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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扭着屁股甩甩尾巴往外头去,倒也没有依依不舍。 若生不放心。吩咐扈秋娘跟着去看看。 但时已近二更天,外头早已宵禁。不能随意走动,所以扈秋娘也只看着元宝出得连家就返了回来。元宝是猫不是人,行动又灵便,入夜后也不被宵禁“犯夜”一罪所限制。就算是真遇上了巡夜的,也无妨。 换了人,少不得要被盘问上一番。 是以元宝出了连家后。顺顺利利地就回了定国公府。 猫步轻而无声,鬼魅似地进出了一番。无一人察觉。 夜色愈发深浓,平康坊上空响起了二更天的梆子声,定国公府的灯也熄得差不多,众人都歇下了。 元宝在星光底下一溜小跑,跑进了小竹林里,随即一进门,就看见了苏彧身边的小厮三七。 三七得了苏彧的吩咐在等它回来,可左等右等,睡意就慢慢涌了上来,直打瞌睡,眼皮也变得沉重。元宝回来时,他已经靠在门边闭上了眼睛,像是早就睡熟了。 元宝停下脚步,舔舔毛,猛地一个纵身跳起来,撞向了三七。 “地动了!地动了!”三七大呼小叫地睁开了眼,一看是元宝,顿时明白过来,懊恼道,“祖宗,你好端端地撞我做什么?” 元宝“喵”了声,一爪子砸在了门板上。 门锁着呢。 三七恍然大悟,连忙为它开门。 元宝的爪子还按在门上,不料他突然推开,踉跄着就朝里滚了进去,爬起来后气得冲三七直叫,全忘了自己方才还撞了人家。 “得了得了,就你话多……”三七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哝了句,又将门给关上了。 元宝这才作罢,转身去找苏彧。 已是亥时,苏彧却还没有歇下。 屋子里点了两盏灯,光线明亮,他正在伏案抄经,一字字写得干净齐整。 他不信佛,但他娘信。 他爹跟两个哥哥去世后,他娘日夜诵经,从此呆在佛堂里的时间比见人的时候还多,很长一段日子里,除表妹夏柔外,她连他们兄弟几个也不见。 不过夏柔同他娘呆在一块的时间,可比他们兄弟几个同母亲呆在一块的日子长得多了。 她是他姨母的独女,比他小三岁,自幼长在苏家。因是遗腹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父亲,三岁时又没了母亲。 他娘同夏柔的母亲是孪生姐妹,可怜夏柔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便收养了她,从此视若己出,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苏家又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夏柔虽是表小姐,却同苏家的女儿没有区别。 但苏彧想起这位表妹,却总没什么印象。 ……大抵是个安静的人。 “喵呜——喵——” 元宝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跳到了案桌上,探出爪子想要往经文上落。 苏彧斜睨了它一眼,道:“做什么?” 元宝“喵”了声,rou爪眼看着就要落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际,一支墨笔蓦地点在了它脑门上,上下左右画两道,打个了大叉。 经文则瞬间被移开,“啪嗒”一声,它一爪子落了空,失望地叫了声,“喵……”() ps:从码字软件退出来一看时间,傻眼了…竟然都快写到第二天黎明了!想想也是泪目,换了别的作者童鞋没准两万字都写完了…所以这会只能跟大家说早安了,谢谢大家的粉红跟打赏~~虽然一开始就知道爬榜无望,又写的慢,无心求票,但双倍活动最后一天了,还是继续吆喝吧,手头还有小粉红的亲不要攒着等月底了~现在一票算两票,到月底再投就可惜了…另外今天状态还可以的话,尽量加更~ 第120章 未成 苏彧信手将它抄起,放到了地上,漠然说:“老实呆着。” “喵!”元宝听着主子冷漠的声音,龇牙咧嘴叫了声,又一面举起爪子去摸自己的脑门。上头墨汁未干,结果便全都沾到了爪子上,偏它兀自不觉,摸了脑门又来摸脸,愣是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脸,白一块黄一块黑一块,斑斑驳驳惹人发笑。 苏彧抄了一段后将笔搁在笔架上,这才低头来寻它,方一看清就笑了起来,而后扬声唤三七进来,吩咐道:“快领下去洗洗,脏得都快瞧不出原样了。” “方才看见它时还算干净呀……”三七睁着朦胧睡眼四处找着元宝,终于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它,一看不由得也“嗤”的一声笑了起来,连声说,“哎哟五爷,它这是怎么了?” 苏彧上下打量着它,道:“夜深了,快去。” 三七就笑着上前去赶元宝往外头走:“小祖宗麻溜地走着吧,这不知道的还当你刚在泥潭里打过滚呢!” 元宝听见这话,显然不忿,扭头就朝罪魁祸首看了去,“喵喵喵喵——”一口气说了一通的猫语,也不知是不是在骂人。 “不愿意洗?”苏彧眼皮也不掀一下,低着头翻经文。 元宝扯着嗓子“喵呜”了声,的确是不愿意洗。 它丁点也不喜欢水…… 三七还在催,它索性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缠到了桌腿上,任他怎么说就是不动。 “不洗?不洗也罢。” 元宝竖起了耳朵,三七则怔了一怔,转身看向苏彧,疑惑地问道:“五爷。当真不洗了?” 换了往常也就算了,这会可是身上沾了墨汁,哪里真能不洗。 “直接把毛剃了。” 三七:“……” 元宝:“……” 通明的灯火下,转过脸来看向他们的苏彧面上似乎隐隐带着两分诡谲。 三七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蹲下身去,平视元宝,像问人似的轻声道:“洗不洗?” “喵……”元宝将脑袋埋了下去。 三七想着元宝剃了毛的样子。又是一个激灵。连忙说:“还是洗了吧!” 窗外一阵风过,竹叶飒飒作响,元宝终于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艰难地在洗浴跟剃毛之间做出了选择。三七见状松口气,方才已经逐渐消去的睡意又汹涌了起来,长长打个哈欠,领着元宝往外头去。 虽是夏夜。水并不冷,但怕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