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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泽,突然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羡慕。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又是什么感觉呢。 顾关山不知道,也对此一点概念都无。 饭后,顾关山一个人缩在沈泽家的客房里的床上,开着个台灯,翻床头堆着的一大堆,无聊的时尚杂志。 顾关山自捅刀时没带手机,什么都没带,也不愿意在外面抛头露面地和沈mama交流沟通——更不愿意和沈泽说话:顾关山怕把自己给尴尬死,于是只能在这里看知音。 不得不说知音还是蛮有意思的,顾关山读完了两篇和之后,莫名地觉得这读物,真不错。 以至于,在顾关山看第三篇时,没有听见门上传来的敲门声。 沈泽在外头敲门许久不应,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顾关山当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知音往被子里塞,沈泽却贤妻良母地端着一杯热水和几个药丸,对顾关山认真地说:“吃药了。” 顾关山认真地说:“……谢、谢谢。” 然后顾关山小声道:“……我是说,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谢谢。” 沈泽难以避免地注意到张阿姨给顾关山找的备用睡衣,是他的T恤衫,勾勒出少女匀停的腰线,犹如暗示。 沈泽略过了T恤衫,微微顿了下,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顾关山疑惑地抬起头,示意他问。 沈泽:“——这是你家的小区。” 顾关山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泽:“可你不愿意回你家。” 顾关山愣了愣,又艰难地点了点头,认可了这句话。 沈泽皱起眉头,问:“为什么不愿回去?” 顾关山躺在床上,一瞬间哑口无言。 ——讲道理,顾关山宁愿回答被丁芳芳一屁股坐断脊椎是什么体验,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于是不愿回答问题的顾关山,精准地掐中了沈泽的软肋:“这不重要,沈泽你和邹敏怎么回事?” 沈泽嗤地一声笑出来:“顾关山,你这是吃醋?” 顾关山回过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味来,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没、没有!!” 沈泽:“哦,我和邹敏什么都没有,我还准备找她麻烦呢。这么说你放松了吗?别吃醋。” 顾关山被沈泽呛了,眼睛里水光一片,哆哆嗦嗦道:“你——你和邹敏干什么我管不到!我只是八、八卦……” “八卦啊——”沈泽恶劣地笑起来:“吃醋吃的要哭?我明白了。” 顾关山拼命憋住不争气的泪珠子,喊道:“滚蛋!” 沈泽嗤嗤地笑。然而接着,他坐在顾关山床边,捉住了顾关山的一只细胳膊。 然后沈泽缓慢地,将顾关山的细胳膊压在了床头。 顾关山吓得都懵了:“你、你要干嘛——” 沈泽眯起眼睛,神情危险地摁着顾关山。 “——最后一个问题。”他道。 “你胳膊上的淤青,到底是谁打的?” 第14章 “——你胳膊上的淤青,到底是谁打的?” 沈泽家客房,台灯的灯光昏黄而暧昧。 顾关山那只完好的胳膊被沈泽摁在床头,沈泽压着她,顾关山愣了愣,她还没来得及为这个暧昧的动作脸红,就听到了问题。 顾关山抗拒道:“你别乱来——谁告诉你是打的?我自己磕桌角的还不行吗?” 沈泽眯眼道:“什么伤是打的,什么是磕的我还不知道?” 顾关山:“……” 顾关山说:“那只是个偶然,你不要问了。” 沈泽:“……” 沈泽还想追问,就看到了顾关山眼中的水光,犹如雾霭重重荒漠上的一盏月光。 ——她很委屈。沈泽那瞬间意识到。但是下一秒顾关山眨了眨眼睛,眼睛黑白分明,浑然没了刚刚的柔软、心酸和诗意。 “沈泽。”顾关山冷静地喊他,“这个问题你怎么问我也不会得到答案——但是我会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舒服,我希望我们能换个话题。”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以后也不要提及它了。” 沈泽沉默了下,说:“……好。” 他松了手,顾关山揉了揉手腕,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了,你这样问别人话,被别人打过没有?” 然后顾关山又欠扁地补充道:“我说的‘问话’是指刚刚那个壁咚。” 沈泽:“……” 沈泽顿时有点想死,说:“没、没有。” 顾关山笑眯眯地开玩笑道:“也是,连我都没打你。” 然后顾关山坐起来,将药丸熟练地一口闷,把水喝了。 那场景在沈泽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 顾关山身躯瘦削,嘴唇水红而柔软,一头黑发披在脑后——她还穿着自己的T恤,T恤有些长了,一看就属于个少年……她意识不到吗? 她意识不到自己穿的是谁的衣服吗? 还是顾关山意识到了,却故意穿在了身上? 沈泽那一瞬间感到口干舌燥,甚至不能往下想,他急急忙忙道别,跑了。 顾关山:“慢走。” 顾关山目送沈泽滚蛋,然后道貌岸然的人设崩塌,一张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关山羞耻地捂住脸想:“这壁咚算是性sao扰了吧。” 顾关山是个有点认床的人。 沈泽家客房这张床柔软又舒服,怎么想都比学校宿舍那张硬板床舒服得多,但是顾关山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地做噩梦。 先是梦到自己爸妈拿着0分的物理卷子追着自己打,一双鸡毛掸子挥得虎虎生风,顾关山在梦里不知哪来的勇气拔腿就逃,和自己爸妈玩起了神庙逃亡之家长会版;接着顾关山梦到丁芳芳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声称‘你被沈泽壁咚了顾关山你抛弃了我们FFF团’——接着场景一转,沈泽拿着顾关山的画板,在顾关山要送去参赛的漫画上,画了一只一百八十斤的狗子上去。 “你是傻逼吗,”梦里的沈泽愤怒地指着画板道:“这个狗子是二百斤!” 顾关山气醒了。 然后她花了很长时间,自我说服不去撬门,拔沈泽的头发…… 接着,清醒了的顾关山趿上拖鞋,去餐厅倒水,倒完水拿着水杯回去时,路过了阳台。 ——凌晨一点半,她的房间的灯亮着。 遭贼了吧,顾关山心想,然后好奇地趿着拖鞋跑去阳台看了一眼。 顾关山房间的灯的确亮着,而房间的主人胳膊新缝了五针,正在一个没见过几面但似乎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校园扛把子家里睡觉,并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