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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快速冷静下来,寻求一个解法才行。没错,一向多智沉稳的顾夜也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的心中也充斥了不确定的惶恐。顾子舒万万没有想到,那山包处走出来的白衣少年,竟是自己的徒弟。他飞身过去,神色难免严肃:“夜儿,你怎会在此?”顾夜低着头,怯怯道:“……夜儿担忧师尊,实在不放心,就一路尾随而来。”顾子舒不由自责,这一路上为了买药,他并未动用武者功法,步行速度只是比常人快些,竟连徒弟都能轻易追上。“你来了多久?为何为师方才突破时才发现你?”顾夜摇头:“徒儿一直躲在那缝隙中,本来见师尊面容似有惆怅,想上前陪师尊聊天解闷,但又担心师尊责怪,所以不曾出来。想来师尊是早已熟悉徒儿的气息,所以没有发觉到异常之处罢?”若是寄希望于这样拙劣的谎言就能骗过师尊,那顾夜就不是多智近妖的大反派了,他所求的,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好让自己想出一个更为合理的理由罢了。这时顾子舒是真的又气又急,谁借给徒弟那么大的胆子,作为一个柔弱的药者,深更半夜尾随自己来到郊野,若是没有跟上,在半道上遇到危险该怎么办!退一步说,就算此处没有其他危险,但方才听见异动,他以为山包处藏着的是弑阳,差点就出手了,若是徒弟被自己玄境三重全力一击……后果简直不敢想!如此脑补了一番,顾子舒就发动了自己刚刚get的师尊训话技能,冷下一张脸来:“是为师教不好你,竟然胆敢欺瞒于为师了!”这拙劣的谎言果然未能骗过师尊!师尊作为玄境三重武者,发现不了一个没有修为的药者,这话要让人怎么信服?不论师尊怎样相信自己,也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欺骗……顾夜心中一慌,扑通一声跪下:“其实,幼时母亲曾交予我一门隐匿法门,不需要修习武气就能使用,只是,听母亲说那是不入流的手段,徒儿才不敢告知师尊……嘤嘤嘤徒儿不是有意欺骗,不信师尊请看。”他说着手中凌乱地使出几个法诀,其实和他自己刚才一路过来用的血匿之术大同小异,只是将其中阴煞的部分改为柔和的白光,整个人也不是隐于阴暗之处,而是隐入一道柔和的白光,看起来整个就圣洁了起来,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魔族的邪功了。这法子是他在顾子舒说话这一瞬间,压榨所有潜力,自创出来的。与血匿相对,采用光匿之法,并且不能耗费武气,此中难度之大,不亚于创造出一个攻击的招式!在使出这个法术之前,他甚至不能肯定这法门能否奏效。看到自己的身影渐渐虚化,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高悬的那颗心终于晃晃悠悠落到实处。同时他心中在快速盘算,除了此处,可有其他把柄会被师尊察觉?“谁跟你说这个!”顾子舒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是说你要学会保护自己!!”顾夜一呆,愣愣看着顾子舒。顾子舒哼了一声,怒道:“为师就该找个高级储物空间,把你关起来!这样,也不必担忧带上你后无法护你周全,更不必担忧你会悄悄尾随在为师身后了。”……原来师尊的智商,真的不够支撑他第一时间发现那个bug吗o(╯*╰)o。不过顾夜自幼以揣测人心见长,稍作分析就能了解到师尊真正的想法。师尊与他相处了那么久,已然将他当做是可以信任的亲人,见到自己的亲人差点受伤,在担忧之下,最初想到的,当然不会是怀疑与分析漏洞,而是心疼对方不懂得保护自己。以往在玄营接受训练时,顾夜对这种这种人性的弱处一向是嗤之以鼻,认为这会干扰一个人的理性判断,然而今日真切体会到师尊的担忧,因为这种人性的弱点而受益,感觉到的,却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感动……他乖乖答应:“徒儿以后再也不敢违逆师尊的吩咐了。”徒弟认错态度太好,又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危险,顾子舒也不忍太过苛责,在徒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再度强调:“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今日算你好运,要等的魔物没有现身,若是稍有差池,你让为师怎么原谅自己?”“徒儿知错。”顾夜装可怜的拿手好戏又用了起来,巴巴望着顾子舒,眼神不能再诚恳。“……好。”顾子舒呼出一口气,终于恢复了翩翩君子的温润模样,主动伸手去牵住徒弟的手,“走了,回去了。”“师尊等了这么久,不继续等下去吗?”顾夜还是有点介意顾子舒瞒住他的事情,因此尝试着再问了句。“不等了,本来书上说今夜来此或有奇遇,你看天光已然微亮,说明那本书上的内容并不一定全是真的。”顾子舒说给顾夜,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要想提升修为,达成夙愿,不能一味倚靠书中所言,而是要凭己身之力,踏实前行,才能真正撼天动地。”至于大反派弑阳的事,经过此次徒弟自作主张跟来之后,顾子舒是不打算告知于他了。他也渐渐感到徒弟在某些方面确实较为偏执,就比如这次,明明已经告知于他,这次行动可能有危险,但他还是执意甚至悄悄跟上来。虽然出发点是担忧师尊,但长此以往却可能因此受到伤害。故而他这个做师尊的,还是要平日多关注徒弟的内心世界,不让他有被忽视的感觉,不可进一步激发他的偏执。同时,这些不想让他知道的可怖之事,就应该更好地隐瞒起来,也免得他自不量力,妄图在主角与反派的斗争中插上一腿,白白丢了小命。顾子舒默默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应该赶紧找到一个高级的空间,可以将徒弟装进去,日后携带也更方便。“徒儿谨遵师尊之教诲。”徒弟回答得相当恳切。顾子舒看徒弟态度良好,再加上隐隐透出疲惫之色,不忍再过分苛责。徒弟没有武气,却也陪着他在这郊外守了整夜,眼眶已有淡淡青色,想来,以他一个药者的体质,熬了这一夜确实对身体是个不小的负荷。俩人手牵手走在路上,顾子舒终于有心思关注徒弟说的藏匿问题,问起他使的那个法门:“你方才说,你那隐匿之法是你母亲交予你的?”“是,母亲从何人手里得来,徒儿也无从知晓。”总之就是四个字:死无对证。“竟是如此……”顾子舒沉吟,又突然问道,“夜儿,你说你那法门,不必耗费武气也能用得?”“不错。”顾子舒突然严肃起来:“你用过之后,可有觉得身体不适?要知道,大多数法门,若是不用武气,大多数也需要其他消耗来支撑,若是消耗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