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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爹的颜面,将你们抽筋扒皮!” 自打牧老爷身子倒了之后,这几个姨娘原本还欺负他兄弟二人年幼,且娘那边亲戚死的死,远的远,都顾不上,就想着联合自己的娘家将他们治死。 哪知牧清辉虽然才十八岁,可难得果断,快刀斩乱麻,先以雷霆之威处理了几个偷jian耍滑的管事,又忍痛将才八岁的牧清寒送走,没了后顾之忧后大刀阔斧改革,竟真的将已经呈现分崩离析状态的牧家商号重新整合在一起! 压住外患之后,牧清辉也没忘了处理内忧,他不顾牧老爷的怒火,当着众人的面杀鸡儆猴:将一个一贯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得宠姨娘生生打死,竟是用猩红的血浇灭了一干人等的歪火儿! 因这一件事,牧老爷怒急交加彻底起不来了,而余下的姨娘和庶子庶女也都老实了。 之前牧老爷还能动弹能说话的时候,牧清辉都敢违抗他的意思,硬将那位姨娘生生打死,如今牧老爷眼瞅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撒手归西,到时候怕不是偌大个牧家都是这位嫡长子的!便是他随便只塞给这些人千八百两银子,再故意分出一二处破烂屋子,将他们直接赶过上,律法也说不着他什么。 是以此刻他刚一发威,那些人便都瑟瑟发抖,纷纷表忠心,又说牧清寒是自家人,他起来了,大家都与有荣焉,断不会自寻短见云云。 却说在一众妾室中,除了被打死的那位姨娘,还有一个兰姨娘,因一气给牧老爷生了两个儿子,十分得势。只她却有些个心眼子,城府颇深,平日里只挑拨旁人活动,自己不大露头,又有儿子傍身,若无大错,牧清辉还真不能拿她怎么着。 那两个庶子一个叫牧子源,一个叫牧子恒,分别比牧清寒大一岁、小一岁,也都不是好相与的。 要依照牧清辉的意思,干脆分家,可如今老爷子还吊着一口气,死活不许,这些小人更加不愿意,若是牧清辉一意孤行,恐名声有损,只得押后。 再者若是分家也有弊端,牧清辉难免鞭长莫及,倒不如如今这样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整个牧家都被他整治的铁桶一般,不怕他们翻出花儿来! 然而如今弟弟中了秀才,便是前程无限,有些个事情便再拖延不得,说不得要使些个手段…… 牧清辉知道他们惯会口是心非,也不当真,只哼了一声,又叫人暗中提防,便转头叫人用心收拾原先牧清寒住的院子,以及外头几处风景优美、格局出众的宅子和庄子。 他想的挺全面,读书人不都喜欢呼朋唤友,隔三差五举行个诗会啊文会什么的么,到了济南地界,他们牧家也算半个东道主,弟弟少不得牵头,自己自然要准备着! 嘿,那是我亲弟弟,亲的!如今已是秀才公了! 美完了之后,牧清辉又叫人装了几车中秋礼,提前送到杜家去。 却说有了秀才功名在身的牧清寒心中稍定,又想到明年就是武试,自己便可按照就近原则在济南府应试,更没空回来…… 这么一琢磨,他便下了决心,带着节礼去了杜家。 杜文照例笑他挥金如土,王氏与杜河也没奈何,只得接了,可细看下来,却又隐隐觉得不对: 这礼物中约莫有三成颜色娇嫩,且明显是年轻女孩儿用的衣裳首饰和布料,必然是给女儿的,这倒也罢了,他们素日也多往来,逢年过节给些什么倒也罢了,可怎得竟比给儿子的还多这么些?!竟还有几张上等皮子,尤以那张红似火的狐狸皮为最,只那一张那不下几百两! 这夫妻二人活了这么多年,也着实见识了些人事,见状心中都打起鼓,这是? 再说杜文这会儿也回转过来,拖着牧清寒去了无人之处,原地狠转了几十个圈子,又哆哆嗦嗦的指着他道:“你这是,你这可真是,嗨!我竟是引狼入室了!” 他meimei今年不过十二岁,如今女子十八、九岁才嫁的也多的是,这小子竟就打起了这个主意! 就见牧清寒一反平日的雷厉风行,两只耳朵竟也微微有些泛红,却也眼神坚定,一鼓作气道:“我家虽是商户,可我已决心科举,且我是次子,日后分家,商号等必然落到我哥哥身上,也不耽搁什么……” 话未说完,杜文就已经急匆匆打断他,喝道:“谁在乎这些!商户如何,不是商户又如何?我妹子那般聪慧机敏,便是妹夫家穷些,又怕什么!” 牧清寒不敢反驳,忙接道:“我自然知道你与meimei都不是那等寻常俗人,惯不在乎这些的,可我的心意却做不得假。好兄弟,如今你我也都十四了,我只先透个气儿,也不说明,若能中举,再正式上门提亲;若是不能,也,也只当没这回事,并不妨碍meimei名声!” 情急之下,他这番话说得着实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大失水准,可杜文也听明白了。 合着这小子是先下手为强! 这几年他来自家就跟回家似的,爹娘meimei待他也如亲人一般无二,情分本就别外头来的厚几分,如今他率先表露心思,便是他们家原先没有这个意思,考虑起来必然也会往这边倾斜…… 杜文一时心绪翻滚,不知是恼还是如何,只瞪着他不说话。 牧清寒又急切表白道:“你也知我素日为人,若不是真心,断不肯出口的!我也知这般行事,着实有些孟浪了,可,可这一去就不知几个春秋,且meimei一年大似一年,长得越发好了,又聪慧过人,我也实在是怕……” 怕什么,他没明说,可杜文也不是不清楚,气恼之余又隐隐有些得意。 是了,你小子自然是要怕的,我meimei那样好的女孩儿,便是师娘也赞不绝口的,自然多的是人惦记! 且不说他们兄弟两个如何,王氏却跟杜河商议开了。 杜河沉默许久,倒没说谁不好,只是皱眉道:“瑕儿,太小了,我还想多留她几年呢。” 自己的小棉袄,王氏自然更不舍得,可这却不是能感情用事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道:“你也是糊涂了,这种终身大事,许多人家早在家中女孩儿十岁上下就相看开了,定娃娃亲的难不成还少?瑕儿如今也不算最早。且嫁娶一事何等郑重,光是三媒六聘,一走好几年的也多的很。再有嫁妆等物,哪样不得用心预备?便是如今订下来,到十五六岁也未必齐备呢!” 一番话说的杜河着实心痛难忍,他闷头灌了一杯茶,瓮声瓮气道:“难不成,你果然相中了那小子?” 原先他还张口闭口牧少爷,哪成想今日得知对方竟然是个小狼崽子,想抢走自己娇娇嫩嫩的女儿,也就生出来许多不待见,转头就成了“那小子”。 王氏知道他素日疼女儿比自己更甚,也不多说,只道:“我且问你,那牧少爷你果然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