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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证又加了一句,“织染铺发展至今,每月营利不菲,所得银钱,皆分了利与县令,县令每次收银,都有签章,这些收条帐本,小人也一并带了来,如若大人需要,小人即刻呈上。”“呈上来。”于年声音沉肃。王县令看着那叠单子帐子,喉咙发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是小妾软言相求,说什么害怕以后颜色老了老爷不喜欢了,便以这些条子为证,算是她的半个靠山,让王县令永远也丢不开她。那时云雨方歇,小妾人美活儿好,伺候的他极为舒爽,当下软香娇体在怀,又得了一串好言相哄,他晕了头就答应了。大丈夫不好失信于区区小妾,王县令又受不了美人垂泪,条子就……一张签了一张,张张有小章有手印。如今这些……都成了呈堂证供。他不知道这姜氏妇人哪来的滔天本事,找到了这样的人证,但铁证如山,再推赖不是不成了……不对,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王县令看向王师爷,眼神冰冷:如今只有你救我了。王师爷瞳孔收缩:证据太实,就算老爷推到我身上,可信度也不高。王县令脑子急速转动,是啊,推给王师爷……并不能保证顺利,得是与他关系更近的……他宗族不在此地,子息也不丰,家里只有个正室夫人,和唯一嫡子,连个庶子都没有。且唯一的儿子都没成亲!没有姻亲能利用!他还能推给谁!刘县丞见王县令眼珠子直转,就知他在思想出头之法。两人对峙过几次,他深知王县令jian狡,只要被他抓住机会,他就能来个大反转,反刮你一层皮!他微微皱眉扫了眼门外,正好看到混在人群里的夏飞博。夏飞博眉眼淡然,静静朝他做了个手势。刘县丞眼瞳微缩,大步上前,组织了下语言,“通判大人,种种证据确凿,任被告如何狡辩,事实皆不可逆。这等大案要案,官员贪腐,手段毒辣,怕是上官皆要过问,大人何不速速了断此案,也让上官放心?”刘县丞一段话里,‘上官’两个字语音加重,极为突出。他有自己的催促之意,也按照夏飞博要求,巧妙重重提起‘上官’两个字。这阳青县,肃属阳平州,地方偏僻,离州府皆远,说起直属上官,就是阳平知州纪仁德了。于年为身通判,常驻办公地点也在阳平州衙,与纪仁德算是老相识。刘县丞这话头一提,只要对地方官员有点熟悉的,都会明白他所提之人,一定就是纪仁德。王师父也猜到了,心中想起一事,顿时眼睛发亮!☆、第99章背后王师父也猜到了,心中想起一事,顿时眼睛发亮!他急切看向王县令:大人快想起来,我们还有那位!王县令被王师爷灼灼视线所迫,回过头来,王师爷嘴唇微张,做出一个嘴型。王县令立时明白了!此刻于连正要断案做判词,“黄姜氏,状告本县县令,经查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现本官宣判——”“通判大人!”王县令猛地跪倒在地,眼神中带着疯狂,“本县科举之事,知州纪大人已全部知悉,并派下官全全处理,此事未果之前,恕下官不能接受通判判词!”于年大怒,“到此你还敢攀污上官,真真不知死字何解!来人,给我摘了他的官帽,扒了他的官服!如此大罪,铁证如山还不肯认,竟是死不悔改!本官判令,将其押于大牢,由本官亲派监令看官,任何人不许探望!待本官判词递至刑部批复,文书下来之时,按律处斩!”说完判词,于年怒气冲冲地拍了惊堂木,“退堂!”判令下完的一瞬间,姜氏的眼泪已夺眶而出,怎么都停不下来。待于年喊了退堂,姜氏再也支撑不住,高喊一句谢青天大老爷,就晕了过去。堂外围观者众,其中也有姜氏的邻居,交好的妇人,几人很快冲过去将其抱起,满脸激动又复杂地将人抬走。所有围观众人,无不神情激动,于青天于青天的呼唤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深感快意!于年听到也是心有戚戚,他叹着气,“为官不良,真真对不起百姓啊。”刘县丞走在他身侧,“是啊,如今像于大人这样的好官,实在难找了。”“你啊……”于年看了刘县丞一眼,微笑前行。刘县丞拱手笑着道恭喜,“于大人有这一功绩,怕是此后离开阳青,会得一把万民伞,如此功绩,大人升迁有望,下官先在此恭喜了。”“与我还称什么下官,”于年笑了,“年纪大了,人也滑头了。”刘县丞又自我调侃两名,惹得于年哈哈大笑。刘县丞见气氛良好,便提出邀请,“旁的不说,于兄此次来,帮我良多,今夜我于四方阁摆宴,给于兄接风。”于年面色微凝,“合适么?”“没什么不合适的。”刘县丞信心满满,“如今这阳青,谁还敢跟你我对着干?便是百姓见着你,也是只有高兴的。再说今晚,我另有事与于兄谈,这童生试泄题一事,还有些后续要与你商量。另今日之事太急,于兄来前曾问我献计者何人,我根本没时间说,若于兄有意,我可约下,今晚可见见这两个人。”“你曾提过他们家世……是夏徐两家之人?”刘县丞点头,“只是他们家都在临清,长辈官身不算强,我怕于兄看不上。”于年摆摆手,“你错了,他们长辈……皆不错的。我年前去了趟京城,听说了许多事,这两家,不简单。”两人边走边聊着事,一会儿的工夫,手下人把县衙公务接管的清清楚楚。待王少爷杀出重围终于回来时,发现县衙整个大换血,他的人,他的所有人,没一个能进去,没一个能插得上手,整个县衙,仿佛铁筒一般,他纵是插了翅膀,也不得进去!就连打听事情,还得回家,问过围观下人,才知道的清楚!听到父亲被下了狱,不许任何人探望,他立时软倒。家里顶梁柱倒了,下人人心浮动,整个家乱糟糟的,他整个人心乱如麻,慌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官司打完了,县衙前围着的人很快走了个干净,夏飞博徐文思一起,忙着整理后续。告状人姜氏,证人掌柜皆要安排,两人之前以银钱请的喊话的托要打发,事还不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