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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个车队。那车队传来的喧嚣声马蹄声和笑闹声。打破了这一片平静,令得柳成柳叶等人的注意力从柳婧两人身上移开,昂着头眺望而去。 这东边来的车队,有百数号人,是个小家族,随着马车靠近,一阵阵香风扑鼻而来。而西边那个车队,则是浩浩荡荡,是足有四五百号人的中型商队。 相比起这两个队伍,柳婧这一支虽然人数不多,可马匹精良,而乾三地五等银甲卫,更是身姿挺拔,于悍勇中带着一种堂正之气,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人。于是,那卷得烟尘高举的两支队伍,在疾驰而来后,并没有一冲而过,而是紧紧跟着柳婧这些人身后。 三只队伍都是朝西南而行,柳婧这一支中吴叔等人也是个性情和善喜欢高谈阔论的,不知不觉中,三只队伍混成了一团,彼此有说有笑起来。而柳叶柳成的马车,更是混入了那支小家族中间,这么一会功夫便与那伙人相谈甚欢的。 在这些热闹中,地五让几个银甲卫悄无声息的从两个车队中转了一圈后,便放松下来。 这时,地五看了看西沉的太阳后,策马赶了过来。他朝邓九郎的马车行了一礼后,朝着里面朗声说道:“郎君,我观这情形,前方百里只怕没有城镇,我们今晚是在野外落宿,还是派人寻找农家安置?” 早在地五策马过来时,便有好些人跟着瞧了过来:这支队伍如此气势昂昂,却不知这马车里坐着的是何方人物?可惜的是,自他们过来后,这马车便一直拉着车帘,让他们看不见里面的郎君。 地五声音落下后,邓九郎沉吟了一会,回道:“就在野外扎营吧。” 他只说了几个字,可那地道的洛阳口音,那语气中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矜贵,那低沉悠扬的音调,还是令得好些人眼睛一亮,特别是那个小家族中,好几人都伸出脑袋,朝这马车迫不及待地看来。 就在邓九郎的声音落下时,马车中,响起了柳婧温雅平静的声音,“今晚只怕有雨,还是找个农家安置吧。” 她这话一出,地五等人一怔。 在外行走,识辩天象,知道风雨晦晴,那可是一种大本领。而有这本领的,要么是学富五车的长者,要么是精通这一门的向导。可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上了年纪,阅历过众的。 就在地五怔住时,人群中传来一个老者的笑声,“这位小兄弟可说错了,这般五月天气,天上连一片云都没有,可是绝不像有雨的天象。”那老者的声音一落,老者旁边一个少年昂着头叫道:“老师,你与那等明明不懂,却喜欢装作博闻强记的人说这些干什么?他要躲雨,让他自己躲去!” 少年的声音落下后,人群中马上有人笑道:“赵老观这天象,可是个中高手,我们这一路都是他老人家指点的。” 听到这些人的话,地五为难地朝着柳婧看了一眼。不过那车帘拉着,他也看不清柳婧的表情。 ……既然看不清,那就无视便是。左右不过一个被郎君一时新鲜的小白脸儿,这等旅途行止的大事,由不得他做主。 想到这里,地五也不再请示邓九郎了,转向车队叫道:“天色不早了,诸位准备一下,到了地方马上扎营休息。”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下雨了 地五的命令声下达后,另外两个车队也有人奔驰而出,向着自己队伍宣布扎营休息一事。 过不了一刻钟,左侧的前方,出现了一片山丘,那里散长着一些杂树,旁边还有一条小溪绕行而过,是个适合扎营的所在。 当下,地五一声号令后,众人朝着山丘奔驰而去。 混合了三个车队,这约有十来亩大小的山丘,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起来。一时之间,马嘶牛叫声,人语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当戴着纱帽的柳婧走出来时,太阳已开始沉下了地平线。 她刚走出几步,一个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地五,乾三,过来一下。” “是的郎君。”两个银甲卫恭应一声,大步走向马车。 柳婧与两人擦肩而过,走不了几步,她便听到身后传来邓九郎与他们的低语声。听他那语气,似是在向两人交待什么?他睡眠严重不足,这般听去,那声音中都有几分睡意。 这时,柳婧的三个堂兄和另外几个银甲卫,正与那小家族里的人凑在一起,看到柳婧过来,那小家族里的少年小姑们,都好奇地转过眼朝着她打量而来。 吴叔迎上柳婧,慈爱地说道:“大郎,给马车颠累了吧?老奴让吴争去烧水了,呆会大郎好生泡个澡舒服舒服。” 听到老人这疼爱的语气,柳婧一笑,她低声道:“我不累,到是吴叔你上了年纪,得好好休息一下。” 主仆两人正在这里说着话呢,这时,一个娇脆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就是柳府的主事人啊?咦。怎么天都快黑了,你还戴着纱帽呢?你是不想让人看到你的面容呢还是生得太丑啊?” 她的声音偏软,语速很快,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可那天生带着娇嗔的音调,楞是让人反感不起来。 柳婧转头向这小姑看去。 这小姑长得偏为秀美,她虽在与柳婧说话,可一双眼珠子却骨碌碌地瞅向邓九郎的方向。瞅了一会,她回头凑近柳婧,叽叽喳喳又问道:“喂。我看你的仆人对那些汉子挺恭敬的,听你堂兄的语气,与你同车之人是你的主公?这么说来。那一定是位贵人啦?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权贵?还有呢,那位贵人声音那么好听,是不是人也长得挺好看的?”见柳婧不答,因长得美貌而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小姑不高兴起来。她瞪眼叫道:“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人真是的,怎么都不吭一声的。哼,这么入夜了都不摘下纱帽,肯定长得也是阴阳怪气的。” 相比起邓九郎,同样戴着纱帽的柳婧,遮去面目后。那身形便显得瘦削而弱不禁风的,硬是少了几分魅力。再则,眼前这小姑想到柳成对她的评论。于是对柳婧说话时,那语气中便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轻蔑。 柳婧转眼看向这个小姑。 明明被刻薄,她却不动不怒着,这般身姿笔挺的,颇有几分清雅。看了这小姑一眼后。柳婧静静地问道:“小姑贵姓?” “我姓钱,你堂兄没有告诉过你吗?” 柳婧没有理会她那仿佛天下人都应该识得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