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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桐卫卷云等人的cao持运作,下人也没有四散离去。京中众臣对此绝口不提,似乎逼宫的大将军凭空蒸发,只有些品阶过于低微没有亲眼所见的人胡乱猜想,那位大将军究竟死于非命还是隐姓埋名? 至于普通百姓,几乎不知道那凭空出现的大军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捕风捉影到一些细碎信息,但心中也跟明镜儿似的,小老百姓,就不要参合这种事了。 军中更是不敢多言,军令如山,有几个不明所以然的年轻兵卒胡乱妄言,直接被蒋靖翔拿马鞭拾掇到站不起来,这才渐渐止住留言。 与此同时,当已经坐在千雪城龙椅上的魏千羌听到这个消息后,挥手一挥手,红妆宫人低头渐次退出宫殿,只留下坐在她怀中的面容娇美女宠,以及长身立在一旁的中书令慕容惘大人。 千雪城千雪殿里,女帝坐起身,女面首千娇百媚坐在她大腿上,她翘着手把探子千里迢迢跑死十几匹马的密信烧毁,火苗从纸角蹿上,将纸质极好的信化为灰烬,魏千羌身上大红-龙袍极尽鲜明,像渗了血一般。 “有意思”女帝嗤笑,一边说话一边摸索着腿上女子丰满滑软的胸。 “沈清爵逼宫,后假死不知所踪,兵权旁落到副将蒋靖翔手上,真是有意思。” 慕容惘笑道:“那真是有了趣了,这萧家天子,莫不是陛下派去的jian细?” “没了沈清爵的沐王朝,不过是块难啃的骨头罢了,朕就不明白了,她是怎么忍到今天,逼宫还不反了的。” “罢了,你先下去,朕就替她出口气。” 魏千羌笑容可掬。慕容惘恭敬退出大殿,魏千羌一个翻身,翻身将女面首压在龙椅上,眼神迷离。 被那位人间最尊贵女人压着的女子眼角有泪泫然欲泣,女帝摸索着身下人的脸喃喃自语:“一点儿也不像。” 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只能听得断断续续压抑的的呻吟。 后世史书记载,永和初年,新帝用新历法,废旧时国号,沐王朝,亲王,郡王,妃嫔封号作废,以离为国号。 同年三月,北魏举兵南下,分做三线压境塞北三州,大将军蒋靖翔受命北上。 太京城中,钦天监一帮士子大夫递上奏折,送进落针可闻的御书房。 折子上有小楷写道,经夜观星象推演,易改国号与纪年法,钦天监提出的国号有“凰”“宁”“蛰”“离”,年号则由萧泰凉自己拟定。 萧泰凉瞥了眼亭亭玉立在身侧的公主殿下,朱砂笔勾,在离上画了个重重的圈。 世人皆说新皇宠溺公主殿下,不惜用殿下名为国号,谁又知这位帝王伏案思考,从开国到如今,亡妻,同僚,徒弟,到如今的孤家寡人,这离字,究竟是说给谁听呢? 至于废王逼宫,则只占了寥寥数笔。 有大家称,新帝过河拆桥,终归是快了太多。 萧泰凉这位帝王,是史上罕见的勤政,书房灯火常通明至夜半三更,每天送进御书房的奏折有七斤重,案牍劳行。 萧离央端着茶站在一旁,终于等到父皇开口说话。 “还知道回来?” 公主殿下低眉顺眼:“女儿是父皇的公主,能去哪儿,只是父皇常教我道理,女儿这一去以后,她是她,我是我,姐妹情分已断,也再无相见之日。” 至此,沈清爵与萧泰凉的师徒情分,终于干干净净。 “你放心,朕不会派人为难她。” 萧离央心头重重一跳,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无谓之人罢了。” “你也大了,公主该有公主的架子,该称本宫就是本宫,也不要总是我来我去,父皇还有事没处理完,你先下去吧。” 萧离央:“是。” 春雨贵如油,这天晚上,离凰城中最大的客栈里来了两位客人。 年轻公子撑着油纸伞牵着一位绝美女子进了店,看起来是小夫妻模样,店小二见两人气度不凡,衣着尊贵,忙迎上来接待,两人要了一间上房,便坐在大堂里靠窗角落,安静地坐着。 大堂中依旧有不少人在吃饭,见到来了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虽不至于起了别样心思,但终究放大声音高谈阔论,针砭时事,试图博得小娘子笑一笑,在自己身上看一看也是好的嘛。 店小二将点菜竹签递上去便退下,候在不远处等着这富贵小夫妻点菜。 谢冰媛抽动竹板,寻到素菜,看见竹签上有字“蓑衣茄子”标价竟然是“二钱银子”,竟然比太京城普通酒楼还贵了几分。 见她神色,沈清爵开口:“这里毕竟是城中唯一可登堂的地方了,离凰城近鱼米之乡,贵一点也正常,再说我带的银子,够你逍遥几辈子……” 谢冰媛定定望着她。 沈清爵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一盘小小茄子竟要二钱,明日我就同掌柜说理去!” 谢冰媛忍俊不禁,报了几个菜名,店小二麻溜去后厨准备了。 大堂中汉子们声音也愈演愈烈,高谈阔论,生怕坐在窗边的小娘子听不见。 “这今年胭脂榜可有意思了,咱们公主殿下竟然位列第五,第一更了不得,也是我们中原人,只不过是否名副其实嘛……我觉得一定比不上江南道上的苏姑娘。” “对嘛,想必是那写榜之人没有见过廖姑娘,这才把苏姑娘做了天下第二,我前些年远远见了姑娘一回,真不愧人送外号“小洛神”。” “得了,别吹了,那榜上的人物,你能见着一个?” 众人哄堂大笑。谢冰媛也是跟着一笑。 偶有几个年轻女子瞅见窗边坐着的两人悄悄红了脸,世间女子皮囊再好,也敌不过那位小娘子吧,至于那个气势内敛的公子,更是平生见过最英俊的人了。 沈清爵暗中打量众人,大多是些酒囊饭袋,或是一些富贵乡绅,相貌平平的年轻女子,还有两三个看起来是上京求学的学子,唯有一个中年道士,身穿灰白道袍,肩上挂了大布袋,一股脑往嘴里灌酒,一边灌酒一边用筷子敲打酒碗,一副不入流的江湖骗子模样。 沈清爵只扫了一眼,心中就隐隐有了异样感,道人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与她对视,沈清爵微微一笑,收回视线,不在看他。 用过晚饭,两人上了楼,大堂这才有些安静下来,不少客人也回房梳洗,各有各的忙。 谢冰媛洗去白日妆容,皮肤白皙透亮,长发滴水在身后,一眼望见窗边摆着棋盘等着她的沈清爵。 见她长发滴水,沈清爵凑上去,接过她的毛巾细细地擦拭着三千青丝。 面前的人遍体生香,肌肤似乎吹弹可破,与她贴身站在一起,能感受到她如蝉翼扑闪一般的轻微呼吸。 宽大睡袍下的细软腰肢,似乎盈盈一握,这个人就会到她的怀中。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