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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明白。”罗慕白说着,他现在确实明白了。 正说着话,前头媳妇传话进来,谢潜带着顾惜颜来了。罗素进京头一件事就是来看母亲,谢潜做为外孙,下朝之后就立时换了衣服带上媳妇来了。 罗大太太本想带着儿媳妇们去迎,这是亲王以及亲王嫡妃,罗素却是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在意这些虚礼,他们小孩子家自己过来就是了。” 虞秋荻便道:“还是我和大爷去吧。” 罗大太太点点头。 虞秋荻,罗慕远迎着谢潜和顾惜颜进到屋里,罗老太太让谢潜在她床边坐下来,一手拉着罗慕白一手拉着谢潜,心里又是高兴又感伤。问了这些年军中情况,两人都说很好,又问到最后的战事,两人不禁含糊起来,琉球是收复了,但具体怎么收复的,只怕朝中大臣们都十分疑惑,只是此事真不好说。是箫清和献计,但也是天熙皇帝点头了的。 “这些事情让他们烦去就好,母亲何必理会。”罗素旁边笑着说。 罗老太太听得笑笑,看一眼旁边的顾惜颜,招手让她上前来。罗慕白便起身退到一边,顾惜颜在床边坐了下来,罗老太太拉住她的手,却是看向谢潜道:“本来这话也不该我说,只是年龄大了,总是爱唠叨几句。这些年你在外头,也不是没人服侍,沿边辛苦,那也是极为难得的,定不能亏了人家。不过这些年你媳妇在家里,教养两个孩儿,料理家中事务,也是辛苦的很。我们这样的人家,嫡庶尊卑最为要紧,千万不能乱了规矩。” 这种话论理该是罗素说,只是罗素生性豁达,再加战后事情许多,这些后宅之事她未必能想起来。谢潜是个懂规矩的好孩子,但再懂规矩,做为一个男人,与嫡妻分别了这些年,两个嫡子也不在身边,肯定是十分生疏。而沿边这些年侍妾跟随,庶子相伴,这十来年积累肯定有深厚的感情。 谢潜倒不会宠妾灭妻,但若是那侍妾不懂事,以为自己有功,真跟顾惜颜闹起来,吵到谢潜跟前,再或者孩子之间闹起来,让谢潜来断官司,到时候只怕谢潜会偏心。 谢潜听得怔了一下,他在军中这些年,刚刚回京来,事务缠身,他还没去想这些。罗老太太如此一说还真是提醒了他,不禁看一眼旁边的顾惜颜。 今早下朝他回家,夫妻多年不见,乍然再见时反而是大眼瞪小眼,两个嫡子见了他虽然规矩的叫父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疏远。进到罗家里,大家虽然都是抱头痛哭,却是一种感情流露。他与顾惜颜儿子相见了,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些琐碎事务母亲还记挂着。”罗素说着,眼圈都有几分红了,罗老太太都病到如此地步了,还能想到她想不起这些琐碎事务,实在是用心的很。道:“母亲放心,等这阵忙过去了,趁着现在把世子之位定下来。至与侍妾……” 说话间罗素扭头吩咐谢潜身边的婆子道:“一会你们回府后,记得给长史官传话,让长史官去与潜儿的妾室说,好好在府里,该有她的自然会有,若是无事掀风浪,我让潜儿亲手打死她。” 罗老太太特意提醒这件事,除了心疼顾惜颜之外,也是不希望郑王府出事。郑王府才立了大功,看着荣耀万分,其实荣耀的同时也往往伴随着更大的风险。兵部尚书都死了,文官们跟前线武官的仇大着呢,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在哪里挑错。此时更应该谨慎小心,断不能把把柄送到文官手上。 顾惜颜旁边听着既感意外,又有几分感动,她是外孙媳妇,又是王妃之尊,最多也就是闲来过来看看,并没有在罗老太太跟前尽过孝。罗老太太竟然还能想着这些,实在是老人慈爱,时刻想着后辈们。 想到这里,顾惜颜也顾不上身份,直接给罗老太太跪下了,哽咽道:“外祖母慈爱,我定与王爷相亲相敬,携手白头。” 谢潜听得心中也十分感动,也跟着跪了下来,道:“外祖母放心,孙儿定与惜颜相亲相爱。” 两人这么一跪,从罗老太太起都手忙脚乱起来,从家法来说是跪得,但从国法来说就不行了。罗慕远扶起谢潜,虞秋荻扶起顾惜颜,两人皆是低头垂泪。 “好了,看到你们都好好的,我这口也能咽下去了。我累了,你们也都累了,歇着吧去吧,等歇过来了,让大太太摆酒,把姑奶奶们也都请过来,到时候再叙话吧。”罗老太太说着,脸上神情却是十分疲惫。 众人也知她累了,罗大老爷领着儿子孙子们出来,罗素,谢潜也跟着出来,顾惜颜则是跟着罗大太太一起侍侯罗老太太睡下。等收拾妥当了,罗大太太便留唐氏在旁边侍侯着,她则带着女眷们出去。 虞秋荻看罗大太太这些天也十分累了,罗慕白平安回来了,罗大太太也该趁机好好歇歇。给箫云灵使了眼色,箫云灵会意,便劝着罗大太太回去歇着。 “我许久不见王妃,就到我屋里坐坐吧。”虞秋荻招呼着顾惜颜。 罗素和谢潜此时肯定不会走,连罗老太太病成这样的人都会问一句,可想而知多少这琉球收复的有多奇怪。战报是一直往京城传,但战场与京城这么远,具体细节就无从得知。尤其是天熙皇帝连和谈官员都派出去了,怎么又突然开战,竟然打赢了。 顾惜颜点点头,一时半会的走不了,罗大太太又累了,她去虞秋荻那里最合适。 罗大太太也笑着道:“那你好好招呼王妃,一处说说话。” “是。”虞秋荻应着。 箫云灵服着罗大太太上车,虞秋荻刚带着顾惜颜上车,罗二太太也带着罗六奶奶走了,贺氏也带着儿子和奶妈们上车回去。 女眷们各自散了不提,前头书房里,罗大老爷,罗二老爷,罗家六个儿子再加上罗素母子,会议正式开始。不用罗大老爷问,罗慕白自己先说了,假和谈,人质事件,以及后来各种计谋,天熙皇帝都晓的,却是箫清和执行的。 罗慕白口齿也得麻利,从头到尾说一遍之后,众人都沉默了,尤其是罗慕周。箫清和算是他叔叔,虽然也知道箫清和的行事与众不同,但没想到与众不同到此等地步,说他是亡命徒都不为过。可能连亡命徒都不如,亡命徒还知道避一避,他这根本就是寻死。 “看来皇上的庭杖并不只要护着武将们。”罗慕远有几分感叹的说着,文官喷武官是常态,虽然喷的过火了些,不过天熙皇帝直接庭杖打死,这出手也够重的。想想天熙皇帝对武官的态度,能受到这个待遇实在让人受宠若惊,原来根源在这里。 这样的大事根本就瞒不住,早晚得说出来,箫清和没有为住武官,也把文官得罪狠了,文官们不敢说皇帝怎么样,那肯定能参箫清和,只怕把箫清和剥皮抽筋的心都有了。再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