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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李子期从尸山血海里带回来的凶兽,在每次杀人的时候,眼中都会泛出兴奋的绿光。 他便是李昭平。一个如同影子一般的人物。 五皇子伸过手去,从李昭平的手中接过了厚厚的卷宗,才看了最上头的那几行字,便瞳孔猛的一缩,快速的将卷宗抱入了怀中。 “昭平一路辛苦,我府中备了些薄酒,不如畅饮一番。我初接了黑羽卫,很多事情不清不楚,若是昭平愿意,副指挥使的位置还是你的。” 李昭平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李昭平只居于李子期一人之下。无事我先走了,我要去给侯爷守灵。” 五皇子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不忠心的狗,要来了也只是一条野狗。 他抱着怀中的卷宗,像是抱着最沉甸甸的秘密。 父皇果然是属意他的,不然怎么可能让李子期一直调查二皇兄? 他与那些来道贺的人说说笑笑了半天,直到快要宵禁了,这才脱了身回了自己的书房,颤抖着手,打开那卷宗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这次我赢定了!”五皇子仰天长啸,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的是二皇子一条一条的罪状。 远到他欺男霸女,近到他已经偷偷的让人缝制了龙袍,给沈琴制好了凤冠。 最近的一条便是在长安城大雪之中,他勾结黄记粮铺以次充好,用发霉有毒的米粮来赈灾,害死了不少无辜的灾民,这事儿虽然有禁卫军里头的厉害人物替他善了后。 可到底之前他赢面太大,做事儿不够谨慎,处处都是破绽! 在这份卷宗里,连能作证的那些人的住址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的。 五皇子看到最后,手心里头出了一把冷汗,还好他这么些年一直隐藏得很好,不然以黑羽卫如此的能力,他的那一点野心早就暴露在父皇眼前了。 这真是一队可怕的人马。 “小五,阿哥给你带来了一壶好酒,恭喜你就要如愿以偿了。”五皇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将手中的卷宗一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褶子,又整理了一下发冠,朝着阴影中的那人跑去。 “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的,若不是哥哥,也没有小五的今日。让我闻一闻,可是我最爱的梨花白?” 他说着,夺过那人手中的酒壶,揭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清香迎面而来,沁人心脾。 那人伸出手来,摸了摸五皇子的头,“自然是。我还不知道你,最爱梨花白,像个小娘似的。” 五皇子双颊红红的,“哥哥打趣我。” 那人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要当太子的人了,还这么害羞可不好。我收到风,今年年节,宫中夜宴,二皇子阴谋要起事,这是你的机会,务必要舍身救驾。你可明白?那日进宫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身份地位,去不了,你要见机行事。” 五皇子点了点头,却是不满道:“哥哥明明雄才大略,都是那些人有眼无珠,我若是当了皇上,让哥哥当王爷,看他们哪个敢小瞧了你!” 那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拿起酒杯,替五皇子斟了满满一杯酒,递到了他的手边。 五皇子接了一饮而尽,“好酒。” “如此,我便等着年节之后,你传来的好消息了。”说完,他也将自己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不然家中那位又要念叨了,烦得很。”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从那窗子翻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五皇子仿佛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眯着眼睛,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兴奋的品尝起来。 而那个人出了五皇子府,走到拐角之处,却是赶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玉瓶,从里头取出来了颗药,快速的放进了嘴中。 伸出手去,拽了一把路边树丛上的积雪,轻轻的抛洒在路上,纷纷扬扬的,像是一把流动的细沙。 风水轮流转,能转到你家,自然也会转去别人家。 他不屑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轻轻地说道:“真是一个天真的傻子!一个傻,两个傻,看上去聪明的,其实最傻!” 说完,点亮了手里的灯笼,一晃一晃的朝着远方走去。 在新落的雪地上,只独留了他一个人的脚印,越走越远……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宫宴(三更) 十八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些天她强忍着不适,按照明慧郡主身边麽麽的食补方子,一顿接一顿的用着,自己的脸没有圆润起来,反而将他补得微微隆起了。 即便是看不到,她也能够感受得到她的身强力壮。 南枝取了一件孔雀蓝的素锦袄裙,替十八娘换上,又择了一根银簪子,在手上划拉了两下,这才插进了十八娘的发髻里。 这银簪子并非普通的簪子,而是特意将一头打磨得极其锐利,在十八娘这种懂功夫的人手中,就是一个杀人的利器。 “小娘,不若还是让我跟着一道去吧?”今日便是那除夕夜,但凡留在长安城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夜都要进宫赴宴。 十八娘虽然是新寡,但是赵义却点名了要她去,要封她腹中孩儿为冠军侯世子。 “还是让西屏去吧,你不会功夫,但凡有点什么事儿,还得我去救你,父亲母亲今夜也会去,李昭平也在,你担心什么?你按照我之前安排好的,先乔装出城,在那个温泉庄子里等着。” 今夜二皇子要反,赵义要一举消灭逼宫的逆子,还要顺带的杀了她这个李唐家眷,成败便是在一念之间。 她若今夜不能离开长安,那便是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至于南枝东珠和北流,若是她死了,自然会有人安排她们远远地离开长安,有不尽的财富可以享用。 南枝眼眶一红,咬了咬牙,“小娘,我知道了。我一定在庄子上等着你。不若你还是带上一把匕首吧,我替你绑在腿上藏着。” 十八娘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是真打起来来,随便夺个禁卫军的武器便是。” 她有空间,匕首和清越剑都藏得好好的,绝对没有问题。 不一会儿,她便梳妆完毕,穿上了便于远行的硬底靴,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