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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替他缝缝,可是我们刚搬来,东西也没备齐全,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针线,所以……” “嫂嫂太见外了,直接说借针线就好了,我这就去拿。”小翠露齿含笑,凝眉听了半天不就是借针线吗,怎么会讲了那么多话呢,跟娘亲也是有的一比啊。 见小翠转身进了里屋,长平略略松了口气,心中正喜着,也不知自己竟被添上了话多的印记。 拿了针线后,长平也不多留,闲聊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 她前脚刚走,王婶后脚就回来了,一撩里屋帘子,扯着嗓门问道:“方才我在门口好似见着了隔壁的小娘子,是她来过了?” “是啊,来借针线,才刚离开。”小翠回道。 “你借了?”王婶喝下一杯水,擦了擦头上的汗。 “借了。” “啧,还真不客气,才来多久就上门借东西。”王婶皱眉叉腰说道:“下次再来,你先拦下通知我先。” 小翠愣住,先是摇头又点头,不欲与她多争辩。 揣着针线回来的长平又是发难了,针线好借,但是帕子该从哪里弄。 想来想去还是心疼那点银子,不想去镇上买。抬脚进了卧房里,弯腰在矮柜的最底层翻出那件锦衣华服来。 即使被雨淋过,又被她拿来当成被子盖,这华服摸着依旧是光滑柔软,更不用说上面的浅纹精绣夺人眼目。 “跟着好主子你才能焕发光彩,可惜你跟了我。”长平语气轻轻,透着股无奈愁绪。 不舍的摸了摸华服,抿着唇静默半刻,长平还是揪着衣裳转身进了遮挡的布帘后面。 脱下身上的青布粗衣,最后一次换上这件华美锦衣,裙摆摇曳窸窣拖在地上,转身抬手间华服上的流纹闪动,若隐若现。 长平敛袖提裙,悠悠转了一圈后,才发现这屋中并没有镜子,想看一眼现在是如何模样也看不到了。 “唉。”长平再次叹气,总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回了布帘后换回原来的衣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再穿上这身粗衣让人不舒服的很。 再惋惜也是没用,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不适合穿这件华服了。拿来剪子在华服上比划一下,心一狠咔嚓几下剪了一块方布来。 这块衣料色泽浅淡,上面的云纹也是难以察觉,用来当帕子最合适了。 因是第一次绣,所以长平不敢剪太多,就先剪了一块下来,又在针线里挑挑捡捡选了梅红、素白和浅棕这三个色来。 毕竟是借来的针线,长平不好意思用去太多,打算绣比较小巧的红梅。 绣活儿最是累眼,也颇为伤神,长平除了儿时学女工的时候比较费心,也就属现在最认真了,一针一线都不敢马虎,绣坏了可能又要重新剪下一块来。 一绣起来就是时间飞逝,期间长平只喝了几口水,或站起动了动略僵硬的身子,她只想将绣帕快点绣完,毕竟是向隔壁借的针线,而且是用缝补开线的理由,补开线哪用得着那么多时间啊。 过了午时,长平实在有些撑不住了,看绣帕都出现重影了,才去厨房舀出些米来熬了清粥,她惯吃咸的,所以淋些酱油上去,用勺子舀了几下便胡塞入口。 吃完待闭眼休憩一会儿后,长平又继续绣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苏绪言回来之前绣好,长平将绣帕藏在矮柜里,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问道:“你回来了,怎么样?庄子里的管事怎么说?” 苏绪言打了些水放在盆里,浸湿巾帕擦了擦脸,闷声闷气道:“有活儿,今日我试了下,明日再去便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长平笑道,也算是放下了心。 苏绪言嗯了声,转身见长平双眼微红,便打趣道:“九儿眼睛怎么红了,莫不是在家想我了?” “你想的倒是美。”长平剐了他一眼,微扬的唇角里却是带着笑意,“不小心迷了眼而已。” “我瞧瞧。”说着,苏绪言上前就握住他的手拿下,一手抬起她纤巧下巴。 长平一双星眸明亮,眼角出藏有一颗小痣,不细看几乎瞧不出来,苏绪言盯的久了只觉得移不开眼,又见她只是眼梢略红,并没大碍,这才放开了人,“我的九儿红着眼也叫人着迷。” “就你话多。”长平嘴上嫌弃着,眉眼却忍不住弯弯,她知苏绪言该是大好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闷郁结了。 然而眼眸往下一瞄,眼尖的瞧见苏绪言手心红肿,又几处还起了水泡,她慌忙就握住了,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苏绪言不着不急的把手抽出,道:“干活总会如此,等日子久了便好。” “可是……”长平颦眉,还想再说什么。 苏绪言一把揽过人往厨房走去,“好了不说这个,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比较重要。对了,中午有吃吗,吃的什么……” “有……”长平回道,见他如此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晚饭过后,长平拿着针线给人送了过去,回来后苏绪言已经沐浴过了,正躺在床上瞧着她,指了指浴桶笑道:“热水放好了,去吧。” 看他都上床了,长平自然也不好意思叫人再出去,只好硬着头皮飞快的洗了身子,等躺在床上时才发现苏绪言已经半睡半醒了。 想必今日也是累坏了,长平吹灭蜡烛,没过多久也是沉沉睡去。 第二日,苏绪言又是去了赶早去了庄子里,长平想着昨日这个点王婶不在家,于是今天也趁着这个点,拿着绣帕去了隔壁小翠家。 “嫂嫂今日怎么来了?”小翠心中诧异,这人天天往自己家跑,难不成真被娘亲说中了又是来借东西的。 长平浸yin宫中多年,哪能听不出小翠话里的语气,但此时也管不得这些,只好摸出绣帕,讪讪开口:“那日我听你说绣好的帕子可以去镇上的店里换些钱,左右我也闲着无事,而且我们刚搬来处处都是用钱的地,因此我也随意绣了一块,你看能不能捎带上我的一同去换,到时换来的钱你可抽去一半,也当是谢礼了。” 小翠听她讲了那么多,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见绣帕上红梅点点,不觉双眸一亮,“嫂嫂绣的真好,这花似真的般。嫂嫂不用如此客气,我想想明日就是我去镇子上交货的日子,不如你与我一同去? 到时价格你与掌柜的商量去就是,也不必说抽去一半,嫂嫂只需还我些针线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长平说道,却也没拒绝,这些小玩意本就值不了多少钱,若还拿去一半那也真是白绣了,不过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法子。 小翠拿着绣帕摸了摸,光滑柔软,惊奇道:“这绣帕料子真好,怕是能多换几个钱,嫂嫂不如再去绣一些。” 长平略心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