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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被贬的张尧、薛兖二人分别为河北招抚使、河东经制使,让他们招抚河北、河东等地的义军共同抗击金军。 赵策有些担心,道:“这二人并不显名,是否真有能力?” 李简朗声道:“皇上,金军第一次围攻开封时,张尧就曾联络五万义军进京勤王,只因太上皇一力主张求和,并不信重他,又将他遣出了京城。河北与河东是天下的根本,大梁绝不可放弃这两地,事不宜迟,请您尽快下诏吧。” 赵策道:“就按宰相的意思,朕这就下诏。” 宋淮拟诏书,赵策看过之后,道:“子平,其实我属意的人选是你。”他是希望宋淮能去河东等地招抚义军。 宋淮沉思片刻,才说:“李简大人能识人,他推荐的张尧、薛兖二人是最合适的,这两人在太上皇时,就主张抗金,在义军中素有名望,我不及这两人。”宋淮资历太浅,名声不显,而且没有功绩,义军根本不认他,他不是合适的人选。 赵策叹气,“是啊,我也是考虑到这些,再说我这里也离不开你。”诏书的草拟,奏折地对答,以及一些国事的商议,这些赵策暂时都不离开宋淮。 宋淮劝道:“皇上,李大人一心为大梁,您将大事托付给他,就要信任他。” 赵策道:“李简的人品毋庸置疑,我只是担心他到底是忠于太上皇,还是忠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85章 忠于大梁, 但大梁有两个皇帝, 君辱臣死,很多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迎回太上皇, 尤其是李简这种老臣, 可若是将太上皇迎回来后,赵策置于何地? 宋淮默然,尔后说:“皇上,不管怎么样,现在最要紧地是对付金人, 昔年太上皇没有听李大人之言, 加强东京防备, 抵御金军,才落到北狩的下场。”金人几乎将皇室所有的人都掳走, 他们知道赵策登基, 必定会恼羞成怒,再次发兵伐梁只是早晚问题。 赵策眉头紧皱,沉声道:“太上皇昏庸无道, 致使大梁差点亡国, 这样的人哪里配当一国之君,就是死后连祖宗也是没脸去见!” “所以皇上你更要虚怀纳谷,重用这些将士们, 让他们看到你与太上皇的不同,人心向背,自然能够看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 待张尧、薛兖来应天府之后,朕必定加倍礼遇他们,赏他们重金,让他们为我所用。”不过赵策话头一转,“子平,你我是知己,我最信任的是你,我索性就对你说实话罢了,仗要打,但太上皇迎回来对大梁无益。太上皇年轻,而且又是先帝名正言顺册立的皇储,他不会甘心屈居我之下,但他那样昏庸无道的人,我为着大梁,为着祖宗,又岂可把皇位拱手让给他,好叫他继续糟蹋大梁?到时候大梁必定会内乱,一旦内乱,就是外敌入侵的好时机。” 其实宋淮的意思跟他差不多,这太上皇还是不迎回来的好,这么一个亡国之君,要来何用?不过现在须打着收复北地,迎回太上皇的幌子去联络、组织义军,宋淮想了想,道:“皇上勤勉治国,收复故土后,到时候是民心所向,谁敢不服?届时再与金人谈判迎或者不迎太上皇回来,全在您一念之间。” 赵策笑道:“子平,这些话我也只敢跟你说。打败金人,收复北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谈起迎太上皇的事情还太早,来,我们来商议部署行军的事情。” 宋淮所料没错,金人以张邦昌被废为由,再次聚集十万大军攻打大梁。金军补给充盈,再加上上次大胜而归,此刻进攻士气高昂,志在必得,张尧、薛兖率领的河北等地的义军,只有区区两万人,不能抗击。金人一路长驱直入,直奔应天府,其目的很明显是要捉拿赵策。 魏陶立刻上书赵策,道:“千金之躯,不坐垂堂,请皇上南下杭州避祸。” 李简立刻反对,质问道:“河北、山东等地已经落入金人手中,现在又将两浙、两淮拱手让人吗?一步步退让,若是金军攻打到杭州,敢问魏大人,皇上又将避到哪里?” 魏陶反驳,“若是皇上有所闪失,咱们都担待不起。” 宋淮瞧不起魏陶的言行,却深知赵策留在中原,才能将勤王之师聚集起来,激发士气,一旦南逃,可真真如李简所说,连两淮、两浙都会将会落入金人手中,避无可避,他说:“真宗皇帝曾听从寇准的谏言亲征,大梁获胜,皇上,千万不可南下。” 魏陶还想说什么,赵策挥手制止他,走下龙椅,冲众位臣子拱手鞠躬,掷地有声地说:“朕必独守中原,希望诸位尽心尽力辅佐朕。” 众臣忙说:“臣等谨遵皇上之言。” …… 陆姑妈吩咐家人收拾金银细软,陆士仪带着廷璇过来看她,就见她住的正屋乱成一片。陆姑妈不好意思地说:“这里太乱了,我们去花厅喝茶吧。” 两人去了花厅,乳娘们抱着孩子们走在后面。到了花厅,廷璇与陆姑妈的小孙女润润手牵着手,蹲着地上看蚂蚁搬家。 陆姑妈笑道:“家里的男孩子太多,都不愿意跟润润玩,现在来了廷璇,润润欢喜得不得了,早晚都想跟廷璇一起玩,士仪,你也该给廷璇生个弟妹了,家里孩子多才热闹。” 陆士仪道:“当时生廷璇时,伤了身子,大夫说要多休养几年,而且世道不稳,说不定还要逃难,现在也不是生孩子的时候。” 陆姑妈长叹一口气,“我与你姑父已经打算搬到杭州去了,我总觉得这应天府也不安全,唉。士仪,要不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杭州吧。” 陆士仪摇摇头,“我与子平才团聚,不想分开,再说金人步步紧逼,就算暂时避居杭州,待金人打到杭州怎么样,难道还能躲到海上去吗?” 陆姑妈无奈道:“我们家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想着安稳过日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廷璇与润润还不知道要分开,两人牵着手走过来,陆姑妈将她们拥在怀里,又命人拿来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一块系在润润的身上,一块系在廷璇的身上,“保佑你们两姐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以后就算不能常常见面,也能记得这份姐妹情。” 小孩子也察觉到伤感的情绪来,瘪嘴哭起来,陆士仪拿糖去哄她们,她们嘴里含着糖,又眉开眼笑了。 陆姑妈感叹道:“还是小孩子好,这转眼间,又开心起来了,不像大人有数不尽的烦忧。” 陆士仪宽慰她,“皇上留在应天府,应天府必能无忧,更加殃及不到杭州,姑母可在杭州安心的过日子。” 陆姑妈说:“但愿如此吧。” 过了几日,陆姑妈一家人就乘船去了杭州,偌大的一个府上只有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