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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搓搓那双已经冻成冰块的脚,“进我被窝,热的!” 杜若予没有动,花妹便扯高棉被将她罩住,又手脚利索地打了盆热水,抓着杜若予的脚就往水里浸。 杜若予打了个哆嗦。 花妹蹲在她脚边,一边帮她洗脚,一边说:“杜杜,你是个好人,你不要哭。” 杜若予低头看她,眼神迷离,“我没有哭。” 花妹说:“那以后也不要哭。” 杜若予裹紧被子,嘴角不自然地抽动,“花妹……你难过的时候怎么办?” “哭呗。”花妹抬起头,憨傻地笑,“要不然乍办?” “我现在就很难过。” “为什么呀?” “我像是失去了这世上的另一个我。” “……不懂,要不然你哭会儿,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可你刚刚让我不要哭。” 这问题显然把花妹难住了,她皱眉,艰难地思索,“呃,一点点地哭,不要太难过,可以的吧?” 棉被里有花妹惯用的香皂香,被体温一熏,香得杜若予直犯困,她想笑,又真的想哭,“……花妹,我的病可能真的要好了。” “那是好事呀,不要哭,要笑!”花妹笨拙地替杜若予擦干脚,花布棉被一扯,又将她的脚收纳起来,严严实实的,“而且卫先生说过,杜杜笑起来特别好看。” 杜若予问:“他这几天还去和你说话了?” “很久以前啦!”花妹拍拍脑门,黝黑发亮的辫子甩到身后,“对哦,卫先生放了样东西在我这儿!说过了今晚交给你。” 杜若予更惊讶,“什么东西?” 花妹却开始为难,“可是这还是晚上,不到明天。” 杜若予在花妹暖融融的被窝里,终于笑了,“没关系的。” 花妹歪着脑袋思量片刻,大概也觉得没关系,便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油纸包裹的方木框。 “很沉的。”她边说边将木框转向杜若予,接着撕开上头的油纸。 木框里裱着的油画正是许久之前,卫怀信在香港街头偶遇落魄画家,请他将真实的杜若予和幻想里的卫怀瑾画在一处。画里的卫怀瑾天真浪漫,偎在杜若予身旁,仿佛真成了她现实人生里的参与者,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杜若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幅写实又梦幻的画。 她想起来了。 出事前,卫怀信曾兴高采烈地说,要送她一样礼物——以证明卫怀瑾和杜若予,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灵魂确实相守过。 扶着木框的花妹也在看画,她憨直地问:“杜杜,这是谁?可真漂亮。” 杜若予张张嘴,良久之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细微的哽咽,“她……她就是卫怀瑾。” 咱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八章 往事如铁 杜若予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童年的老房子,这回她终于睡在了自己卧室床上,身下的床垫是王青葵逛了许多商场敲定下来的定制款,软面上绣着几丛素雅净兰,角落还有杜若予名字的英文简写。 床垫柔软的就像一层轻飘飘的云,一点点将沉睡的她陷进去,裹进梦里甜蜜的过往。 杜若予感觉自己不知不觉笑了,她心想,多傻啊。 可她的傻还没持续多久,房门突然被撞开,走廊的光亮了一下又暗掉,杜雅兰已经闪进房间,她没有开灯,而是用被子将杜若予直接裹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哗地一下把杜若予整个抱起。 杜若予吓一跳,杜雅兰的腰不大好,从她记事起,杜雅兰就不怎么抱得动自己了。她轻轻挣扎,杜雅兰立即低声警告,“别说话!” 杜若予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恐惧,噤若寒蝉。 杜雅兰环视室内一圈,果断把裹着被子的杜若予塞进床底下,“若予,你用被子闷住自己,往最里面躲,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一定不能出声,知道吗?” 杜若予在黑暗中奇异地看清了自己的小手小脚,她央求杜雅兰,“太黑了!我害怕!mama你也一起进来,进来陪我!” 杜雅兰掰开她的手,“mama是大人,钻不进去。” 杜若予瘪嘴就要哭,杜雅兰连忙哄她,“若予,你躲在里面,mama很快就拉你出来,不会有事的!” “mama……”杜若予知道不可能没事,她拼命想抓住杜雅兰的手,可走廊这会儿已经有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门外,有个粗哑的陌生男声惊悚传来,“我知道你藏到这里面了!没用的!我找到你了!” “谁……”杜若予恐惧地抓住杜雅兰的手腕,“谁在那儿?” “嘘!”杜雅兰用力捂住杜若予的嘴,她的手又冷又颤,“嘘!若予,快钻进去!千万不要被发现!” 咚! 咚! 被杜雅兰关上的房门遭到猛烈的敲击,只不过两下,靠近门锁的木板竟然已经传来恐怖的断裂声。杜若予被杜雅兰快速推进床底下,视线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自己的房门被一根长长的石锤凿开,走廊的光倾泄进来,一瞬间照亮了杜雅兰因为惊惧而扭曲的脸。 那个高大强壮的身影背着光,杜若予看不清他的脸,只分辨得出他的基本衣着,以及手里拖拽着的,那根威慑力十足的大石锤。 杜若予缩到了床底最角落,她用被子盖住头脸,不敢往外看。 房间里,杜雅兰先是求饶,并以主动告知家中财物位置为条件,可男人yin-笑着拒绝了,他开始说些下流话,并拉扯杜雅兰身上的睡衣。杜雅兰尖叫、挣扎、抵死不从,她反抗得太剧烈,男人被激怒,猛地将她掼倒在地,血气上涌间,男人抓过石锤,狠狠砸向杜雅兰的脑袋。 一下,两下,三下…… 巨大的石锤砸在人类脆弱的头骨上,红色的血,白色的浆,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正义和邪恶这一刻成为世间最冷峻的笑话。 “杜杜,吃饭!” 房门被推开,花妹的大嗓门直喇喇涌进杜若予的耳朵,她从床上弹起,冷汗涔涔,后背已经湿透。 窗外天色未明,桌上旧时钟显示这是清晨五点半。花妹一手端餐盘,一手提着个热水壶,“我很忙的,杜杜,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