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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支持不住,趴了下去。 第二天的天气还是很好,万里无云,可是方女士却觉得乌云压顶——她今天要去向何亭亭赔礼道歉。 见了何归程,她被何归程很是不客气地讽刺了一通,之后又被老师训孩子似的训了半个钟,才算得到何归程的谅解,灰溜溜地离开。 然而连老天也看不惯她,竟让她被急促驶来的车撞飞了…… “啊……”方女士尖叫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方女士的丈夫一脸担忧地问。 方女士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劫后余生似的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家里,手脚都好好的,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忙舒出一口气,“我、我没事……” “我给你煮了点饺子,你先吃点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接着看……”方女士的丈夫指指旁边的水饺,然后拿过稿子,低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455 没有义务大人有大量 方女士见了,泪汪汪的,她怕自己哭出来,忙拿起筷子吃水饺。 吃完了水饺,方女士擦干眼泪站起来,“老齐,别看了,没有政|治问题的,我明天去给何归程道歉……” 是她不自量力,偏要为了王建云为难何归程,眼下连累了自己的家人跟自己受苦,实在太傻。 “你是说真的?你年纪比何归程大,跟她道歉不大好看,不如我还是帮你继续看看吧。”老齐的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暗淡了,低下头继续看稿子。 方女士抢过稿子,“做错了事总是要道歉的,和年龄没有关系。走,我们去休息……” “王建云那里有没有问题?”老齐又问。这事毕竟是方女士要帮王建云为难何归程的,现在为难不上,不知道王建云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方女士摇摇头,“她小姑没说让我帮忙,是我知道了主动帮的,也没告诉过她们。眼下帮不成,也没什么。”只是她自己丢了面子,还被上司斥责一番而已。 “那就好……”老齐露出笑脸,“这稿子啊,我怀疑何归程让她大哥大嫂都看过的,不然怎么可能连一个错别字都没有?” 方女士想了一下何归程另投京大出版社的时间,点点头,“估计是。”心里却有怨气,“她能有人脉为什么不早点用人脉,偏要让我这样出一回丑?”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能用才华走正常途径出版,何必动用人脉?”老齐摇摇头, “再说了,对她稍微了解的都知道,她肯定有人脉啊。前些日子那场论战,文坛上多少作家诗人歌手为她举旗呐喊,又有多少平时极少出来的都冒出来帮她造势?单是她自己手上的人脉就能摆平这次的事,压根不用家族的人脉。” 文坛上一个有才华的美人是很受追捧的,以她为中心连结的关系网是很大的,人脉资源也是很丰富的。和这样的人作对,是自讨苦吃。 方女士脸色有些不好,但是也知道丈夫说的是实话,便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老齐看到自己妻子脸色不好,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便道, “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都低调,不会动不动就把我爸爸我哥哥我丈夫喊出来。人家何归程在你这里吃瘪了,也没有动用人脉,另投京大出版社还是没用人脉,知道被针对了才用人脉反击,所以是个有风骨的人。你以后啊,还是不要为难人家了。” 方女士听得心头的火又涌了上来,“是是是,何归程很好,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你说你,说说你就生气了……”老齐摇摇头,“我只是想跟你说,日常生活中,别用人脉为难人。像这次,可不就碰上了个硬气的了么。” “我就用了一次,你至于拎着我这样训吗?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这样……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跟我娘家关系一直不好,这次帮王建云,不过是想——” 老齐沉下脸打断方女士的话,“行了,你想帮我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我也知道。你想过出嫁前的生活我给不了,但是我做副教授,足可以让你和儿子过不愁吃穿的生活,你就别总想着你娘家了。” 方女士看到丈夫生气了,便住了口,没敢再说什么。 何亭亭打完电话的第二天下午,就在家迎来了方女士和她那出版社的主编。 何玄白和陆露住的地方守卫比较森严,何亭亭让保姆出去把人接进来。其实如果不是为了给朋友面子,她压根连见都不想见这两个人。 方女士和总编带了好些贵重物品来道歉,当中还有一瓶茅台。 面对方女士的道歉,何亭亭笑了,“如果我无权无势无人脉,想必今天也等不到你来跟我道歉了,书也不可能出版得了,你说,这个时候的我,又该多愤怒无奈?” 做错了事如果都可以用道歉来摆平,那早就天下大同了。 还有,踢到铁板了才想着道歉,真当她是傻子吗? 方女士面色瞬间涨红了,“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她觉得羞愧极了,她理想中的剧本是她道歉之后,何亭亭说句没关系之类的,就大家相谈甚欢,一笑泯恩仇的,可是事实和她想象中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何亭亭拿了块保姆切好的苹果给何时年啃,漫不经心地道,“方女士,我只是个写书的,并不是道德大家,没有义务大人有大量。你作为一个主编,连一本作品是否有政|治问题都不知道,未免可笑。” 这下,方女士的脸色变成了酱紫,讷讷说不出一句话。 这样的话,这样的句式,这样的语气,完全是她那日讽刺何亭亭时说的! 没想到,她今日来道歉,竟然被何亭亭还了回来。 方女士的手抖了起来,她觉得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此时的感觉,就像她没穿衣服,被一群男人围着指点。 可是她能怎样?是她先无中生有地卡何亭亭的稿子,是她使了手段去为难何亭亭,现在人家不肯受气,直白地反击了,她能怎样? 总编看到一脸羞愤的方女士,擦了把汗,在旁说道,“这事的确是小方的错,何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不妨对我们直说,我们都受着,绝不说一个不字。” “我没什么需要,有的话我能自己解决。我觉得吧,作为一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