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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会?”可话音刚出口,心中念头一闪,她又觉得不管是苏彧还是自己。打从一开始知道那些孩子不见了的时候,其实便料到了这一天。只是苏彧的脸色……还是有些太难看了…… “模样……不好看?”掐着手指在心底里暗自演算了下日子,若生斟酌着轻声询问了一句。 苏彧抬手抹了一把额角水汽:“极惨。” 他们都不是没见过尸体的人,能叫苏彧说出“极惨”二字来,可想而知那画面有多不忍目睹。若生心头一颤,声音也跟着颤了颤:“可有线索?” 苏彧答道:“只有长生。”先前寺里的小乞儿下山,他跟了一路。眼瞧着几个孩子回了平素呆的地方。一路上不见半点古怪之处,路走得也是大路,至于问。问来问去也只有“吃人妖怪”一说,再多点便没了。 可显然,世上的确没有吃人的妖怪。 想起之前所见,苏彧直皱眉头。三言两语拣了要紧的将事情给若生说了一遍,说完他像是忽然才想起来。眼神古怪地打量了若生两眼,问道:“你记忆中,京里可曾出过这样的事?” 若生摇头。 如果有,早前苏彧提及有小乞儿失踪的事时。她便不会那般惊讶了。 然而她没有印象,也并不能证明前世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失踪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乞儿。不见了也没几个人愿意花心思去寻,不过是风吹湖面。涟漪一晃即逝。 “但这事,一定没人查过。”若生笃定道。 若官府追查过凶手,坊间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多多少少会耳闻些风声。 苏彧闻言也点了点头。 若生面容端肃:“长生是否会是凶手?” “多半不是他。”苏彧静了须臾,屈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笃笃两声,他说,“我在尸体附近,发现了一些东西,有块石头上,残留了一点烛泪,碎石缝隙间,还有香灰。虽然小心收拾过,但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 若生不解:“这是有人去祭拜过?” 凶手显然是个杀人如麻的,怎么也不能在杀人后反而去祭拜。 苏彧道:“在林子遇到长生时,他手中抓着个小布包,隐约露出点线香的头。” 若生登时傻了眼,只觉一头雾水,但仍是立刻找到了关窍:“就算他不是凶手,但他去祭拜过,那他发现尸体的日子便远早于你,他为何不报官也不曾通知寺里?” 苏彧站起身来:“凶手十有八九不是他,但他心中必然有鬼。” “尸体怎么办?”若生抿了抿淡红的唇。长生之前同苏彧在林间说的话,显然是不想苏彧将林子里的事告诉住持,他不会平白无故这般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他们还未发现的,是以在山沟中发现尸体的事,恐怕应当先瞒一瞒半山寺。可也不能让那些孩子就这么烂着…… 苏彧淡然道:“人死如灯灭,该登极乐的早就登了,皮囊如何已无干系。我即刻动身,先悄悄带个仵作来。这件事立即通传刑部,恐怕也不会大张旗鼓来查,终究只是群无人在乎的小乞儿罢了。” 他口气很淡,脸色却很冷。 若生知道他说得没错,心头也是一阵阵泛冷,只叮咛他路上小心,趁雨送走了人后,她便让人去寻了雀奴和扈秋娘。 半山寺,也不平静。 雀奴带着扈秋娘去了大殿进香,还未回来。 外头雨大,更是不知何时归来。 绿蕉寻过去时,扈秋娘正候在不远处看着雀奴。她想着雀奴那双异瞳,想着雀奴身上的东夷血统,怎么也琢磨不明白这样的孩子,怎么会这般敬佛。扈秋娘自己是对拜佛不大有兴趣的,是以雀奴上香,虔诚跪拜,她也只立在后头候着。 雀奴嗅着檀香,跪在蒲团上,闭着双眼,念念有词。 良久,她才站起身来找扈秋娘。也不知是不是若生胡扯的话有了用处,她待扈秋娘的态度也有些不一样了。 扈秋娘陪着她去抽签,俩人凑近了一块儿看上头的内容,可谁看不懂,雀奴便去寻师父解签,恰逢有个大和尚过来,解签的师父立即唤了一声师叔。 法号戒嗔的大和尚神色淡然地点点头,忽然瞥见了雀奴,不觉微微一怔。 雀奴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看自己的眼睛,当即垂首。 戒嗔念了声“阿弥陀佛”,转身离去,并未再看雀奴一眼。雀奴却已然失了解签的兴致,正好绿蕉寻来,她便攥紧签文跟着扈秋娘二人要走。一转头,她忽然身子一僵。 “怎么了?”扈秋娘敏锐,立刻问道。 雀奴皱起细细两道眉,抬手指了指前头一处拐角,说:“那里,好像有个人。” 扈秋娘跟绿蕉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却只有风,空荡荡地吹过。() ps:终于刷进来了,一晚上都在郁躁怎么进后台,抽得太厉害了… 第237章 缘由 扈秋娘皱眉:“您是不是瞧差了?” 雀奴闻言愣了一下,朝自己手指的角落看了看,有些犹犹豫豫地道:“兴许真是眼花了。” 雨未歇,风也大,众人视线所能目及之处,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远不如平常风和日丽下所见的清晰。扈秋娘和绿蕉又想着她在檀香缭绕的佛前跪拜了许久,精神头突然不济,十有*是看错了,遂都没有当回事,只请她速速回若生那去。 及至若生跟前,外头的雨势已是愈发见大,雷声轰隆隆的,仿佛要连山也一并劈开。若生叮咛了众人几句,心不在焉地想着下山的苏彧。 雨大路滑,并不易行。 是夜,大雨半点不减,竟是大得众人连出门都难。门扇一开,大雨便伴着狂风从外头涌进来,像海上的浪潮一般。 雨珠在窗上“噼里啪啦”打了半夜,至天色微明时分,才渐渐小了下来。然而这天夜里,不止若生未能安眠,半山寺里也还有不少人睁着眼睛醒了一宿。 长生自从林间和苏彧分别后,心里便一直惴惴难安,这股子惴惴到了夜深人静之际,就越发厉害起来,惹得他休说睡,便是阖眼也难,是以雨势一见小,他便出了门,漫无目的地在寺里走动,像只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清楚,苏彧昨儿个究竟在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