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3
,一双眼睛在父皇和母后身上打转。 “看什么呢,”圣上被他看得心头发软,伸手将小儿子抱过去,很温柔的亲了亲他眼睫:“瞧你哭的,眼皮都肿了。” 叫承熙不舒服的酒气没了,父皇跟母后都在身边陪着,承熙心满意足的眨眨眼,乖乖的躺在父皇怀里,不再闹别扭了。 “睡吧,”圣上轻轻拍他,眉宇间满是父亲的疼爱:“一觉睡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锦书叫住他:“我传了太医,待会来看一看,免得我们粗心,有什么事都注意到。” “怜怜说的是,”圣上点头道:“是朕疏忽了。” 含元殿里传召太医,又是为新近降生的秦王传的,太医院如何敢怠慢,没多久便到了。 诊脉的结果也证明,承熙只是午睡醒来之后没见到父皇和母后,所以才闹小脾气罢了,虽然对这结果有些好笑,但圣上与锦书好歹是安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入耳的消息皆是极好的,一连好些日子,锦书心中都很是疏朗,畅然极了。 姚家那场婚宴办得圆满,姚轩与柳彤云志趣相投,感情也好,至于中馈之事,有姚家经年的嬷嬷教着,又有柳夫人送的陪嫁嬷嬷在侧提点,柳彤云上手很快。 九月末的时候,姚轩送信往宫里,说张氏之事已经处置妥当,叫锦书安心,不必挂怀。 锦书对于这个弟弟的能力有信心,听了一听,便不再多问了。 梁昭仪所生的大公主年过十四,已经到了要选婿的年纪,圣上提了一句,锦书是嫡母,少不得要在边上参谋一二。 只是这种事情最容易招惹是非,他日公主与驸马感情不睦,她少不得被指责,若是夫妻相得,在旁人眼里,也只是尽了应有之份,加上还有新生的儿子要照看,锦书索性将此事全权交给梁昭仪去筹办,倒是得了她一通感激的眼泪,总算也不亏。 承熙确实生的很像圣上,越是长大,五官乃至于轮廓中的相似便越是明显,圣上好不得意。 比起宫中其余的皇子来,他先天具有别人难以比拟的优势,自然备受瞩目。 既是头一个嫡出的皇子,又是头一个获封王爵,母亲深受宠爱,连他自己都是被圣上亲自养育的。 也是因着这层关系,他对圣上也不似其余皇子那般敬畏,乃至于有些淡淡的疏远,反倒亲昵的很。 父皇下朝回去,便会有内侍唱喏,他在内殿里听得多了,一来二去的,居然能分辨出来。 每当内侍唱喏时,他便在摇篮上竖起耳朵听,再大一些的时候,还会很高兴的拍手——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锦书此前在宫中,日子也算是清闲,宫务也是按部就班的参照前例,并不辛苦,闲暇时多是刺绣翻书消磨时间,到了下午便指导承安几句,只是待到她月份渐大,才暂且停了。 承熙渐渐大了一点儿,对于外界的一切也越来越感兴趣,承安住在甘露殿,每日都要过去问安,见得多了,他对于这个时常来的哥哥,也有了几分印象。 有时候给面子,还肯勉强叫他抱一会儿,也是难得。 承安的文苑课业不算差,在诸皇子之中也不是垫底,只是比起他位列榜首的武苑成绩来,文苑成绩简直是烂的一塌糊涂。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归是意气蓬勃,不受束缚的,锦书翻了翻他这一月来,自己因为月子里养身没看的文章,大蹙其眉,看他低头站在一边儿,也没训斥,只是吩咐他下午带着相关书籍,照常过来。 承安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答应了。 尚宫局一直都没有正位尚宫,也是先前后宫无后时,诸位妃嫔权衡的结果,锦书册封贵妃后便接管尚宫局,记得当初刘尚宫对她多番关照,也不是庸碌之辈,便点了她做尚宫。 能在宫中出人头地的皆非俗辈,刘尚宫随即便附庸过来,成为皇后的心腹之一,待到承熙出生后,更是着意吩咐人制了架精致的摇篮过来。 那摇篮虽是可以活动的,却也结实,承熙最喜欢躺在里面叫人晃,有时候锦书抱得久了,胳膊发酸时,便将他放进去,坐在一侧轻轻摇,他在里面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又乖巧又可爱。 夕阳的余晖自窗外映照进来,在内殿撒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年轻的她低着头,温声细语的同摇篮里的孩子说话,那小人儿还不会回答,只是咬着手指啊啊的出声,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当真静好。 圣上下朝回去,见到这一幕时,都觉得不忍心惊扰了。 大公主的驸马人选定下来了,是清流文臣曲家的二公子,人生的清俊,温文尔雅,似乎还同梁昭仪的母家沾着亲。 ——梁昭仪确实是一个慈母,生怕性情和善的大公主将来同夫婿生隙,又怕她被婆母欺负,所以宁肯找一个门第稍微低一点儿的,不用执掌家业的嫡长子,也没去选择高门中的嫡系继承人。 坐在甘露殿同锦书说的时候,她还有点儿忐忑,生怕锦书将她好容易挑选出的人选给否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她,隐约不安。 “你既说好,那想来也不会差,”锦书手推着摇篮,笑着抚慰道:“只是不知大公主怎么想,倘若她不喜欢,咱们岂不是做了恶人?” 梁昭仪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松一口气:“我问过承婉的意思,还叫人送了曲家二公子的画像过去,她红着脸不吭声,想来是愿意的。” 她试探着看了看锦书,轻轻道:“臣妾只怕,圣上那边……” “只消他们自己喜欢,别的都好说,”锦书知道她是怕圣上反对,温声道:“大公主也是圣上的骨rou,做父亲的哪里有不希望女儿好的呢,安心吧,待会儿他回来我便同他讲,晚一点儿吩咐人送消息过去。” 梁昭仪听她这样讲,喜不自禁的站起身来,深深施礼,语气中竟有些哽咽:“臣妾只有这一个女儿,少不得要谨慎些,辛苦娘娘跟着受累了。” “这是什么话,”锦书将她扶起:“承婉也要叫我一声母后的。” 说到做到,当日晚间圣上回来用膳,锦书便同他提了一提。 “朕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个小有名气的青年俊彦,”圣上凝眉想了想,道:“朕吩咐人去查查,倘若没什么问题,便定下来吧。” 相看女婿时,男人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