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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的样子落在周任眼里,周任头痛的想,现在孩子的心思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猜。转眼七月底,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每天下午三点离开公司,周泽延也不去驾校直接去LinClub。周泽延去的次数多了,和其他人也都混“熟”了——本来也就是熟人。大家在一起玩玩闹闹的,几乎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白坤坐在吧台里看账目,见周泽延进来,从旁边拿了东西给他:“喏,你的车钥匙。”周泽延接过来,问道:“光头给你的?”白坤道:“陈培源中午来了一趟,还让我跟你说声谢谢。”周泽延不以为意的把钥匙收起来,白坤摇了摇头道:“这回是陈培源还好,万一碰上个存心诈财的,你这车可就打了水漂了。”周泽延道:“去去去,好人坏人我还能分得出来。是你爸放你出来的?还是你终于在家待够了?”白坤道:“我爸早被我烦的受不了,那女的肚子月份又大了……”周泽延笑道:“哟哟哟,小白哥哥也是刀子嘴豆付心呐。”白坤拿了个酒杯作势砸他:“滚,少说风凉话。我都二十好几了他居然还给我搞出来个弟弟meimei,老头子也真不嫌丢人。”他看了周泽延一眼,“回头等他也偏心小的,咱哥俩就真的同病相怜了。”这下换周泽延耷拉脸:“说你家的事,别扯我,正烦着呢。”白坤假惺惺的伸手捏他脸,问道:“宝贝,谁又欺负你了?”周泽延笑着往后躲,两人打闹一阵,酒吧里进来一拨客人,坐到角落里的沙发卡座上,远远的冲这边喊:“白坤怎么又耍流氓啊!”白坤一脚踩在凳子上,长腿一伸从吧台里跳了出来,勾着周泽延的肩膀走到那边,流里流气道:“你们几个臭流氓,整天来老子这勾搭小美眉,还舔着脸坏老子好事!”招手叫了服务生过来,“把昨天刚进的马爹利送几瓶过来,告诉吧台不打折。”一群人立刻嚎叫:“黑店啊!又宰人!”其中一个青年拉住周泽延道:“泽续!快让白老板多对你耍一会流氓,我们都瞎了看不到!”旁边几人跟着附和。周泽延抬脚挨个踹,冲吧台喊:“这桌又点了一支杰克丹尼!”沙发上立刻哀鸿遍野。这段时间,周任知道儿子躲懒不去驾校,天气的确炎热的有些过分,另外儿子晚上也会按时回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提这件事,但多少有些不放心。周泽延今天又泡在白坤的酒吧里,有个哥们要被家里送出国去读书,大伙儿给他践行。这哥们平时一副热心肠,谁有点事儿能帮就都帮,人缘相当好,现在说要走,大家的不舍里也都颇有几分真心。酒过三巡,十几个人都有点醺意,今天的主角提议和旁边一桌女客拼座,那桌的女孩个个都肤白貌美胸大腰细,哥几个都没什么意见,白坤就叫了服务生送那几个女孩酒,然后请她们过来坐。说了没几句话,知道都是外围野模,大家心里都敞亮了,在座的都是常在外面玩的,也没什么忌讳,各自揽了看着顺眼的在自己身边。外围们惯于察言观色,当然看得出这桌都是金主,都跟比赛似的撒娇敬酒。周泽延这会喝的也有点上头,他身边坐了个穿了桃红短裙的锥子脸,细声细气的问:“周少,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周泽延心道你们都整的一个模样,就算见过我也不记得,嘴上说:“我也觉得你挺眼熟的。”锥子脸笑的灿若春花,挨上去用丰满的上围蹭他的手臂,故作惊讶的伸手捏他的肩,说道:“看不出啊,周少身材真好,这肌rou还挺硬的。”她说的当然夸张,周泽延这段时间没少健身,不过距离能摸到硬挺肌rou恐怕还早得很。她看周泽延时不时的摸出手机来看,好奇道:“周少,等电话吗?”这句话也不知道哪儿就逆了周泽延的意,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气道:“谁等电话了!”锥子脸猜测大概他是和在女朋友生气,转了下眼睛,用杯子碰了碰周泽延的杯子,娇声道:“周少,敬你。”有女朋友恐怕挣不了他的长钱,但一晚上的金主也是金主,总好过竹篮打水。半个多钟头以后,周泽延被锥子脸彻底灌醉了,晕头转向的躺在沙发靠背上,锥子脸叫了他两声见没反应,凑到他耳边道:“周少,你喝多了,咱们走吧。”周泽延晕乎乎的“嗯”了一声。锥子脸扶着他站起来,旁边几人嘻嘻哈哈取笑了几句,其中一个醉醺醺的随口道:“白坤,你家泽续要跟人家走啦,你还喝呢!”白坤微醺着抬头看了一眼,周泽延全副身体都靠在那锥子脸身上,白坤推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外围女,从锥子脸身边把周泽延拉到自己这边,大着舌头道:“你们都滚一边去,泽续才不跟你们走呢。”周泽延晃了晃,打了个激灵道:“几点了?我要回家。”白坤拍拍自己道:“小白哥哥送你回去。”搂着周泽延肩膀就往外走。锥子脸傻眼了一会,被旁边的刺猬头抱住亲了一口道:“别担心,哥们带你一块,你和她一起来。”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嘈杂的酒吧里听不到响声,刺猬头晕乎乎的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爸爸”两个字闪烁着,他抬起头来大叫道:“嘘!我爸的电话!你们安静点!”他接起来就叫:“爸!你哈罗啊!”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道:“你们在哪儿?”刺猬头道:“我在酒吧啊,那回跟你一起来过的,小白开的这家,你来不?我给你留个胸大的!”说完自己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往衣兜里塞,觉得不对劲,发现自己口袋里已经有一只手机,纳闷的举起来刚才接电话的那只问道:“这电话是谁的啊?”白坤搂着周泽延踉跄着走到门口,眨了两下眼,说道:“我喝醉了不能开车,泽续你等着,哥去叫辆车。”他让周泽延靠在门边的墙上,自己走到台阶下去拦车,现在这时间的出租车本来就特别好拉活儿,过来的多半都不是空车,偶尔有空车过来看见俩醉成这样的也都不肯停。过了足有十分钟,白坤也没等到车,他眼前的景物有点晃,在路边蹲了一会,才蹒跚着退回来,看见周泽延闭着眼睛安静的倚在那里,灰色的墙壁,暗红色的喷绘,浅色的夏款衬衣,象牙白的肤色,整个人仿佛在发光。白坤站到他面前,叫了一声:“周泽续。”周泽延半睁开眼睛,不高兴道:“滚开。”白坤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又叫了一声:“泽续。”周泽延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