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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一口下去,伴随着鲜香的味道一同响起的还有清脆的酥皮咔嚓声。 里头还有rou汁呢! 牧清寒特别给面子,三口两口就吃掉一个,不多时就又把第二个吃了,倒把众人都看呆了。 杜瑕连忙给他递水,又提醒道:“喜欢吃赶明儿再做,大晚上的,可别撑着了,快喝些水。” 牧清寒接过水来一饮而尽,动作十分豪放,引得杜瑕又笑了,笑着笑着却又觉得心疼,不知不觉眼眶里就噙了泪。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家了,这会儿也不是四面埋伏,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敌人突袭,连吃饭睡觉都要抢时间的行军…… 众人见了,不免也心酸起来,杜文更是起身,冲他一揖到地。 牧清寒阻拦不及,竟有些面上做烧,忙道:“三思,你这是作甚!” “你当得起!”杜文叹道:“不止你,每个上过战场的将士,都当得起!很当得起!” 说完,又冲毛毛竖了竖大拇指,很认真的说道:“记住,你爹是英雄,乃是大大的英雄!” 毛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低头啃了一口馅饼,然后用力吞下去,张着油乎乎的小嘴儿问牧清寒道:“英雄是什么?” 牧清寒出征期间,杜瑕虽然时常同儿子说起他的事迹,可也不过说他去保家卫国等等,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有担当的铮铮男儿,却从未用“英雄”这样的字眼定义过。 众人一怔,都笑开了。 次日一早,牧清寒就同杜河与王氏商议,说过几日就同妻儿搬回去。 女儿孙子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老两口早就重新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冷不丁听说要走,一时间有些舍不得。 杜河就道:“不是说圣人赐的宅子还没拾掇好么?原先的宅子也一直没个人气儿,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却去哪里?” 王氏也在一旁附和,道:“原先打算好歹过了年,可到底是圣人亲赐的宅院,住就住吧,可这会儿还没得呢!” 杜瑕就道:“我们准备先去北郊大营,那里还有许多将士呢,这会儿也不得归家,岂不冷清?再者一个月后我们就要搬回城来,恐怕也不能时常回去,好歹再看看将士们。” 另外还有一个缘故,牧清寒和杜瑕都没说: 他们住在城里,周围全是人,头几天还能用休养、不见客来搪塞,可难不成还能挡一整个月?这小小宅院的,周围巡逻士兵也不大多,难保不会打扰到家人,如此看来,还是早早避开的好。 别院自然也是不能住的,因为都在城里,还得是北郊大营,偏远不说,等闲人也进不去,实在是天下最清净的所在了。 他们夫妻二人搬回去,一来慰问将士,加深感情,二来也可以安安静静的享受一回小夫妻的日子…… 杜河与王氏却没想这么多,只听他们说的确实是正事,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多说无用,只得作罢。 所幸不久之后女儿一家就回城了,且住的地方十分气派繁华,虽然是在内城,可再想去看也是便宜的,就又欢喜起来。 可这忽尔扒拉要走了,王氏到底不舍,又拉着不住嘱咐,说山中寒冷,注意保暖,又悄悄对女儿道:“不是娘说,姑爷才回来,日后也越发忙碌了,好歹你俩趁这一个月好生亲香亲香……再者山上也确实冷,不若暂且将毛毛放在这边,我们帮忙照看着。” 虽有些不好意思,可话糙理不糙,的确是正事。 毛毛这会儿才两岁呢,之前一直在城里,冷不丁去了山上,谁知道受不受得住?若是病了,岂不揪心? 而且自己还带着孩子睡呢,这夫妻交流什么的…… 想着想着,杜瑕就有点脸红,不容否认的,还有那么点儿意动和小期待。 不过她还是提前郑重声明道:“娘,毛毛还小呢,我们暂时没打算要孩子。” 如今毛毛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也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若是他们再要孩子,不免要忽略了,总归不好。 而且来日方长,牧清寒这次回来之后,估计近三五年之内都不会再出去。皆因如今他已有军功在身,又意外高居太尉之职,若再做点儿什么,功高盖主不敢说,可来一句“尾大不掉”却绝对错不了,不管哪个皇子继位,都要拿他没法子了。 因此饶是南边战乱未平,上头就算无人可用,让卢昭去,也不可能再派他出去了。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诚然,掌权者也不大愿意看到文臣结党营私,可比起武将来,他们的威胁就显得小的多了。 不管是想谋朝篡位还是起兵造反,手中总要抓着实实在在的兵权,而如牧清寒这般既是正经科举出身,又一点儿不忌讳的深入兵营,不光不克扣军饷,还时常补贴上下,同上下将士打成一片;后又率先冲上前线,荣辱与共,深得军心,偏偏又年纪轻轻,将来大有可为的,绝对是众人忌惮的首要人选! 再者,如今他高居太尉一职,手下猛将良臣多得很,等闲事宜哪里就需要他亲自下场了? 所以,除非大禄朝真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不然未来几年内,牧清寒绝对会是武将系统中最清闲的人之一。 想到这里,杜瑕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无意中又品出圣人这样坚持将牧清寒捧到高处的用意之一了。 说捧杀可能有些过了,毕竟圣人也确实对牧清寒寄予厚望,可若为了一个牧清寒就跟自己的儿子一万个过不去,杜瑕也是不信的。 他那样器重牧清寒,是否也有这个缘故在里头呢? 毕竟若是随便封个中等偏上的职务,若是战事再起,身为青壮派的牧清寒自然要当仁不让的披挂上阵;可若是他身居高位,自然不能妄动…… 制衡,还是一个制衡啊! 见女儿脸上风云变幻的,一时喜一时忧,王氏疑惑道:“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杜瑕忙摇头:“无事,想着回去之后给将士们分点什么好。” “你也忒cao心了,这些事交于旁人便罢了,不然细枝末节都由你自己cao心,岂不累坏了?”王氏嗔怪道,末了又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毛毛如今还小呢,左右姑爷回来了,又这样出息,日后慢慢打算也使得,不然一堆的小孩子,你也累得慌。” 顿了下,王氏还是对杜瑕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情分都是处出来的,便是不要孩子,难不成你就同姑爷没话说?你们年轻夫妻的,又足足两年多没见,哪里就这样清净了?便是不空毛毛一个月,好歹也单独待些日子,听娘的,准没错儿,好处多着呢!” 见她一副“娘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表情,杜瑕既感激她体贴入微,又有些好笑,只好领情。 不过这都是他们大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