个本事人呢。”说罢,何之景绕着李慕,转了几圈,将李慕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看得夏荷都不高兴了,问何之景道是:“世子,你在瞧什么呢?我的慕哥可不能被你这么瞧!”“怎么了?你担心我看上他?”何之景问夏荷。夏荷立刻点头:“那是当然。”“别,有我家宝贝,就够我头疼的了。”何之景忙摇头,“我是在瞧啊,看不出来,你这慕哥,竟然有那等有本事的亲戚。”夏荷和李慕都不知道何之景是什么意思。吊足了两个人的胃口,何之景施施然地坐下,品了口茶,才道是:“你那族兄,把人家秦家后院搅得一团乱,浑水摸鱼,还真让他找到了不少好东西。我本来想先把证据带回来的,他又不肯,说是怕我拿了证据后就不管他了。”说罢,何之景笑道是:“我还以为他乐在其中,不想离开呢。”“那芸哥此时身在何处?”李慕问。“他如今在梁京郊外的一处别院住下了。——还特地要了处带温泉的庄子,说是要好好放松放松。”何之景撇嘴,又瞧了瞧李慕,又感慨了一遍,“你这么古板的读书人,竟然有这么个族兄。”也不知道李芸究竟是做了什么,才叫何之景这般啧啧生叹的。李慕思量一番,倒是想见李芸一面。“可。”何之景没多想,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