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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还是很想见闻人歌的,越身下马,见了闻人歌之后,他心中激动,一把握住闻人歌的手,“见过母妃,小黎来迟了。”他心中此时还在想着喻衍,但在母妃面前不便表现出来,只是不自觉地眼睛就想往后瞟。褚隼将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道喻衍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他这么牵肠挂肚!?这几日两人貌似闹了矛盾,好久没见喻衍与褚黎说话了,所以褚黎一直愁眉苦脸的,弄得他好奇不已,但是拘于身份又不便亲自去问。“你还知道来见我!”闻人歌易怒,直接拧住褚黎的耳朵,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你磨磨蹭蹭一直在后面干什么!?现在才过来了,是不是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母妃了?”闻人歌对褚黎疼爱的不得了,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就是生气的时候爱拧褚黎的耳朵,褚黎将近二十的人了,她还没改掉这个习惯。褚黎个子高大,也得亏黎族的女人天生高大,稍一抬手就能摸到褚黎的耳朵。褚黎顺着被她拉了过去,耳朵疼,五官皱在一起,“我只是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衍城,若是知道已经到了衍城,我一定第一个来见母妃。”这些日子他撒谎的能力上去了,一句话将闻人歌哄得没了脾气,“那便不罚你了,跟母妃说说这些日子都去拿哪里,见了什么人,过得怎么样。”两人絮絮叨叨,能说的褚黎都尽量地跟闻人歌说了,说了好一会都不见闻人歌兴致削减,反而想要褚黎说得更详细些。也难怪她会这样,褚黎是第一次离开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她可是日日念着呢,再见之后能不激动吗。两人如此亲密,竟然直接把褚隼晾在了一旁,褚隼虽不想和闻人歌直接接触,但是直接被忽视,也太损他的帝王威仪了!褚隼轻咳一声,引起他们二人注意,“韩拔也在,他受了重伤,你们母子相见嘘寒问暖放一放,先看韩拔的伤要紧。”韩拔与喻衍在褚黎之后,在马车内也缓缓跟了上来,在闻人歌和褚黎絮絮叨叨的时间,已经到了车撵跟前。闻人歌与韩拔也算有些交情,况且韩拔还是褚黎的师傅,对于韩拔的伤势她十分关心,早就让大夫在候着了,这几日也买全了褚隼派人来嘱咐要买的药材,就等着韩拔到来治伤了。母子两人终于分开了,褚黎的眼睛黏在了马车上,等着喻衍露面。闻人歌几步走进马车,隔着帘子与韩拔说话,“韩先生一路可有不适?”“无碍。”韩拔看着眼前的喻衍,心中情绪难以描述,喻衍说是要与闻人歌相认,但是见第一面时终究会有困难,他拍了拍喻衍的背,意思不言而喻。喻衍点点头,对于要见闻人歌他没有排斥,也没有过多的激动,只是二十年过去了,天下变化如此之大,他怕闻人歌已然变得和那时天真可爱的样子大相径庭。他不是无法接受现在的闻人歌,只是闻人歌变化越大,他越是难受,越是心疼。嫁于褚隼做妃子,以求黎族有安身立足之地,十几岁的她背负了多少责任?从沙漠到寒城,从晋都到衍城,黎族几经迁移,她又是经历了多少的风雨?为了在天下之争的夹缝中保住了黎族,闻人歌付出了她一生的幸福。喻衍的手放在车前的锦帘上,呼了一口气,总归是要见面的。锦帘被轻轻拨开,就像被风吹起,露出半边的缝隙,足以看清外面的情形。喻衍还未探出身体,眼睛就先是落在了闻人歌身前,看到了她身上宫妃穿的华衣。闻人歌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华衣每一处都规规矩矩、平平整整。喻衍鼻子一酸,以前的她哪有这么规矩,让她好好站上半刻钟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他记得闻人歌最是活泼好动,叽叽喳喳爱缠着她,爱让自己陪着她。身体渐渐探出,喻衍跳下马车,闻人歌的脸映入眼中。毕竟已经二十年了,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脸上早有了痕迹,但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五官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多了艳丽。“在下郑雨。”喻衍站在闻人歌面前,冲她行了一礼,弯下腰来。闻人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僵在原地,乌黑的眼睛像是定在了喻衍身上。她难以置信,第一眼,她竟然将眼前这个人看成了喻衍。除了这张脸,身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前这个人皮肤更白一些,年纪和喻衍死前二十二岁相比又更年少一些。可实在太过相似。“你叫什么名字?”她声音发颤,又问了一遍。“在下郑雨。”喻衍不怕被闻人歌认出来,这么多人面前,闻人歌就算是认出他也会隐瞒着,不会让别人发现。“雨水的雨?”“是。”闻人歌的眼睛看向褚隼,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褚隼躲避了过去;她又看向褚黎,褚黎直直地看着喻衍,根本没有看她;最后她看向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闻人仪,闻人仪毫无反应。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她蓦然掀开车帘,车内的韩拔正规规矩矩地躺着,不敢与她直视。闻人歌受了太大的冲击,心中跌宕起伏,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似的人!?还是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喻衍?!难道……她猛地看向闻人仪,想要索取答案,然而闻人仪眼中毫无波动,只回看她,眼中没有也其他意味,读不出任何的消息。周围一片安静,没人打破这片安静。衍城温暖柔和的风吹起喻衍的长发,吹得喻衍眯起眼睛。这里的风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模样,温暖地想要把人永远留住,让人沉溺在这座城池中,直至化为血水或枯骨,最后融在脚下的土地里,再滋养出这样温暖的风。他眼神温柔地看着闻人歌,一如当年在寒城。他把闻人歌当做了亲人对待,念她当年年幼,父母都已不在,所以对她百般宠爱,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他一直以来缺失的,全部都给了闻人歌。所以,在闻人歌眼中,喻衍不只是黎族的神这一种定义。自喻衍从马车出来,周围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好久没有人说话,因为闻人歌的反应,场面陷入了尴尬,然而这个时候旁人又不敢轻易插手,就连褚隼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打断闻人歌。喻衍无奈,只得亲自与闻人歌说话。“韩先生一路舟车劳顿,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夫人可否先安排住处?”闻人歌蓦然回神,手脚慌乱,她张了张嘴,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半天才可以发出声音,“先回府,府内已经安排好了住处。”说完吩咐身旁的人下去安顿。褚隼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