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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汩汩往外流,公子少爷们很少看到这一幕,担心又害怕,手抖着眼珠乱着,不知道如何处理。简王世子刘昀让身后懂医的护卫过去,洒药或按住伤口止血,不敢随意拔箭,迭声问,“谁家带了大夫?”刘昀出头,刘召年纪小,也不如他爵位高,抿着嘴站到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昌宁一届女子,此刻不好发言,也任刘昀安排。还真有人家带了大夫的。冬日西山,林深雪滑,家里长辈怕有意外,带个大夫不奇怪。可能混进大家大户的大夫,个个都很精乖,上前看了看伤处,一个个皆皱起眉,表示这伤太重,他们没办法,他们医术不精,贸然拔箭,小王爷九成即刻身死,不若回京找太医。……闹哄哄好一阵,刘昀皱着眉思索可行之法,纪居昕低声与刘召说,“我观小王爷血流如注,药止不住,怕是伤处挨大血管非常近,如贸然搬动,碰伤大血管,可是不妙。”他虽然低声,但刘召离刘昀不远,刘昀又比较注意纪居昕,自是听到了这些话。顿时更愁了。他想了想,伸手招侍卫过来,“去请……魏王叔过来吧。”魏王会来这里,对于一般人来说是秘密,对于刘昀刘召昌宁却不是。光天化日,这么多人,魏王不可能瞒过所有人视线,一定会半公开地来,反正他对外的形象也是闲散爱玩,不会有人有异议。若无意外,他来一趟走了,皇上宗室不会怀疑,外人也不会知道,可刘昊伤这么重……他不得不出现了。不管他对刘昊是什么样的心思,是真疼爱还是假疼爱,在这个点上若不出现,不合情也不合理。所以他一定会出现!纪居昕看着东边远处,眯了眯眼。很快,魏王穿着一身杏黄宗室常服,披着玄狐大氅,远远走来。他身材微胖,比当今圣上年轻几岁,精神头却不比身体不好的圣上强,鬓发虽未见白迹,但眼睑浮肿,动作微慢,一点皇室高贵的侵略感都没有,很是平和。他再微微一笑,就更加接地气,任谁也不会提防这样一个亲切的宗室。纪居昕眉尖微蹙。见魏王过来,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魏王看到刘昊倒在血泊里,眼睛紧闭面白如纸,立时急了,“怎么伤这么重!”众人七嘴八舌表述:方才有刺客!刘昀向魏王行礼,“惊扰王叔,侄儿在此请罪……方才此处偶遇大胆刺客,小王爷受伤,侄儿已命人去搜寻刺客,若王叔带了人,也请王叔不吝派出同追,但眼下小王爷伤重,还需王叔拿个主意。”魏王非常担心地弯下身去看,唤了刘昊几句,刘昊未醒,魏王沉着脸问边上大夫,“情况如何?”大夫见了魏王更加害怕,皇室中人都不好惹,虽然魏王面目可亲,可他们若沾了这事,还治不好,恐怕也难逃罪责,把情况往难里多说几分后,纷纷表示自己医术不精,无能为力。魏王问过刘昀刘召昌宁,谁都没带太医来,现场可以倚仗的,只有这些民间大夫。刘昀还稍稍提醒,刘昊这受伤的位置,流血速度,可能伤及大血管,贸然移动只怕会有危险。魏王闭了闭眼,当即立断做决定,让现场大夫拔箭医治,另派人即刻下山寻名医过来,同时往京城太医署请医!大夫们吓的脚都软了,都说了他们不行……王爷发话,说若刘昊在这里死了,也是他的命,请大夫们只管尽力就好,大夫们战战兢兢应了。王爷下了令,他们不敢不遵,但王爷说不追究的话,他们却没当真,刘昊真要死了,只怕他们也活不了!大夫们推不过,只得挽袖子上,还得竭尽全力。现场当时就被散开,魏王下人们迅速拿来白布搭起简易帐篷,把刘昊围在里面,隔开人群,大夫们忙碌着备药,工具,热水……因为天气太冷,简易帐篷里还置了两个炭盆。大夫治病不好围观,连魏王都没在里面,走出来与刘昀等在一处。现场气氛稍稍有些冷凝。刘昀刘召昌宁担心刘昊身体,也担心刚刚行刺原因,以后还会不会有。纪居昕担心柳无心安全,默默站在刘召昌宁身侧。魏王静了一会儿,却突然指了指纪居昕,“我记得你。”纪居昕一怔。他对魏王,算是闻名已久神交已久,真正对话,从来没有过,为何……魏王头微抬着,眼睛眯着,“去年冬月祭,你曾与昊儿对峙。”纪居昕想起来,去年冬月祭,刘昊想为难刘召,身后还带着一票人,他看不过,就上前帮着刘召……当时魏王应该与皇上一起坐在祭台之上,观看文人比斗才艺才是,怎么竟然注意到自己……他该说荣幸,还是该请罪?魏王这清清淡淡一句话,是责怪之意?刘昊伤了他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出来罚一罚顺顺心气?刚好他呛过刘昊,所以就他了?☆、第225章刺客因对方是魏王,纪居昕不敢大意,上前一步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小民纪居昕,见过魏王。”魏王手随意抄着袖子,声音微凉,“你并没有为昊儿担心。”纪居昕微拧着眉,他当然不会为刘昊担心,刘昊死了他也不会难过,但魏王这话意——他略抬头,正迎上魏王眸底一闪而过的锋利。魏王并不是外表这般亲和宽容,他是个有异心的亲王!纪居昕心中狂跳,他不害怕魏王,可他担心一个应对不周,魏王能以侵犯皇族的名义办了他!魏王再有罪,现今未陈天下,且他身份之高,有时根本不需要太合适的理由,就能治他这个小民!就算他身边有卫砺锋,有青雀,吃了亏也能补救,但吃亏总是件不愉快的事……纪居昕沉吟片刻,“王爷容禀,小民的确曾与小王爷见过两次,有些小口角,但那些均是经义探讨之论,小民与小王爷,并无仇怨。小王爷遇刺,小民与在场诸位一样担心害怕,希望小王爷吉人天象,福运绵长,万万不敢生不敬之心。”他不认为他与刘昊之间发生的任何事都瞒过魏王,不如直接承认。像他这样出身不好的,有些小聪明,文采也算可以的人,魏王应该见过很多,以本心来说,他不喜欢刘昊是真,但若说他敢杀刘昊,就对他太高估了……魏王颌首,面上带着浅笑,“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