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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重重宫禁舒服,没有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他跟阿弦的见面,大概会更自在一些吧。 高宗未曾将此事事先告诉武后, 因他心知肚明,武后绝不会同意。 所以他想到了崔晔。 原本崔晔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端正方良的世家之子, 声望极佳的良臣而已,但是不管高宗喜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崔晔便多了一个身份,竟将是他的驸马,“乘龙快婿”。 说实话,当从太平口中得知阿弦喜欢的是崔晔的时候,李治心中的震惊,就像是看见了武后身边那忠心耿耿的牛公公忽然间儿孙满堂了一样。 虽然对崔晔并没什么偏见,但李治想象不出崔晔为人夫的样子,所以在卢烟年“病逝”之后,李治并不格外觉着这消息令人震惊,内心隐隐地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但既然是阿弦喜欢的……他又能说什么?何况比起武承嗣以及……沛王李贤(想想还有些后怕),不得不说,崔晔可算是个极好的选择了。 所以李治事先传崔晔,同他说明自己想去探望阿弦的意思,本来还做好了这位品性端直的臣子会拒绝的准备,谁知崔晔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拱手说了声“遵旨”。 其实李治并不是“下旨”,而是同他商议。 不过转念一想,李治却也明白了过来。 这正是崔晔的聪明之处,此事自然瞒不过武后的,崔晔这会儿说“遵旨”,等武后知道真相后追问起来,他当然可以用“不能抗旨”一说来搪塞。 方才到了怀贞坊,当李治随着崔晔入内的时候,里头阿弦知道崔晔来到,跳起来相应,那会儿她眼中那闪烁跳动的喜悦,尽数落在李治的眼中。 反观崔晔,却是有些太“冷淡”了,让李治在瞬间生出一种担忧,会不会阿弦用情太深,而郎心却天生如铁。 李治虽不理朝政,让武后一手代劳,但是朝中的一些人和事却也是知晓的,比如……袁恕己是同阿弦一起从豳州来长安的,两个人交情匪浅。 当初阿弦去江南在路上遇袭,袁少卿还竭力请命要前往江南,足见“深情厚谊”。 此刻他提议这两人,目光却望着面前崔晔,且看他如何反应。 “爱卿你觉着朕的提议如何?”李治问道。 崔晔却仍面沉似水,道:“袁少卿为人嫉恶如仇,果决敏锐,可堪重用。且雍州命案至今悬而未决,朝廷派大理寺的人跟户部属官同去,也是理所当然。” 李治挑了挑眉:“哦……那陈基如何?” 崔晔又道:“至于陈郎官,陈大人负责的是京畿守卫,贸然派他外差似乎不妥。陛下若是想让个跟……女官相熟的人陪同,臣觉着不如曾同她去过江南的桓主簿妥当。” 李治道:“桓彦范?他倒是个机警可用的,既然如此,朕再想想。” 说到这,李治忍不住道:“这次皇后又叫阿弦办苦差,你一句话也没有么?” 崔晔道:“阿弦是朝臣,为朝廷效力是应该的。” 望着他冷静超然的神情,李治不由轻叹了声:“早先听说你夜宿怀贞坊,还以为……想必都是别人误传了。” 崔晔道:“那次是阿弦病了,我不放心才看护了她一夜。” 李治欲言又止:“也罢,横竖……对了,今晚上多劳你陪着朕。” 崔晔的回答却出人意料:“臣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 李治本来意兴阑珊,听了这句才又转过头来:“私心?” 崔晔道:“陛下如此做虽然逾矩,但是对阿弦来说,却必定是难能可贵的。” 李治定定地看着他:“你……” 崔晔仍是一副淡然无波的样子,语气之中甚至也没什么波澜起伏,但是李治却俨然从他的这句话里听出了深意。 他原本以为崔晔用情并不深,甚至怀疑他对阿弦到底动了几分真心,但是直到这会儿,才仿佛知道…… ——也许有的心意,并不是放在脸上供人瞻仰的。 ——你自以为看不出,但绝不是不存在。 就像是海深万里,渊渊穆穆。 *** 李治在进宫门的时候,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留在外间的崔晔。 纵然在夜色里,那道影子却仍似渊渟岳峙,风姿卓然。 这会儿李治欣慰地想:也许他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毕竟……阿弦是他的血脉,又是那样能干出色的孩子,怎么会喜欢错人呢? ——幸而李治不知道阿弦曾命都不顾地喜欢过陈基,不然的话……竟猜不出皇帝陛下会是怎么样的痛心扼腕了。 李治出宫的时候心情激动,就像是少年时候的自己要做什么破格的事。 回宫之时心绪却难得地沉静,原先还因“父女离别”,担心阿弦雍州一行有什么差错,然而经过方才跟崔晔的相处,那些疑虑不知为何悄然消散。 这种好心情,在李治回到寝宫的时候被暂时打断。 宫女上前帮着他将大氅除去,还未整理妥当,外间道:“公主到。” 太平进殿:“父皇先前,是去哪里了?” 李治以为第一个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必然是武后,却实在想不到竟是太平。 意外之余,李治笑道:“太平如何知道父皇外出了?” 太平打量着他:“我之前来看过父皇两次,都不见您……问起他们,竟也不知道您去了哪里……” 李治咳嗽了声,挥袖示意宫人们退下,他才握着太平的手道:“你来找父皇是有什么事么?” 太平道:“父皇只要告诉我,您去了哪里?” 李治只当她又是小女孩儿厮缠,便随意笑道:“也没去哪里,就只随意走走罢了。” 太平却忽然说道:“父皇是不是去找小弦子了?” 李治大为吃惊,没想到她竟一猜就猜了个正着,忙拉住她:“嘘……”又不可置信地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你母后……” 太平的眼圈发红,却并不回答。 李治终于发现她有些举止异样:“怎么了?” 太平道:“父皇……小弦子她、她……真的是我的长姐吗?” “你……”李治脸色立变,手一抖,竟松开了太平的腕子。 太平眼中涌出泪来:“是真的?” 李治知道她年纪小,未必会懂当年发生了什么,且解释起来也是麻烦。但要否认,却并非他所愿。 “你怎么知道的?”最终,李治问。 太平听高宗这般反问,已是确信了,双眸圆睁:“她就是先前被废后害死的安定公主?” 李治见太平如此,知道再也瞒不过,便道:“太平,你听父皇说……” 太平却皱眉疑惑:“但是人人都知道,她明明是被废后害死了的,怎么会还活着?”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