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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上辈子倒真是短命短到一块儿去了。 不管是她还是他,都不是什么走运的人。 若生低低叹了口气,神色不由得变得落寞起来。等马车到达下一个歇脚之处时,她面上才重新多了两分轻松意味。虽然一早打点妥当,他们此行最稳妥安全不过,但只要还未出平州,就不能掉以轻心。 哪怕是这会已出平州,也得事事小心为上。 老吴未曾跟上,便有人来同扈秋娘打探消息,扈秋娘只道,老吴另有要事需办,至于什么事就不必再问。 几个护卫也就乐得不问。 老吴为人粗鄙,性情也算不得好,偏偏他办起事来手段狠辣显得尤为果决,过去很讨连四爷喜欢,在连四爷跟前身份不同别个,更得器重些。老吴爱出风头,也喜欢掌权的感觉,不管掌的是多大权,总也是权,是以他待下头的人委实算不得好,并不得人心。 但老吴究竟去做什么了,扈秋娘当然是知道的。 很快,一行人在一处十分不起眼的小院子前停下了脚步。 出门在外,住客栈远不及这样单独租赁一间小院子来得安生。 而且若生早前就已跟苏彧约好,要在这小镇上见上一面,加上此刻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不宜赶路,他们便歇下了,但马车里的东西一概不曾卸下。 若生带着元宝进了内室。 绿蕉铺床。 少顷,扈秋娘也从外头走了进来,到若生跟前附耳道:“都死了。” 若生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抬头问:“拾儿没走?” “没有。”扈秋娘摇了摇头。 她们拿拾儿做饵,让老吴的假身份看起来更像是真的,用来迷人耳目,但拾儿本不用死。 在马车离开之前,她分明有无数机会可走。 扈秋娘感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若生低头呷了一口茶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扈秋娘说:“姑娘,回去四爷只怕会问及此事。” 老吴原是他的人,后才叫若生要走,连四爷知道人没了,必定多多少少都会来问上一句。扈秋娘念着若生毕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担心回京后会叫连四爷问得语塞为难。 若生却将手中茶碗轻轻顿在了半旧的炕桌上,道:“不怕,同底下的人怎么说的,就怎么同四叔说。” 扈秋娘见状也就不再多提。转身叮咛绿蕉看顾好了姑娘,自己便先退了下去。 她依着若生的意思告诉了底下的人,老吴今儿个是领了命护送拾儿离开平州的,可不曾想在半道上遇了害,连带老吴那赶车的心腹也一并丢了命,无一人生还。 底下的人并不清楚拾儿是谁,但都隐约知道若生带回来过一个小丫头。闻言都当了真。 有人问:“凶手是何人?” 老吴的身手非但不差。勉强还能算是上佳,寻常几人应当他还死不了。 扈秋娘面无表情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平州一贯不太平。你们也都是心知肚明。” 几人齐齐哑了声。 扈秋娘就道:“夜里仔细巡逻,休叫姑娘担惊受怕。” 一群人就也不再问老吴的事,只各自四散开去,转而忧虑起了这不太平的地方来。终究觉得不如京城安稳。 这天夜里,苏彧并没有出现。 若生也是睡意不浓。歪在枕上眯着眼睛小憩片刻,便醒了过来。 元宝倒是鲜见的呼呼大睡,胖乎乎的一团蜷在若生脚边,赶都赶不走。 大半夜的。若生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打呼噜,声音古怪。她屏息听了一会,忍不住唤了扈秋娘一声:“秋娘。” “怎么了姑娘?”扈秋娘眠浅。立时答话。 呼噜声微顿,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若生大吃了一惊。她醒着扈秋娘也醒着,这呼噜是谁打的? 这时,紧贴着她脚的元宝动了动。 若生恍然大悟,原来是元宝…… 点了灯一看,它闭着眼,似睡着了,可分明又还是醒着的。 若生无奈,将脚抽了一点回来。它立马就也跟着黏了上来,紧追不舍。若生挪一分,它就凑过来一分。凑啊凑,这前爪都快勾到若生的裤管了。她失笑,索性放任它去,它这才不动。 一晃眼,时辰飞逝,若生睡意全消。 很快,时近卯时。 窗外的天色渐渐带了些白。初夏时节的天,亮得早些,卯时就已见光。 苏彧直到此时,才风尘仆仆而来。 若生披着外衫散着发见的他。 这模样本不该见外人,但是她不在意,他就更不在意了。同苏彧这样的人打交道,需要讲究的事太少,更何况他们眼下所做的事,本就不合规矩。 苏彧也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眉宇间难得露出几分疲惫之色来。 一夕之间,捣毁陆相在平州的部署跟大部分棋子,着实还是有些吃力了。而且连夜策马赶来,倦意便不觉更浓。他已经有两天不曾阖过眼。 他坐在椅子上,放松了身体,闭眼往后靠去。 若生看着,恍惚间似看到了那个年长的苏彧同眼前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合起来,沏茶的手不觉一颤,茶水便滴答落在了桌面上。 苏彧立即睁开了眼,朝她望来,见她愣着,忽然笑了下:“我脸上有脏东西?” 一路疾驰,沾染灰尘总是免不了的。 若生被那突来的笑意晃花了眼,立马回过神来,避开视线低头去沏茶,而后递上前去:“让三七去打了水好好梳洗一番。” 他接过饮尽,点了点头。 天亮后,二人说了两句平州的事,若生将账簿交给了他,又让人去带元宝来。 元宝却不肯迈开腿。 苏彧冷眼看它:“不走?” “喵呜……” “当真?” “喵……”元宝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子却已经悄悄缩到了若生身后去。() ps:有小伙伴说没想到老吴死的这么快,哈哈其实很早就透露过他大概什么时候会挂了~~ 若生离家时,曾告诉四叔,回来便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