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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浅水……张公公真是死得好啊,死了这个阉奴,顺带把我这个权贵一派中的后起之秀也给弄下,对付剩下的凡夫谷子,那就容易多了!” 他说到这里,便是微微一笑。这一笑,恁地温柔,直是温柔得让柳婧直打了一个寒颤! 吴郡太守板着脸,一派斯文儒雅地直视于他“邓郎这话,在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无妨的”邓九郎微笑道:“你不需要明白了。” 声音一落,只听得‘铮——’的一声,却是他抽出了佩剑! 就在几人不解地看向他时,重新站直了的邓九郎右手一抖,在阳光下挽出一个美丽的剑花后。他眸光一沉,右手猛然向前一刺!然后,随着‘卟’的一声兵器入rou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手中的佩剑,给端端正正地插在了吴郡太守的胸口上! 这变化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承平盛世,在这吴郡之地,他邓九郎竟然不按照官场上的规矩行事,竟这么直接地一剑刺出去! 因为太过震惊,两个大儒,十几个豪强,都忘记了惊呼! 吴郡太守想说什么话,可是嘴一张,那鲜血却汩汩而出…… 邓九郎慢条斯理地退后了两步。 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 第五十五章 暴露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一边优雅地拭着手帕上的鲜血,一边淡淡地说道:“看来有些人还不明白皇上是什么人,也不明白我邓氏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区区手段,便想拿下我邓九,也太儿戏了。 他抬头看向嘴中鲜血汩汩而出,却一时还没有断气的吴郡太守,身子微倾,语气温柔地说道:“我说太守大人,要是我给陛下上报一个‘清流痛恨太监误国,以吴郡太守王某为主的几人,在刺杀张公公后事情败露,为了不连累他人,而自杀身亡’的密折。陛下他信是不信?” 他这话一出,奄奄一息的吴郡太守的眼神彻底一黯,而另外十几人,则是脸色齐刷刷一变。 当今陛下,长于妇人之手,又是被太监扶上皇位的,性子有点懦弱的同时,也厌倦国事。所以很多时候,他对朝臣都是避而远之。而能得到陛下信任,并被授以‘直上密折’的职权的,他们一直以为,是张公公才有的宠信! 而现在,眼前这个邓九郎,居然也有‘直达天听’的密折上奏之权。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说出的话,那影响力远远胜过他们所有人!那代表他就算杀了自己等人,只要找个借口,陛下也会只相信他的借。!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心里也清清楚楚知道,张公公很有可能不是邓九郎所杀的。 一时之间,十几人的脸上再无血色。就在他们慌乱之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吴郡太守在绝望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站在苑门外的柳婧,傻呼呼地看着那吴郡太守的尸体,她袖袋中,还有一封顾公写给吴郡太守,请他放了柳父的信呢! 一时之间,里外俱静。 于无比的安静中,邓九郎迈开长腿转身就走,一边走,他一边冷冷地命令道:“一个不留!” 这话一出,一阵哭叫声四起。于叫声中,那两个大儒扯着脖子叫了起来“姓邓的,你不得好死!”“邓阎王,苍天不会瞎了眼的!”当然,也有几个豪强直嚷嚷道:“不关我们的事。”“是那厮非要编排郎君你。”“郎君,此事与我无关呀!” 于这哭闹叫骂中,大步而去的邓九郎那冷冷的命令声传来“求饶的,一律拖下去再审。嘴硬那几个,全部杀了!”他邓九郎有没有杀张公公,这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的清流,在诬陷了他刺杀后,还敢这么恬不知耻地叫什么“苍天不会瞎眼”!他们当真以为那苍天,便是他们信口编排出来的苍天不成? 邓九郎的命令声一出,几个银甲卫同时应了一声“是!” 于是,众银甲卫出动了,于漫天的银光中,是漫天的血花。看着那血淋淋的刀光剑影,柳婧紧紧扒在大门上,紧紧闭上了双眼。 在害怕中,柳婧也注意到,自始至终,那十几个豪强带来的护卫,都与她一样双股战战。这些人,竟是在银甲卫面前,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四野俱静时,柳婧悄悄睁开眼来。 此时,刚才还血流成河的院落里,已恢复了干净平和,刚才站了一院的人,都不见了踪影,而那一地的鲜血,更是被处理得一干二净。 就在柳婧楞楞地看着院落发呆时,院落后面的厢房里,传来邓九郎放缓了的声音“柳文景来了?让她进来见我。” “是。” 一声朗应后,一个银甲卫凑近柳婧,在她身后低声说道:“柳家郎君,请吧。” “啊?是,是是。” 柳婧手软脚软地站起来,朝着里面一步步挪去。 刚才,她曾经为自己会晕倒,可她没有晕。后来她也以为自己会吐,可她居然没有吐。现在,她更是能站能走了…… 柳婧同手同脚地走过院子,来到了书〖房〗中。 邓九郎正背对着她,站在纱窗前阳光下的他,身影透着种说不出的疲惫。 听到柳婧的脚步声,他温柔地说道:“过来。” 柳婧走了过去。 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远方,听到她到了身边,也没有低头看她一眼,而是声音沉哑疲惫地说道:“又吓坏了?” 不知怎么的,柳婧直觉得,他这声音底,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这是真的温柔。 她抿了抿唇,轻应道:“有一点。”吐出这三个字后,柳婧的力气似是恢复了点。 听到她这么直白地回答,邓九郎才转过头来。 他看着她。 对上脸色苍白,双眼乌亮水润的柳婧,对上她楞楞看来,却不躲不避的小脸,邓九郎那明显眼圈更深,更显憔悴疲惫的脸上,不知不觉中浮起了一抹笑。 他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眼落到她的脸,再落到她的头发上。 过了一会,他温声问道:“头发怎地乱了?” 她头发乱了?柳婧眨了眨眼,呆呆地回道:“我刚才,刚才看了害怕,便把头抵在门上,应该是那时候弄乱的。” 邓九郎从来不知道,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