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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不肯休息一下。陈白所坐的长椅上没有一个人。他是很想有人坐下来和他聊天的。随便是谁都好,随便聊什么都行。因为他的脑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不想去想的东西幽灵般的浮现,压下去,又冒出个头来。11月,陈白坐在街边,热得出汗。为什么重活一生,得到的结果都和上一世没什么不同。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不去考电影学院,不去遇到肖宇清,是曾经他以为他做得最正确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以前恨肖宇清,大概只是因为眼里容不得沙子。和聂以诚池青他们比,肖宇清起码不能有力量封杀自己。肖宇清,惟艺娱乐,肖宇清是在惟艺期间被爆出吸.毒的,那时自己就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另有蹊跷。聂以诚,你自诩爱我,又接受不了我;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以为我爱你,却从未了解过你。大概你接受不了我和我不去了解你同理:我以为我爱你就足够了,对你的一切自然是接受;你也以为爱我便足够了,对我的一切自以为能接受。接受不了了,就想改变我,却不肯睁眼看看我是不是已经做出了改变。原来这个世界上睁着眼睛的瞎子不止我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聂以诚身上。陈白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记忆却像洪水,闸一旦拉开,便会肆无忌惮的泛滥。正当陈白被奔突的记忆袭.击时,他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感谢老天,不管旁边坐的是谁,只要能有个人,有张嘴,哪怕是位娱记呢。——陈白这样想。他向那人望去。那是一个很年轻的青年人,他坐在陈白旁边,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双手插兜,目视前方,并没有看陈白。“你个臭小子,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陈白这样说着,却是带笑的。梁飞却酷酷的,并不搭理陈白,但也没有走开。陈白主动靠近他:“怎么样,被打发回家的日子好不好过?——让你欺负我。”梁飞还是不看他,冷着一张脸,其实他脸很小,有点没长开似的,他yingying的说:“我没欺负你。”陈白今天将他看作拯救自己于思想危难的英雄,所以不打算和这位小英雄计较,便说:“好,是我欺负你,行了吧?”“作为补偿,我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梁飞这回转头看他了,说:“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这么冷的天,吃什么冰淇淋?”陈白不听,他说:“我偏要吃。刚刚那里有一个小孩,一直哭着要吃冰淇淋,他mama就给他买了。”他指着一家冰淇淋店外面说:“哦,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不过刚刚真的在这,我亲眼看见的。”“你要吃自己吃,我又不是小孩。”梁飞应该是南方人,他说的孩字没有儿化音。“唉,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小海了,他在的话肯定屁颠屁颠的去给我买,根本不用我说这么多。”陈白很是哀怨的说。梁飞问:“小海是谁?”“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助理,秃头那个。他现在不是我助理了,现在的助理很凶,母老虎似的。——不过她也不用当我助理啦。”“为什么不用当了?”陈白本来开口想回答,眼睛一转却说:“你去给我买冰淇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他指着冰淇淋店,眼神亮亮的。“不是说你请我吃?”“我改变注意了。”陈白两手一摊,“好吧,告诉你原因。其实我根本没带钱,即使是我请你吃,最后付账的人也会是你。”梁飞无奈,起身去冰淇淋店给陈白买了两个甜筒。陈白一手拿一个,吃得很是愉快。梁飞说:“你为什么不带钱?”“不知道。”“你的钱呢?”“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梁飞已经有点绝望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陈白这种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像个魔鬼,有时候又单纯得如同天使。陈白认真的吃着,对待目前的金主,他的态度很好:“我知道我就要演不成戏了。”“为什么?”陈白不回答他的话,他将两个甜筒并拢放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闻似的:“梁飞,你看,这样并排,像不像两个……”陈白说着,张开大嘴,同时添上了两个甜筒。梁飞看懂他的意思了,他不觉得有趣,但他看着陈白玩,没有制止他。“你为什么不笑?”“没什么好笑的。”“我以前认识两个人,一个特别爱笑,一个特别不爱笑。我总说要介绍他们认识,让不爱笑的向爱笑的那个学学怎么笑。”陈白边吃边说。“你介绍他们认识了?”“没有,我今天才知道,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根本不用我介绍。而我,被他们骗了两年多。”梁飞问:“你讨厌欺骗?”“没有人不讨厌欺骗。”陈白已经将一只甜筒吃完了,他的嘴被冰得红红的。梁飞不再说话,像是在思考问题。陈白将剩下的一只甜筒伸到梁飞面前:“你又不是女生,吃一口无所谓吧。”甜筒已经被陈白舔过了,梁飞本来并没有吃的打算,但看着陈白的眼神,好像很希望他能吃一口似的,脸上也是个期待的表情。梁飞勉为其难的在边上咬了一小口,陈白心满意足,收回手,说:“只分给你一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说起来,当红艺人陈白在大街上吃冰淇淋,都没被认出来,我这个明星是不是当得有点失败?”陈白问。“是挺失败的。”梁飞说。“那我该怎么办呢?”“演戏,让他们记住你。”梁飞的话永远这么短。“是啊,让他们记住我。我一上街便有无数狗仔跟拍,有好多好多影迷向我要签名。可这种日子有什么好呢?想在街上吃个冰淇淋都不行。”“你现在不是挺好,随便吃冰淇淋。”梁飞其实是想安慰陈白的,但他的脑袋里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是啊,很好,只是不能拍戏了。”“为什么不能拍戏。”“我说过,我被人骗了。”陈白将剩下的甜筒也吃完了。两手空空,才觉出冻手。陈白将手放进梁飞的口袋里取暖。梁飞的手被挤得无处可放,只好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被骗了,还是有点伤心的。”陈白幽幽的说。梁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两条长胳膊无处安放,像机器里不听话的部件,怎么放都觉得突兀。而陈白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