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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开来的雪瓣,冷冷地冲沈靖一笑。 “姐你去哪儿?” 没有理会身后的呼唤,沈清爵抖了抖披风坐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沈靖在原地看着她走远,把怀里揉地最大的雪团子发狠地扔到地上,直接砸灭了还在燃烧着的爆竹。 十灵不知怎的也没睡,她拿食盒来了后院,看见池冬夏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天。她走过来也轻轻坐到池冬夏身边。 “想家了?”十灵问。 “没家,不想。” “吃饭了吗?” “不饿”少年回答。 “行了,吃吧,给你带的。”十灵把食盒一推,少年犹豫了下,还是端起碗扒拉起里面的饺子来。 “行了,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从此以后我就是你姐了。”十灵摸了摸池冬夏的头,抚了抚背怕他噎着。 沈清爵一路回了听着爆竹声回了主院,像是怕惊醒了里面的人一样特意放轻了动作,还好,这一路回来,没有错过预示着下一年到来的钟声。 她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热浪让她浑身温暖,下人们也去三两成群去热闹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第一瞬她感受到热浪,第二瞬就看到了桌边趴着睡着了的谢冰媛。 沈清爵慢慢解下身上的披风挂在一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谢冰媛睡颜如画,只有身体因为呼吸缓慢轻微地动着。沈清爵坐到她身边,轻轻拨下她扶着有盖瓷碗的一只手。 她枕着另一手,身边放着一个叠起来的狐裘。 沈清爵看着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前世走后那些年,想必她比现在…… 还好自己回来了。 沈清爵抖开狐裘,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件狐裘的样式与手感,不过送她回房睡觉才是当误之急。 她把狐裘轻轻披在谢冰媛身上,手伸到她腋下把她轻轻扶起来,谢冰媛意识不清,柔柔弱弱地倒在了她胸口。 她心里一顿。 沈清爵手上发力,正要把她横抱起来的时候,谢冰媛睁开了眼睛。 谢冰媛有些赧颜。 “弄醒你了?”沈清爵低头一笑,笑脸温柔。 谢冰媛看着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极淡极淡属于酒的香气。 “喝酒了”谢冰媛也许是刚醒,声音不同于平时的清冷,甚至带了一些属于小女子的娇苏。 “一点点” “哼”谢冰媛站直身子,又把狐裘拿下来往她手里一塞“这件狐裘送你了。” 沈清爵笑脸更甚,刚刚从王府回来的不顺心也一扫而空。她系上狐裘,低头顺平刚刚压皱了的地方。 谢冰媛看的有些呆,轻声说:“不错。” 沈清爵咧嘴一笑,披着还没系好的狐裘上前一步,结结实实把她抱在了怀中。 狐裘把两人包裹在其中。 谢冰媛揽住了她清挑的腰,寸寸收紧:“你还知道回来。” 沈清爵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低地笑:“夫人在这里,我能到哪儿去。” “浑身酒气,我去洗漱换身衣服,一会儿一起守岁。”沈清爵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 “去吧”谢冰媛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浮了一层水花,但终究还是轻轻一笑。 她把热了足足有三遍的饺子重新放进厨房的小灶上,等汤水热了又重新放进白瓷碗中端了出来,这会儿,沈清爵正好出来。 她穿了一袭淡青色便服,衣带束腰,胸前微微拢起,长发不再束起而是自由泄下,不同于平时似男子的装扮,她这一身中有七分尊贵三分俏皮,让谢冰媛眼色变了变。 沈清爵坐到桌前,发现谢冰媛还在一动不动打量她。 沈清爵被打量地不自在:“怎么了?这一身不喜欢?我去换?” 谢冰媛笑了笑,抬手覆上了对面人的肩膀,在那人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弯下身轻轻啄了啄沈清爵有些淡薄的唇角。 沈清爵一动不动。 啄完了不再留恋,谢冰媛坐到沈清爵对面,把热气腾腾的白瓷碗往她面前一推,“吃吧。” 沈清爵眨了眨眼,这才似乎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木讷地拿起勺子舀着碗中的饺子。 前世今生!第一次!媛媛第一次吻自己啊!主动啊! 如果让太京城贵族子弟看到谢冰媛刚刚样子,一定不亚于活见了鬼。强调呢?风骨呢?都随大雪烟消云散随风破碎了吗? 如果让士兵看到沈清爵现在的样子……别说了,那肯定枪也不想抗,马也不想上。 “味道可还好?”谢冰媛靠在椅子上问她。 “你包的,自然好。”沈清爵忙吞了一个饺子,撑死了她脸上一个小包,看起来有些捉急可爱。 谢冰媛看着大不同平常的她,心里一动,又想扑过去再啄一下。 不过,她显然是聪明的,羊入虎口,自投罗网的事情她不会做,不,是要少做。她心里自我纠正。 “对了”沈清爵从手指上摘下玉扳指,手一推推到谢冰媛面前:“送你”。 谢冰媛这次没有拒绝,而是饶有兴趣地拿起来细细端详,端详了一下便把这片碧绿戴在手上,后眯着桃花眼斜斜瞅了她一眼。 “比皇帝少一千岁,比太子多八千岁?将军想让我做戏文里大逆不道的九千岁?” 玉扳指戴到了她风华绝代的手上,通体发亮,好一个风华绝代的九千岁。谢冰媛看样子十分满意,于是打趣她。 沈清爵忍俊不禁,非常大逆不道地回了话: “是啊,臣的万岁。” 第40章 年岁 眼前的女人手握三军,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获得她的青眼,甚至还有很多人觉得,这辈子能远远见一眼传说中的沈将军也够了。 她是前朝郡主,在太后膝盖上长大,她是今朝大将军与异姓王,严肃说起来,她就是这个王朝的九千岁。 这样的人此刻拿着勺有些急地盛饺子,穿着除了她没人见过的衣服,一边吃一边笑盈盈地看她。 谢冰媛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我何德何能……”谢冰媛轻轻抚着指上的玉扳指,轻轻说。 “是我何德何能。”沈清爵盯着她“对你,我死几次也不会变心。” 谢冰媛微怒,微微皱眉打断她,“要说吉祥话”。 沈清爵没有一点儿怒意,轻轻耸了耸肩,笑意更甚。 比起皇宫的歌舞升平,将军府的其乐融融,驿站的光景就不大一样了。 魏裳楚拿衣袖拂去园中石桌上的积雪,慢吞吞坐了上去。 说起来,百年动乱之后,大地裂土分为沐国,西边蜀地小国,魏国,沐国才是最正统的中原文化所在地。北魏也迎新年,可没有这么多讲究,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