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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而行。 原来先前他承蒙小唐举荐,到了林府,不料林明慧竟百般针对,凌景深起初并不理会,然而渐渐地被林明慧诋辱,便想戏耍一下这刁蛮小姐,他略施手段,果然引得林明慧心思大乱。 此后小唐回来,又加凌绝出事,凌景深便想收手罢了,横竖林明慧也略受了教训。 然而毕竟心中不快,此刻也不想回家,就只沿着路乱走,不知不觉中竟过了半个时辰,耳畔忽地听到一阵丝竹管弦之声,悠扬传来。 凌景深停了步子,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却见前方不远处的箱子里,一家的门首挂着偌大个红灯笼,门边上一旁深竹林立,于冬日茫茫中一抹苍绿,很见格调。 凌景深仰头看了会儿,一阵风吹来,那灯笼在风中摇曳不休,底下的穗子也簌簌发抖,伴随着依依婉转的丝竹之声,竟隐隐透出几分风情来。 凌景深不由迈步往那端走去,到了门首,却见两扇大门紧闭,他定睛看了会儿,上前一步,却又停下来,思忖片刻,转身就要走开。 正在这当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门内走出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子,一看凌景深,便笑道:“咦,是凌爷,多早晚不曾来我们这儿了……一大早那鹊儿就唧唧喳喳个不停,原来是应了这个。” 凌景深只是一笑,那小丫头却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道:“我们胭脂jiejie一向念叨着爷,只当爷是把我们忘了呢,这会子可来了!也是jiejie心灵,早上听到那喜鹊们叫,就让我们留心门口,果然是来了贵客……” 凌景深听她聒噪不休,便笑道:“你们jiejie莫不是在等别人呢?” 小丫头嘻嘻一笑,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门内,便把门又闭上,才道:“除了爷,我们jiejie还念过谁来?我常伺候着难道我不知道的?”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冲楼上叫道:“胭脂jiejie!你快看是谁来了?” 才叫了两声儿,就见二楼上有个淡紫色的身影缓缓出现,低头往下一看,红唇便微微挑起,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凌爷……只管乱叫做什么,还不快请进来?”说着,向着凌景深嫣然一笑,腰肢一摆,入内去了。 凌景深入内,那些小幺儿们都知道他是贵客,一阵乱忙,飞快地就摆了一桌子瓜果菜蔬。 半天,胭脂姑娘才下楼来,此刻已经又换了一身衣裳,却是换了白色的绫子袄,下衬着石榴红的留仙裙,行动处飘飘若仙,走到凌景深身旁,便跪坐了在席上,笑道:“爷这许多日子都在忙些什么?每日盼着,都不见来。” 凌景深淡淡地道:“没钱,不敢来。” 胭脂听了,“噗嗤”一笑,便把他的杯子举起来,把原先小厮们斟的酒倒了,亲自又给他斟满,才笑吟吟地说道:“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肯来,我反给你钱……你觉着如何呢?” 凌景深凝视那杯酒,举手喝了,淡淡道:“你自己买个小倌儿,岂不是更容易。” 胭脂又给他斟满了酒,垂眸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又何必这样说来故意怄气呢?” 凌景深仍是默默地不动,胭脂凝视着他,忽然说道:“你比上次来之时,要瘦了些……是因为近来又出的这许多事?你弟弟可还好……” 凌景深神色一冷,道:“不许提他。” 胭脂便笑了笑,凝视他双眉间皱起的纹,便柔声道:“好……那不提他,提王爷如何?” 凌景深垂眸看去,胭脂却并不说了,只娇笑道:“且先喝了这杯,我同你说。”说着,纤指捏着杯子,送了过去。 凌景深终于接了过来,慢慢地也饮尽了。 胭脂见他扬首喝了,才轻声说:“你可知道……因你做的这件事儿,王爷很不高兴……” 凌景深双眉微蹙,胭脂望着他冰雪似的脸色,忍不住举手,轻轻抹在他眉心的皱痕上,又叹道:“不用担心,我替你说了几句话……该不会为难你了,只以后行事务必留心些罢了,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说到最后,又笑着看凌景深,道:“我对你这样好……你倒是说说,可拿什么报答我呢?” 一阵风吹进来,厅中的紫色纱帐便飞舞而起,如波浪般起伏不定,把后面两个人影都遮的模糊不清了。 却说先前小唐护送应怀真回府,将要到应公府之时,却听到有人啧啧声道:“你竟叫他‘叔叔’?叫错了叫错了!” 小唐闻声,便转头去看何人发话。 应怀真在车内,隐隐地觉着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哪里听过,便也略掀起车帘往外看去。 却见在大街的对面儿,站着个身着灰白棉布袍子的身影,头上戴着黑色的方士巾,下颌三绺长须,袖着手儿,瞧着一派斯文清秀,看来不过四十开外的年纪。 此刻车周围的小厮们听见了,便呵斥道:“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 小唐忙止住他们,道:“无妨,不可无礼。”那些小厮们见他发话,便才退下了。 小唐阅人多矣,见此人形貌风度皆不同凡品,正欲上前相问此话何意,却见这人身后飞跑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把拉住此人,叫嚷道:“师父!我一错眼的功夫您就又来惹是生非了?消停点儿可好?” 小唐略一挑眉,就停了步子,那少年却又向着他行了一礼,道:“实在对不住,我师父今儿又犯病了!他一犯病就爱胡言乱语,这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小唐见状,只好遥遥地向着少年微笑着一点头,示意无妨。 此刻那中年文士还欲说话,少年道:“不要开口!你但凡开口惹了祸,便要我背锅呢!”横拉竖拽,撕撕扯扯地终究去了。 小唐无奈,一笑摇头,重回到车边儿上,这会儿应怀真便隔着窗帘,轻声问道:“唐叔叔,那是些什么人?” 小唐情知方才说话那位非俗,却又怕应怀真多心,便道:“不必在意,大概是哪里过路之人罢了。” 当下小唐将应怀真送到府门处,里头自有人来接了去。 小唐也并不入府,只有乘车往回而行,因劳乏了半日,车内又空闲了,便索性伏身欲睡一觉,不料倒身之时,鼻端只嗅到丝丝清香,萦绕不去。 小唐翻了个身,逐渐地竟没了睡意,脑中想起方才应怀真同他的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