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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后悔,又是委屈,此事的确是她一时心软,试问倘若是许源料理这件事,只怕必然是一点儿后患也不会留下。可谁叫她的性子跟手段都不似许源呢? 应竹韵见两个人又吵起来,忙劝了两句,事不宜迟,正要去,忽然听外间应怀真的声音响起,隐隐地问道:“你们都在外头站着做什么呢?” 说话间,便往这边儿走了过来,又问道:“这门怎么关着?是爹回来了吗?” 吉祥不敢隐瞒,便道:“是二爷回来了,……又叫了三爷,好像是在商议事情呢。” 屋里应兰风听了,忙看李贤淑,示意叫她赶紧拭泪,李贤淑便转过身去,忙着掏出手帕擦泪。 忽然听应怀真道:“商议什么事情呢?怎么还关着门……”歪头看了看,心想着不好打扰,于是便挪步回自己房里去了。 应兰风听怀真回房了,才叫应竹韵快去,应竹韵答应了,转身将门打开,才迈步要出门,李贤淑忙唤道:“三爷……” 应竹韵脚下一停,回头看她,李贤淑望着他,很想再给秀儿求一求情,但是想到方才应竹韵所说……便仍是无言了。 应竹韵因此便去了,应兰风才对李贤淑道:“这件儿事不许透露半分给怀真知道。” 李贤淑心中难受,便低声道:“你纵然不说……日后怀真见秀儿不在院子里了,又怎么说?” 应兰风道:“只说她随着那魏武自回他家里原地去了就是。” 李贤淑抬眼看向应兰风,看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我头一次知道,你竟是这么狠心的。” 应兰风一怔,便也说道:“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害到真儿了,你竟然还狠不下心!” 李贤淑浑身一震,居然无言以对。 应兰风看她一眼,想到酒楼上那两个人的不堪言语,连杀了那两人的心都有了,何况是一个魏武跟秀儿?冷笑一声,便迈步出门。 应怀真自回了屋内,把在外头摘的一些梅花便放在桌上,嗅着那淡淡的香气,心里却窝着一股微微地寒意,只当时方才在外头又受了寒气,便扬声叫小丫头把手炉拿来。 才叫了两声,就见有人从门口进来,应怀真一看,便笑道:“爹……你跟三叔说完事儿了?” 应兰风走到跟前儿,把提着的手炉放过来,应怀真忙接了过去,捂在手里,笑道:“好冷……大概是又要下雪么?” 忽然之间觉着应兰风的神情有异,浑身的气息也不似先前,便打量着问道:“爹怎么了?” 应兰风张了张口,望着女孩儿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鼻头跟耳垂,只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这样冷,怎么还要出去?纵然出去也该多穿些衣裳才是。” 应怀真便笑道:“起初并没觉着冷……谁知道竟大意了。” 应兰风不敢再看她,眼中的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便忙转开目光,只看着桌上的梅花道:“怎么又摘了这许多梅花,是做什么?” 应怀真把焐热了的手在耳垂上捏了捏,道:“调香。” 应兰风听了“调香”二字,越发想到外头那些刺心的话,顿时便道:“以后不要调弄这个了。” 应怀真愕然,看了应兰风半晌,便问道:“爹怎么这么说?”忽然见应兰风神情十分异样,不由隐去笑容,皱起眉来,便道:“爹……方才跟三叔商议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应怀真心思转动甚快,不等应兰风回答,忙又问道:“莫非跟我调香有关?” 应兰风见她动了疑心,忙一转头,把眼中的泪晃落,才笑道:“瞎说什么……只是……我知道调香什么的,十分的耗神费力,只怕对你的身子不好。” 应怀真本就心思重,又哪里会被这两句糊弄过去,细看应兰风脸上,见他双眼通红,竟像是哭了。 应怀真十分惊心,便又猜着问道:“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还是今天你上朝去……” 应兰风听了,心中难受的如同刀子绞动,只听李贤淑转述秀儿那些话,便已经无法忍受,只恨不得那金飞鼠如今在跟前,狠命地砍他千刀万刀,剁成rou酱也不解恨。又大恨自己领什么皇命,远离了妻女,才叫应怀真出了这种事,他方才虽然怪责李贤淑,实则最怪责痛恨的却是自己……明明该是他来护着应怀真才对。 应兰风一念至此,再也忍不住,浑身发抖,顷刻泪如雨下。 应怀真见状,吓得魂不附体,她因方才只在花园的一角摘梅花,因此并不知道应兰风升职之事。此刻见应兰风如此,一瞬在心中想到过千万种念头,想的最多的一个便是:“爹难道遇上事了?是被罢官了?还是获罪了?难道去南边果然是大错了?” 应怀真不由便想到前世的情形,一时也心痛难忍,便哑声唤道:“爹……” 应兰风并不言语,只是张手将应怀真抱入怀中,含泪带痛便道:“真儿,是爹不好!” 应怀真不知所措,慌得便也哭了起来,又忙安慰道:“爹,不用怕……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是被革职了?还是……” 因为前世那一场大祸,她想的越来越快,连最坏的一种可能都想到了,便索性越过这些,一边儿哭一边儿说道:“爹不怕,我可以去求平靖夫人,她老人家最疼我……皇上待我也很好,我都去求一求,还有唐叔叔,还有、还有熙王爷……横竖不会叫爹死,大家都不会死……” 应兰风听了这话,本来已经有十分的悲戚感伤,此刻便已经有了十万分,只恨不得大哭出来才好! 门口处,李贤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也是泪流不止,便回过身去,只顾拿着手帕擦泪。 正在一家子都伤感不已,忽然听外头传来笑声,有人道:“到底是怎么了呢?嫂子急匆匆回来,三爷也急匆匆过来。” 原来是许源来了,走到门口,见李贤淑在哭,屋里两父女又抱头痛哭,许源便诧异道:“这又怎么了?哥哥升了职,是高兴的事儿呢,怎么一家子都哭起来?” 应怀真泪眼朦胧之中,忽然听了这句,便呆住了。 李贤淑忙收了泪,道:“没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哥哥他太久不在家里了,你也知道他最疼怀真的,两个人经常这样儿,是那个喜极……喜极而泣。” 应兰风此刻也止了泪,又怕给应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