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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郡主是临时起意的。 玄都观偶遇, 回来后齐王府里也怄了一回气, 最生气的人就是安泰郡主。齐王和王妃倒是都很开心,世子的尴尬之情在说到迟幸时也被冲淡了许多。 一家人说起迟幸,世子道:“真是犯傻, 哈哈哈哈。” 安泰郡主看不下去了, 一直陪着齐王妃感受尴尬的可是她:“他傻他自己的, 为难小姑娘算什么?丢人现眼!” 齐王妃笑道:“哎呀, 别这么说, 要是素素真的被气哭了,或者服个软, 他一准儿回头围着转的。他那是喜欢素素,很有趣的。那是真心的, 你们也不帮帮他, 他会对素素好的。”说着嗔了齐王一眼。 安泰郡主咬牙问:“迟幸当众下了她的脸,她干嘛要服软?干嘛要哭给迟幸看?” 世子道:“这个你就不知道啦……” 安泰郡主容色一冷:“我只知道, 哪怕是你想娶, 人家也是能不嫁的。迟幸一个纨绔, 也敢施恩似的对士人家的女儿、相府的姻亲。他额头顶着天,下巴戳着地,脸可真大!当别人都是贱骨头吗?” 齐王妃懵了, 喃喃地问齐王:“她这是怎么了?” 齐王敛了笑容:“天气变热,她火气大,你去给她准备些去火的梨水。” “哦哦哦!”齐王妃起身就走。 安泰郡主深呼吸,有些嘲讽地问:“阿爹阿娘当年,就是这样的?”不然齐王妃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快了? “有何不可?”齐王淡淡地说。 安泰郡主张张口,世子打断了她:“阿爹,meimei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对方身份,迟幸这么做是有不妥。” “你们都鄙视自己母亲的出身,”齐王口气依旧平淡,“你们觉得她令你们难堪了,你们凡事对她就格外苛刻。她喜欢的,你们就不喜欢,她赞同的,你们就要反对。她身份低贱,不如士人女儿,所以比人低下,没有骨气,是这个意思吗?” 安泰郡主断然否认:“我没有。养移体、居易气,二十多年了,依然如此。是阿爹过于纵容。” “我宠得起。” 安泰郡主目瞪口呆,停了一刻才说:“这样好吗?” “很好啊。” “我也能这样?” “有何不可?”齐王眼风轻飘飘扫过女儿,“你要那么多心做什么?不可爱。” “这般以势凌人,不顾别人喜怒,想一出是一出。迟幸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帮的?” “你也没有多关心那家人,对迟幸也不过是迁怒,你心里还是对父母有怨气,”齐王句句诛心,“你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你生来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不管不顾,有什么问题吗?” 安泰郡主大口大口地呼吸,依旧觉得胸闷:“物议风评,能够不管吗?” “真有趣,我的女儿,要被别人用舌头给捆住了,”齐王食指敲着扶手,“我什么时候管过这些?这些什么时候将我如何了?嗯?都说不能的事,我不是也办成了?婢女就可以做王妃,不服,憋着。你呀,不如你娘。你娘要像你一样想,你们兄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只要将最要紧的事做好了,享受是我该得的。” 安泰郡主与世子齐齐一噎,齐王摆手道:“醒醒脑子,越大越像块木头。不可爱。” 安泰郡主险些没被气昏,却再也找不到反驳齐王的论点。世子听完父亲与meimei的对话,觉得两边都对,所担忧者,唯有:“阿爹,话虽如此,迟幸可不是亲王。” “知道了,”齐王打了个哈欠,“扔去营里历练历练,练出来了,什么事都没了。练不出来,也什么事都没了。” 世子一笑低头:“是。” 安泰郡主的心情从此便不好了起来。放言也要学王妃那样,却总忍不住管事,便将程家给忘到脑后了。直到再见。 ——————————————倒叙完毕———————————————— 见程素素年纪虽小,对迟幸也是不喜搭理的样子,安泰郡主心情好了许多,低声道:“别理那个混账!” “我没理过他呀。”程素素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了。 安泰郡主道:“以后也不用搭理,他就是人来疯。” “哦。” 两人交谈不数句,那厢李绾找到了程犀,指给赵氏看完了,又要指给程素素看,一回头:人呢? 挪了两步,抓住程素素的手:“快看你哥哥,咦?郡主?” 安泰郡主亦含笑致意:“先送人。”忽然想起来,程素素像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可程家人呢?她看迟幸行事不顺眼,安心要将迟幸的好事给搅黄掉,她就不信了这世上奇葩会有这么多!齐王委实没有看错女儿,安泰郡主就是跟齐王妃的行事方式,杠上了! 待队伍走远,安泰郡主寻了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李绾:“可万万要当心,别让这疯子祸害了你家小娘子。” 李绾已听程犀讲过此事,然而程素素自己没往这上头想,也就没人提及。如今听说迟幸似乎还不死心,顿时警惕了起来:“承郡主提醒,我一定提防他!” 安泰郡主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不过顺口一说,也不值谢,你要有空时,咱们再去赏花,不带别人。” 李绾一向同情这位郡主,很小的时候就陪齐王妃受尴尬,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安泰郡主微笑着走了,她爹说了,既然是她爹的女儿,就可以不管不顾。婢女能当王妃,那郡主戳破一个混蛋的龌龊心思,就更不算什么大事了!她就迁怒,怎么着吧! ———————————————————————————————— 却说,姑嫂二人一个真明白一个假明白,送完了程犀一同回家。护送的是程珪,赵氏的车在前,姑嫂俩共乘一车在后。到了家门口,赵氏先擦着眼泪进去了,程珪忽然觉得不对,扭头一看,巷子口一个少年骑在马上抻直了上身往这边望! 送行人多,同行者众,程珪本不介意。可离开大街进到小巷还同路的,就不对了。程珪疑惑的打马过去,客气又警惕的问:“不知小郎君要寻亲还是访友?这里我熟,可为小郎君指路。” 那一边,姑嫂俩正下车,迟幸哪有心思搭理程珪?手中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