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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顾洋双目通红,眼睛里的红血丝都爆出来了。“顾洋!你怎么回事?发什么神经!”付雨也怒了,这小子吃错药了吧。两个人怒目而视了半天,顾洋全身都在发抖。末了,他泄气地松了手,说:“雨哥……对不起,我可能累了……”付雨蹙眉,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弟弟了。他顿了顿,耐心地说:“累了就睡觉吧。顾洋,有人喜欢你是好事啊。”“别说了!”顾洋又跳起来。付雨简直怕了他了,忙说:“好好好……哥不说了,永远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顾洋幽幽看了他一眼,缩在小小窄窄的折叠床上,背对着他,把被子蒙在头上。付雨舒了口气,心里又有点莫名地后怕。第7章第七章(七)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带着疲惫的拖沓。“吱”地一声,门被打开。付雨抬头,放下手中的高级口译,“十一点了,宋易,你最近怎么了?”宋易放下双肩包,活动了一下有点酸疼的肩膀,漫不经心道:“事情多呗。”付雨热了一杯牛奶给他,“不想说算了。”“付雨……”宋易犹豫了一下,“我脑子有点乱。”“哎,先去洗澡吧,睡一觉就好了。”“别,别……听我说完。”宋易的眉目都纠结起来,“我快憋死了。我还是觉得许晨对我超出了一般男的对男的那种……真的,最近烦透了,除了工作的时候心里总是乱糟糟的。”“你很在乎许晨啊……”“!”宋易忙问,“此话怎讲?”“退一万步说,许总真的看上你了……你只要对他不理不睬不就OK?这么纠结还不是因为你在乎他,不想对他不理不睬吗?”“胡说!我已经对他不理不睬了!”“是吗?”付雨不可置否,“我看是许晨根本没联系你吧。”“行了,行了,不说了,你这个人,根本不会安慰人。”付雨笑着捏了捏宋易的脸,“苦着张脸难看死了。哦,对了……明天我要去做陪同翻译,晚上估计来不及回来做饭,你自己在公司解决。”宋易点了点头,忽而笑道:“哎呦哎,厉害了我的雨,不单单做笔译了?”“那是,等着哥从此平步青云,登上人生巅峰吧!”“……”宋易此刻的白眼非常白。陪同对象是一家外贸公司的高层和该公司的澳大利亚客户。高层是位像圣诞老人一样面容和蔼的大叔,对他很照顾。两个澳大利亚人也非常绅士客气。付雨做足了功课,一整天下来,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晚上高层和客户吃饭还特地叫上付雨。他最不喜欢这种应酬客气的场合,全程缩在角落,埋头吃饭。现场,高层请付雨用英文向客户介绍几道菜。昨晚才看的高口书上正好就有菜谱翻译,付雨谈笑间信手捏来,四平八稳。高层对他赞不绝口,亲自拎着酒瓶过来给他斟酒。付雨受宠若惊,忙不迭站起来说自己来。高层拉着他的手,不容他拒绝。肥厚的手拽着手腕,手指还不安分地搔刮他的掌心。付雨心里咯噔一下,试图挣脱,却没挣脱开。等这几十秒的漫长煎熬结束,他强忍住五脏六腑的不适,捧着满满一酒杯酒,仰头一口饮尽。这个世道,男人会对女人揩油,也会对男人……高层对他是无意还是有心,他还拿不准。五十几度的五粮液混合着过分油腻的食物,让他不断地反胃,阵阵作呕。付雨心慌得厉害,下意识地绷直了背。高层一带头,整个桌子的人开始轮流敬付雨酒,凭他酒量再好,也逐渐摇摇晃晃,酒意上头。末了,高层拉扯着付雨的衣服,要送他回家。付雨努力揉了揉迷糊的双目,看着对方堆满了横rou的脸,胃中又是一阵翻云覆海。“张总,真的不用,您太客气了。”他连连往后退,还是被那高层的手拦住了腰。脑子里的那跟弦绷到了极致。付雨想着顾洋的学费,想着天天加班的宋易,想着S市高高在上的房价,咬紧牙关,死死绷住这根弦。腰间的皮rou被色情地一掐,“啪”地一声,弦断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付雨本能地将拳头挥向对他动手动脚的老男人。男人“啊”地抱头倒在地上,夸张地呼救,瞬间从性sao扰者变成了受害者。一同吃喝的几个人被这一幕吓住,两个强壮的男人拽着怒火攻心的付雨,生怕他再伤害他们那位和蔼可亲的领导半分。“我艹你丫!”付雨被人架着,破口大骂。高管颤颤巍巍地起来,指着他说:“不识抬举!”付雨冷哼了一声,疯了似地挣扎。架着他的人被他的竭斯底里吓到,把他当做疯狗一样,往大马路上一扔。饭店门口的人,刚才还够筹交错、称兄道弟的人,看热闹的人,包括那两个澳大利亚人,都在看他。这些人的眼神中有冷眼旁观的笑意,有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怜悯,有鄙夷,有不可思议……甚至还有惧怕。付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被坚硬的柏油路磨破的手掌,回头瞪了高管一眼,伸手抹了把脸,挺直腰杆走出这个光怪陆离的大世界,迈着没有退路的步伐走回自己的小世界。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人来车往,四周围是霓虹绚烂的高楼林立,形形色色的人们闯进这机遇无限的城市,追寻着自己的未来。未来是什么?他这样的人也有未来吗?要不是赵昭然,要不是宋易,他甚至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冷漠的城市,陌生的口音,尴尬的遭遇,凉薄的人心……付雨抬头,用力吸了吸鼻子。毕竟,花灯璀璨的大都市并不在意他的眼泪。宋易已经加班到无班可加了,付雨不在家,他也不想回去。他路过九重天,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硬着头皮去里面要了一杯九重天冰茶。身材高挑的年轻调酒师变戏法似的来回变换着手中的酒杯。昏暗的灯光下,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人们宣泄着白日里的苦恼,谁也看不见谁藏在角落的悲伤。二楼的包间传来一阵欢呼。男人迈着优雅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下楼梯走向舞台。他跟乐队主唱寒暄了几句,笑着接过吉他。男人抱着那个木吉他,修长的手指在六根琴弦之间熟练地拨动。熟悉的前奏徐徐而出,喧闹的酒吧刹那间安静下来。这本是一首女生的歌,男人降了key,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忧伤的语调,娓娓述说着歌词里的曾经拥有和爱而不得。“曾经想过深爱一个人怎么够,还要刹那和天长地久。是我太贪心是我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