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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了。两人坐着对望,谁也不说话,他们都满腹怒火,满腔心事。相距不远,却像中间有一道厚厚的坚墙,谁都无法越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已经渐白。日光过透过窗帘,向屋里照射进微弱的光线,尽管这日光和灯光相比,几乎微不可见,但终究还是有了一丝阳光。聂以诚低下头,像个小孩子一样,颓然说:“我父亲,就要死了。”他抬起头,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他要死了,可我什么都不能做。”第58章关心陈白闻言愣住,他知道聂以诚最近沉默异常,发消息也只有简单几个字,他想到他刚接手青翰,工作忙压力大,却没想到是至亲生了重病。所有误会和委屈都都比不上聂以诚现在说的两句话,陈白起身走进了聂以诚。在他的身后坐下,把聂以诚揽到自己的怀抱里。陈白的肩膀在男生里是不算宽也不算阔,比起聂以诚的来就更不值一提。可现在他抱着聂以诚,聂以诚倒在他的胸前,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我不需要你怜悯。”聂以诚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可因为一夜的争吵,他说出话来却没有多大声响。陈白伸手抚摸聂以诚棱角分明的脸颊,他消瘦了许多。“这不是怜悯,关心不等同于怜悯。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聂以诚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呼吸绵长,倒在陈白的怀里睡着了。此时太阳升起,窗帘虽是拉着的,但五月的阳光已经能穿透窗帘,一点一点落到陈白和聂以诚身上。陈白名声一向不好,可也仅在私人生活方面,在工作上几乎挑不出毛病。这是他第一次旷工。剧组知道聂以诚来了,风言风语随之传开,西坤不发一语,苏露听得津津有味。第二天陈白就正常开工,聂以诚没有离开。他们同床共枕,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陈白说的话,聂以诚一个字也不信。他在心里是很想信的,越是想,就越是不信。同床异梦。一周后,传来聂兴国的死讯。陈白向剧组请了三天假,陪同聂以诚回到槟城。导演赵利学说可以给陈白多些日子陪陪聂以诚,剧组可以等,陈白摇摇头。他和聂以诚的矛盾不是陪伴与否的问题。陪伴,只会让聂以诚以为陈白是做贼心虚,刻意讨好而已。聂以诚却忘了,陈白对不在乎的人,是根本连搭理都懒得搭理的,更何况讨好?丧礼上,聂以诚一身黑色西装,坐在第一排第二位。坐在第一位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她长相算不得好看,画了淡妆,黑衣黑裙,气质却是出众的,令人想到天山冰雪。她是聂以诚的生母,聂兴国的前妻,董蕾君。董蕾君脸上毫无表情,既无哀伤也无怀念,好像她只是照例出席一次例会,而不是参加曾经丈夫的葬礼。聂以诚的下手坐的是陈白,他穿着和聂以诚同样款式的西装,只不过人要比聂以诚小上一圈。这位置本该是聂以诚妻子的位置,聂以诚还没结婚,这地方坐的无论是江慧也好,闹闹也好,好像还都轮不到他。但聂以诚带着他,让他坐在这里,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聂兴国的病是瞒着所有人的,江慧去告诉聂以诚他的病情,也是聂兴国的授意。为的就是自己生前,聂以诚能够扫清障碍,继承家业。聂兴国的期许,聂以诚做到了,他们是一对父子,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因为了解,所以厌恶。他们总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闹闹第一次见到她的偶像,但她连看都没看陈白一眼。她愣愣的,呆呆的,空有一双灵动的眼,没人知道她的脑子里整日想的是什么。到了陵园墓地,天空颇为应景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家属在人群的最前面站成了一排。有媒体拍照。陈白自觉被媒体拍到又是一番借题发挥,大写特写。他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但不想连累到聂以诚。谁知道他的对手会不会从自己身上下手?他牵了牵聂以诚的手,算是告知,自动后退到人群中。与一片愁云暗淡的众黑色混为一体。初夏的雨不是冷的,但也绝对不暖,陈白在雨水中望着前面的聂以诚。一把黑伞照在陈白的头上,伞压得很低,几乎挡住了他投向聂以诚的视线。陈白向左边望去,一个很高的男人撑了伞,伞足够大,挡在二人头顶。那人似是感受到了陈白的视线,将伞调整角度,使陈白能更好的看清自己。其实他全不用动,陈白已经看清他的相貌。侧脸线条俊朗,颇有几分风流的味道。陈白在心中呼出他名字的同时,他也转向陈白,一双桃花眼赫然印入陈白眼中。“我们又见面了。”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陈白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离他几分。转过头去,继续看前面的聂以诚。“你还记得我吗?”“当然记得,你是顾左,警.察都管不得你的顾左。”陈白并不看他。“你竟然还记着这句话,玩笑而已。”陈白长久不理他,只盯着前方的聂以诚看。他可能觉得没意思,也把放在陈白身上的目光收回来了。看了一会儿前方。“听说,你和聂以诚,最近出现了一些矛盾。”他说,并没有转头看陈白。“顾少的耳朵真好使,别人的家事也能听到。”陈白也没有转头看他。听了这话,他转头看了一眼陈白,只见他神情落落,对自己并无兴致。他向陈白近了小半步,低头对陈白说:“不是耳朵好使,有心罢了。”他的动作导致雨伞向陈白那边倾斜,陈白的视线被一片黑挡住,他又看不到聂以诚了。“你的心该放到自己的家事那里,你的叔叔和弟弟身上,而不是我一个外人身上。”陈白不软不硬的回道。顾左虽是顾氏的长房长孙,却是近年才得到的认可,上有好几个叔叔虎视眈眈,下又有无数同父异母弟弟,叔伯弟弟。“你这话说的,让我怎么接是好?在我心里,你可不是‘外人’呢。”陈白冷笑,不再说话,抬手,将伞摆正。顾左的手碰到了他的,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迅速收回了手。陈白在槟城陪了聂以诚三天,度过了三个不眠之夜。聂以诚还在和他冷战,虽然场面上的地位给的毫不含糊,但私底下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他发脾气。第三天深夜,当陈白提出要回江城的时候,聂以诚露出了一种惊讶加愤怒的表情:“你还要回江城?”他站在衣帽间的门口,堵住换好出行衣服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