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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他们一家腌臜,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可是莺歌的事,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府里下人间传来传去,最后仍然会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听过两遍,旁的没记住,倒记住了那女人过去是连四爷的通房丫头,后来林氏进门后,叫林氏给打发了出去,从此再没有人见过她。 这样的人,可委实不多。 是以那时,她一面将木犀苑大丫鬟之一的红樱从自己身边打发走,一面借机将红樱的娘崔mama也从四婶身边弄走,让红樱一脉的下人在连家元气大伤,也叫四房的人手骤然空缺,多生了少些原本不该生的纰漏。 等到四婶重新往四房填人的时候,她就悄悄的,混了那么一两个不打眼的进去。 虽然也算不得是她的人,但是总归也不是连四太太的人。 这样的人,有些时候却往往是最堪用的。 看银子办事的人,不可重要,却很顶用。 尤其是那舌灿莲花的婆子,只担个洒扫的活计,也能打听出许多旁人打听不出的事。 更何况是关于早年连四爷身边通房丫头的事。 没多久,若生便知道了那通房丫头名唤“莺歌”,是林氏有孕那一年被打发出连家的,自那以后连四爷竟也是绝口不提这人,底下的人也就差不多都将那丫头给忘了个干净。 甚至于还有人猜测,依四太太的性子,莺歌没准早就已经被偷偷卖去东夷了也没准,这么多年过去,指不定骨头都没了。 然而若生知道,莺歌非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连四爷不提她,只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哪里。 所以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想法子让人悄悄在京里找起了莺歌。 连四爷将人藏得倒也还真是严实,直到她从平州回来了,才终于有了莺歌的消息。 不过正好,天时地利。() ps:有小伙伴之前猜莺歌的出现会不会是某些人对连家使的阴谋…这个…她就是个外室,真闹出来了也就是丢脸而已,而且京里对连家的看法,原来也不怎样…多点或者少点不好听的事,都没啥大影响…但是对连四爷个人而言,这事就难办了呀~~~当然,若生将人提前弄出来,也绝对不只是让林氏头疼的而已~~ 第131章 为什么 连四爷忙着端阳节赛舟大会的事,寻常连呆在家中的时候都不多,更别说特地抽空去外头见莺歌跟她的儿子。 而且巧就巧在,前段日子莺歌又同他提了让儿子认祖归宗的事,叫他发了一顿火。几件事压到一块,小事也成了大事。莺歌不过是个依附连四爷而活的妇人,一旦知道自己可能被连四爷给抛弃,那必定会终日惴惴不安。 若生让扈秋娘假借连四爷的名号前去见莺歌,特地又在银钱上给莺歌施压,让她误以为连四爷不止心狠而且还刻薄,不给钱便罢,竟连早前给了的东西也想着收回去,心中便愈加难堪和不安。 而莺歌身边伺候着的丫鬟,看似忠心耿耿,却并没有面上那般敦厚。 有钱能使鬼推磨,叫个丫头反水那更是易如反掌。 莺歌在扈秋娘走后,便急匆匆命人去给连四爷送信,但她哪里知道,那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不过一张纸,转头就叫烛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哪里还见半个字。她满纸的殷切,只剩下一片轻飘飘的灰烬。 所以这回音,不管她怎么等,都不可能等得到。 至于连四爷,竟也是从未动过要让人给莺歌递个口信的念头,也不知是不是就笃定了这里头不会出纰漏。 过了会,闭着的舱门突然被打开了来。 若生正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听见轻微的响动,就飞快将头偏了偏,望了过去。 打从里头走出来的人,穿的是连府婢女的衣裳。并非林氏。 若生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了回来,遥遥看了一眼架台上的人。 那上头,有几个人正交头接耳地交谈着,若生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辨别出来哪个是连四爷,但她知道,连四爷此刻必定还在那上头呆着。而她的四婶。连家的四太太林氏。只怕没有那个好耐心,能一直等着今儿个的赛舟大会结束再去寻他。 果不其然,这样的念头才在若生心头一冒。那刚刚从船舱里走出来的大丫鬟就脚步匆匆地朝画舫另一头走了去。 这是要下船。 扈秋娘贴在若生耳边轻声回禀着。 若生笑着一颔首,缓缓低下头去,下颌曲线柔美,神色泰然。 …… 遥远的另一边。正在河道上飞驰的赛舟,却厮杀得渐渐激烈起来。 今年参与的人比往年多了一些。想赢的人自然也跟着多了不少。虽然因为昱王下场,这头筹众人是不敢胡乱拔了,但二等,却总还是要抢上一番的。如果没有昱王。这二等只怕就是一等了,此番能拿下第二名,便已足矣。倒是昱王殿下。即便真费了大力气摘下了第一的桂冠,恐怕也不会有人当真。 恭贺也都是虚的。委实没意思。 兴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昱王的那艘赛舟,到后面那段河道时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更像是游船,而不是赛舟。 他后头跟着的那一群人,就都慌了神,亦拼命想要慢下来。 可方才都是拼了老命在往前赶的,这会突然之间却要慢下来,比往前冲还要难上许多。 一时间,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竟是撞成了一团。 河面上水花四溅,船桨碰着船桨,舟上的人身子歪歪扭扭,“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去。 同伴大惊,慌手慌脚地丢开了船桨,又去捞人,结果一个不慎,小舟斜了,灌进去河水,摇摇晃晃一下子就给翻了个个。 叫骂声、训斥声、呼救声登时遍布河道。 这时候,一片混乱中却有一艘小舟飞快地越过众人,驶到了最前头。 小舟上有个年方四五岁模样的小童正紧紧拽着苏彧的衣摆,面向混乱的河面,惊讶地问道:“五叔,他们怎么了?!” 苏彧兴致缺缺,眼皮也不掀一下,说:“水里凉快。” 天气正热,划着船桨的人,早就都出了一身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