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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陈光推他,相对于林森强壮的体格,这一下简直像撒娇,林森收拢双臂,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动不了,让我趴会儿。”陈光懵了,愣愣盯着天花板,林森的脸埋在他颈边,这家伙并没做什么,但光是一起一伏的呼吸,就让陈光紧张得要窒息了。砰砰砰!有人敲门,陈光晃了个神,立刻喊:“来啦,马上!”林森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一手捂着裆,一手扫兴地拢了拢头发,去开门,门外是个送快递的,顺丰,小伙儿一双笑眼儿,看着面前这个汗涔涔的半裸肌rou男,迟疑地问:“五棵松是哪位?”边说,边往屋里探头。林森凶神恶煞,把捂着裤裆的手往门框上一支,挡住他的视线:“我就是。”“哦,”挺大一个东西,把CK的平角裤撑得鼓鼓囊囊,小伙儿移开眼睛,“您的快递,签收一下。”林森正要接,陈光在屋里叫了一声:“张儿?”他汗都没擦,和林森一样,只穿一条内裤走出来。“光哥,”快递员看见他,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老没见你发快递了,我一看这地址和收件人,以为你不住这儿了呢。”“你们……认识?”林森规矩地收起胳膊,转头看着陈光,陈光冲小张笑,笑得酒窝忽深忽浅,“我以前卖点女孩的头花什么的,后来不赚钱,不干了。”“得有半年了吧。”小张说,陈光点头,招呼他:“来,进来,喝口水。”小张挺不好意,看看他,再看看林森:“不了,哥,那个,”他憨憨地摇头,“你变化还挺大的……那啥,高兴就好,我还有货,先走了哈!”林森站在那儿,愣愣看着小张挥手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原来……陈光是尝试过赚正经钱的,那个活儿……林森攥起拳头,他居然才干了半年,这半年,自己干什么去了?是在基辅的酒吧里喝酒,还是在第聂伯河边和妞儿们飞车?“他说什么呢,”陈光有点莫名其妙,关上门问林森,“什么高兴就好……”一低头,看见他的裤裆,“我cao,你怎么动不动就起来,”他说不好是生气还是觉得丢人,“缺女朋友了赶紧去找!”林森有点讪,但也不算什么事,做运动做起来是常事,他抓着包裹,也不用剪子,暴力地徒手拆包,嘭的一下,把纸袋从两边扯开,拽出里头一个挺漂亮的包装盒,盒子上是大大小小的英文。陈光转身往卫生间走,林森赶忙叫他,那么漂亮的进口盒子也没逃过他的狠手,从中间一把撕开,掏出一对纯黑的拳套:“戴上试试。”陈光傻在那儿,是CletoReyes,他瞪着这小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林森拆掉纸套,取出填充物:“Winning我那款正好没货了,等有了再给你买。”“给……”陈光小心地确认,“我的?”“啊,”林森一副天经地义的口气,把拳套朝他递,“你那九日山都打瘪了。”陈光没接,只是向往地看着:“太贵了,我不能要,”他没忍住,在那手工制的山羊皮上轻轻摸了一把,“等我有多余的钱了,自己买。”“可得了吧你!”林森很霸道的,抓起他一只手,把拳套拍上去,“戴着这个,和我一起进赛区赛。”赛区赛……陈光没敢想过的地方,眼睛立刻亮了,林森一看,立马觉得这钱花值了,才两千多块,两千多块这个人都不舍得花,他没法不心疼他,一心疼,就说了逾距的话:“我说……你那兼职,”他嘀咕,“别干得了。”陈光倏地抬起头,林森却害怕似的,把头低下去:“我家其实比我哥……有钱多了,”说着,他扭着脖子偷看陈光,“我爸是干坦克履带的,我妈也干军工……”他红着脸,大概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挺大的个子扭扭捏捏,“我养你……没问题。”屋里静了,静得瘆人,林森耷拉着脑袋,局促地不停换着姿势,陈光的脸很僵,僵得不知道怎么办,干脆挤出一个笑:“你他妈知道自己说什么呢吗,”他一巴掌糊在林森的后脑勺上,使劲摁住,把他往卫生间推,“一身臭汗,快去洗洗!”陈光是没听明白,还是在装傻,林森不知道,但这态度让他松了一口气,一边放水,他一边耍着赖喊:“拳套是不是收下了!”陈光抱着拳套心烦意乱,什么东西在心里头滋长,面目陌生,来势汹汹,他气哼哼地喊回去:“cao你妈收下了!”林森认怂,不跟他顶嘴,哼着小歌儿把水开到最大,使劲儿绷着嘴角上那点儿笑。这之后,陈光就有点不自然,做饭、吃饭、看电视、睡觉,一共没和林森说几句话,关了灯,林森上床,他也背过身避着,“光,”林森叫他,潮湿的热气喷着后脖子,手搂上来,还有腿,大胆地缠住,“明天练习赛完了你想吃什么?”“明天没你什么事儿,别去了,”陈光的反应很大,架着胳膊,明显在抗拒他,“我和他们随便吃一口。”看他这样,林森有点急了,使劲儿要搂他:“我陪你吧,”他一把抓住陈光的手,拿掌心包住,用力地攥,“我在场下等你,前街新开了家小炒店,我们……”陈光腾地转过来,也不说话,就拧着胳膊和他较劲,床板嘎吱嘎吱响,躁动的热气喷着彼此的脸,肌rou和肌rou僵持着角力,林森出汗了,蹬着腿,刚要往陈光的身上翻,黑暗中冷冰冰传来一句:“拳套要拿东西换的,是吧?”林森愣在那儿,一下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稍一想,就懂了。他蓦地松手,陈光立刻把拳头抽出去,不慌,也不向他示弱,相反,倔强地瞪过来,那个眼神林森见过,在拳场上,他就是那样,明明伤痕累累了,却不肯服输。那自己就先服输,林森低下头,拽着被子躺下去,陈光那句话,他没去辩解,他相信陈光知道,拳套、关心,他林森的一切,都不需要他拿东西换。他只是吓着了。第二天陈光自己去的拳馆,林森中午才起来,饿着肚子上网,满满一屏的床上用品,粉的、白的,他心不在焉地翻,单人床,1米5乘2米,陈光,浅色的容易脏,有花边的太娘气,陈光,小厂家的不行,还是得有牌子的,陈光,cao,陈光、陈光、陈光!他猛地摔下鼠标,站起来,像个扎紧了的皮口袋,一肚子气撒不出去,嘀嘀咕咕在客厅里乱走,门锁突然响,是陈光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林森,他轻轻垂下眼睛,把背包扔在玄关的鞋柜上,脱衣服去冲凉。林森傻站在那儿,心跳个不停,有那么一会儿,他紧张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忽然,看见鞋柜上的旧背包,拉链没拉严,咧开的缝隙里,是那对九日山。他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