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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想着要趁早寻摸起来,多看看罢了。” 若生苦笑,她上辈子没经历过她爹插手这事,如今碰上了可还真是手足无措。 偏她爹那么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这回竟也瞒得滴水不漏,一点也不曾透露给她。 也不知,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若生记得,自己前世还真说过人家,头一个说的就是昱王长孙少渊。嘉隆帝亲口同姑姑提的这事,加上昱王年轻有为,母族也算得势,不管怎么看都是她高攀了。哪怕只是做个侧妃,也算连家的殊荣,何况彼时嘉隆帝提的可是正妃。但姑姑最终不曾应允,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除此之外,似乎还说过一回,说的是段家大舅舅的次子,她的二表哥。可姑姑嫌二表哥身子骨不够强健,瞧着弱不禁风的,又兼本就不喜段家人,便想也没想就拒了。 她自个儿,却是从来也没在意过这些事,而今回想起来,也只有零星片段,记不清了。 时至掌灯时分,她去明月堂用饭,还没等站定,她爹就窜了过来,手里扬着张请柬,一把塞进她手中,笑眯眯说:“送到明月堂里来了。” 若生一面展开来一面疑惑地道:“是什么?” “是你舅母要办春宴!” 若生已展开了请柬,略略看了一遍,“她春天要办春宴,夏天要办纳凉宴,秋天要办赏菊宴,冬天要办赏雪宴,每逢生辰还要请客,到底图的是什么?”她满不在意地将请柬一合就要往边上丢。有这闲工夫,她不如在家多陪她爹斗蛐蛐。 连二爷却一把抢过,问:“你不想去?” 若生颔首:“不想。” 连二爷就小声嘟囔起来:“那是小祺的娘家……” “您想我去?”若生听到他说起亡母,不由叹了声。 连二爷就重重点头。 若生沉吟着:“那就去吧。” “听说今年的春宴不止请了女客,也请了男客,让你表哥招待。”连二爷展颜,抚掌大笑,“你回头多留心,瞧瞧有什么好的青年才俊,看对了眼就回来跟爹爹说!不过太胖的不能要,太瘦的也不成,对对,太矮的也不行,斗鸡眼更不行……” 第024章 赴宴 一顿饭的工夫,连二爷就差不多将京里能有的少年郎都给嫌弃了个遍。 不管是高矮胖瘦,聪慧抑或敦厚,左右就没一个能叫他觉得满意的。若生听得头昏脑涨,等到他好容易止住话音时,她已满脑子只剩下这不行那不行,那也不行…… 她提着象牙饭箸呆愣愣地看着她爹,喃喃道:“那您是想要个什么样的?” 连二爷夹起面前的红煨羊rou塞给嘴里,嚼着含糊道:“……又不是给我说亲,你中意便是了,问我做什么。”言罢几下将原就煮得软烂的羊rou咽了下去,惊喜得笑起来,说:“这羊rou好!” 挑的上等羊腿rou,洗净下于滚水煮开撇去浮沫再捞出清洗,而后再将熟了的羊rou切成骰子般大小的块状,放入砂锅与鸡汤同煨,汤中再加切好的新鲜笋丁、蕈丁等一道煨上个把时辰,汤浓rou香笋脆,滋味妙哉。 连二爷吃得高兴了,就又将先前说了半响的事给抛去了脑后,只管招呼起了若生吃羊rou。 若生尚来不及说什么,就已被他填鸭似的塞下去一碗rou,差点没撑着,好半天说不上话来。 反观连二爷,则欢畅淋漓地吃了一顿,又笑容满面地叮嘱她两日后去段家赴舅母的春宴时,不要忘了去向外祖母外祖父请安。 若生扒拉着碗中饭粒,心不在焉地应了,回到木犀苑时脸色却颇有些难看起来。 舅母的宴,她前世几乎一次不落。小时不过像是走亲戚,舅母回回也都使了人亲自来接她出门,她也很乐意去。虽则她娘未出阁时在段家不受宠,可这门亲事,促成的是连、段两家之间的交情,她就是这份交情的见证。段家对她娘可有可无,等到她娘去了,她在段家反而成了极重要的一个。 她每回过去,外祖母也会笑着搂搂她的肩,让人赶紧上吃的上玩的,舅母表姐们也都是送料子的送料子,送头面的送头面,委实亲热。 是以哪怕她明知道姑姑并不大喜欢段家人,她也照旧总往段家去。 后来她长大了些,继母朱氏进了门,她就愈发觉得段家人亲近起来。 毕竟,她身上也还流着一半的段家血脉。 可就是这样每次她去都热情得不像话的外祖一家,在连家出事后,落井下石,冷眼旁观,待她如同陌路人一般。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就是如此。 连家人满身铜臭,祖上也不光彩,可又哪里比得上段家人那刻在骨子里的利益至上? 她经历过那些冷眼,而今再接到舅母下的帖子,就不免意兴阑珊起来。 但她既答应了她爹去,那便去吧,权当再去看两眼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也好。 于是过得两日,若生就收拾一番领着绿蕉出门了。 连二爷一路将她送到了马车上,左看右看嫌她穿戴得太过素净了些,可着劲想要往她两颊涂个大红胭脂,说气色好……若生唬得连头也不敢抬,急急忙忙应着“气色已够好了”,一面支使车夫快些动身。 马儿打着响鼻,抬脚跑出老远。 她这才靠在小窗格边上,探眼朝着来时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 她爹长身而立站在那,穿一身湖蓝直缀,扬着手冲她挥别,朱氏捧着披风陪在一旁,也学着她爹的模样小心翼翼挥了挥手。 若生先是笑,后就忍不住红了眼,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连家位处京都南面的平康坊,段家则在另一侧的青柳胡同,马车若走得快,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她可不能红着眼下车。 若生就索性闭上眼靠在绣银红云纹的缎面软枕上养起了神。 约莫三刻钟,马车到了永定伯段家门前。 她听得耳畔清脆的马蹄“哒哒”声响顿住,遂睁开了眼。 绿蕉来扶她起身,轻声道:“门口有人候着。” 若生蹙了蹙眉,颔首不语,略收拾了一番就下了马车往段家门里去。门口果然站着一行人,也不知是专程等着她的还是今日来客都候。她才往前迈开一步,就听站在人群前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