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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弟弟,她个外人算什么东西?老子跟她说话?等下辈子吧。”周泽延不满道:“不许在我家周都督面前说脏话!”白坤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嘘状,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他戳了戳宝宝脸上的小酒窝,小声道:“乖宝贝儿,别生气啊。”眼角却斜着看周泽延。周泽延全当没看见,白坤扯了扯羊毛衫的领口,说道:“你家可真暖和,帮我拿瓶饮料,最好是冰过的。”周泽延道:“楼上没冰箱,还得下楼去拿,你忍着吧。”说着是这么说,他到底还是拖拉着去了楼下,刚拉开冰箱门,就听外面有汽车开进来的声音,向外一张望,却不是周任的车。他出去看了看,张建从驾驶位上跳下来,说道:“泽续!你在家真是太好了,周总喝的有点多,我先送他回来了,他的车留在饭店停车场,明天我再去取。”周泽延一边从台阶上下去,一边问道:“我爸怎么会喝多呢?你们今天招待什么人了?”周任在喝酒这件事上一向有节制,甚少喝醉。张建道:“嗐,还不是市政大厅那个项目吗,今晚招待和这事有关系的几个领导,人家动杯子,周总又不能喝茶,这不就高了!”周泽延拉开车门,他爸歪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他叫了两声爸爸,周任才慢慢睁开眼睛,却明显失了焦距,还真是喝得不少。张建帮着他把周任从车里扶出来,扶到台阶上进门,便告辞回去了。周泽延扶着他走到了楼梯口,想直接送他回房间。周任整个人靠在儿子身上,贴在他耳边道:“走不动了。”周泽延抬头看看台阶,他可没自信能像周任抱他一样抱周任上二楼,吸了吸鼻子,就打算叫人来帮忙,忽然被周任用一只手捂住了口鼻。他惊异的睁大眼睛,周任道:“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气氛都被搞没了。”周泽延不满的皱眉瞪眼,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周任凑过来,他下意识的闭眼,周任在他右边的眼皮上亲了一下,抱怨似的说道:“你总说些没头脑的话。”他被周任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好使劲眨眼睛来表达自己对这话的不同意。周任道:“别不服气,昨天晚上你乱喊的那是什么?”周泽延脸上微红,周任对这个总是颇有微词。不过只是在床上叫他一声老公而已,到底哪里不对!?周任两眼有点发木,想了想又道:“还总做些缺心眼的事,这么二,一点不像我的儿子。”酒后吐真言啊!周泽延愤愤的想,搞半天他在爸爸心里根本不是聪明可爱!而是个二货!周任皱了皱眉,勉为其难道:“不过,爸爸也爱你就是了。”周泽延蓦然睁圆了眼睛,心花怒放立刻忘了刚才的愤愤。周任放下捂着他嘴巴的手,虽然眼中仍有醉意,却还是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告白道:“泽续,我也爱你。”什么叫自戳轮胎!这他妈就叫自戳轮胎!周任毫无察觉,只为自己终于说出这句话而感到卸下心头大石,想着按正常谈恋爱来说,说了这句话怎么也该接个吻,他抱住儿子就要亲上去。周泽延现在哪儿肯让他亲,满肚子不高兴还没地撒呢,两手推拒着道:“爸爸,爸爸,你听我说,我,我那个,其实我……”他现在是真想说实话,总不能以后一辈子周任说“爱你”的时候,前面都挂着“泽续”这个糟心的名字。白坤等了半天没等着冰饮料,从婴儿房里出来趴在二楼栏杆向下看,准备喊一声周泽延,偏偏正好看到周家父子在楼梯口抱作一团,一个要亲一个不要亲——落在白坤眼里,这活脱脱是兽父非礼小绵羊儿子的节奏。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抓着周任手臂上去就挥出一拳。他这下出力奇猛,周泽延耳边都听到虎虎生风,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扶住周任问道:“爸爸,你没事儿吧!?”幸而周任是在醉后,头晕着顺势向后一仰靠在了墙壁上,下巴只被白坤这一拳扫到了一点,他抬起手按了按微微作痛的下巴,莫名其妙的看着白坤,奇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白坤愤怒道:“装什么傻!你这混蛋刚才对他做什么?!”周泽延脸色大变,被白坤撞到这种事,这可怎么办?周任侧脸看他,眼神有点错杂,对白坤道:“是我……”周泽延知道他想说什么,抢着说道:“我是自愿的!”这下换白坤愣了,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你在说什么鬼话?”周任还想说什么,周泽延微怒道:“你别想骗人了!我这种性格,根本就不可能被你强迫,我就是自愿的!”他转过头看着白坤,难堪道:“我爸没逼我,是我喜欢他,我倒贴的。”白坤死盯着他道:“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周泽延用力咬了咬牙,迎着他的目光,张口道:“我……”白坤立刻道:“你不用说了!住口!我不想听!”周任伸手搭在儿子肩上,用力按了按。周泽延抬头看看他,眼中的依恋暴露无遗。白坤脸色煞白,挥了下手道:“太晚了,我该回家了。”他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到玄关边上被台阶绊了一下向前栽了栽,幸好没有摔倒,只是背影看起来仓惶而又狼狈。直到他出了门,周泽延才反应过来道:“他连大衣都没穿,车钥匙应该还在大衣口袋里,他回什么家?”周任看他心里不安又不敢主动说去追的着急样子,无声叹了口气,轻推了他一下道:“去吧。”周泽延拿了大衣追出去,一直到别墅区的隔离门外,听保安说并没有人出去过,他又折返回来,最后在周家后面的小花园草地上找到了人。白坤蜷着长腿坐在草坪边上,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室外的温度极低,他身上那件羊毛衫看起来格外的单薄。周泽延硬着头皮走过去,停在他面前,把衣服递过去,说道:“你先穿上大衣,万一冻感冒就不好了。”白坤接过去便穿在身上,只是敞着怀没有系扣子。周泽延小心翼翼道:“坤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