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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嘀嘀咕咕:“这江家小姐看着天仙儿似的一个人,却原来是个脑子不好使的。钱没地方花了?捐出来修城墙!朝廷都不管,她一个姑娘家家的cao什么心呢。想她父亲江宗锦,大半辈子傻不拉叽一心只讲为朝廷尽职尽忠,结果还不是被宫里一纸谕令赐死——” “住口!”周严老实又胆小,这时脸色变了,左右看看压低声训斥儿子道:“赐死你江叔叔是宫里的意思,都说不能提的。” “不提就不提,这事在青州知道的人多了。”周弘兀自不服气地嘀咕,“江家人只要不是全傻了,还能揣测不出来么?受了这样的对待,还要替朝廷cao心修城墙,江家人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脑子是怎么想的。” 周严气哼,“我看他女儿也像是猜得到实情的,只是跟她父亲一样,不计较个人得失罢了。像你这么个脑袋里塞了草的东西,自然是想不到的。” 周弘不屑地撇嘴角,“江宗锦倒是境界高本事好,结果还不是没有好下场。你好教训我呢,你做了十几年的都监,又——” 周夫人拉一把儿子的衣袖,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呢!看惹得你父亲又发脾气。” 周弘抬头看父亲一脸铁青,忙陪笑道:“我这不是关心父亲么。”眼珠一转,“父亲,十万两拿来修城防,是不是太多了?就是朝廷往些年拨款也没有给过这么多啊!” 周严喜欢跟儿子讨论些公事,大概有希望以此引他多关心正事的意思,所以脸色好些了,说:“要在往些年十万两确实多了,但这些年城墙破损严重,修缮起来很要费些人力物力。别的且不说,光是北城门下沉的那些地方修起来就很麻烦。” “北城门看着还挺好,下沉了些有什么关系?不如不修。”周弘眼珠子转,考虑的是怎么挪些银子来用才好。 老头子岂有不懂他的心思,但周严是真老实,没有起不良的心思,还解释:“北城门外就是护城河,城门门洞下沉,那是有一部分地方地下空了,要是起了战事,敌人从护城河边挖地道,在城门下空的那块地埋火药,北城门的防御工事就完全没用了。所以北城门不仅要修,还要修好。” 周弘翻翻白眼,听不懂父亲说的什么防御工事,只听懂一个意思,那就是别指望级挪出些银子来了。他捋一捋身上花哨的衣服叹一口气:“这还只是听说北边要交战了,咱们远在南边,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周严颤颤着嘴唇动了怒气:“说你是个草包还高抬你了,咱们离北边远战火就烧不到青州来么,这不还有清风寨那么一大拨人马在哩,谁知道清风寨会不会趁这时作乱呢?你老子我不早做准备,怎能高枕无忧呢。” 父子俩人完全谈不到一起,周严赌气甩袖进了书房。周夫人看着他走远这才拉过儿子说:“你让我给你筹得那些银子过两天就有着落了,我把城南那边的老宅卖了。” “价钱已跟人谈好了,我这还没跟你父亲说呢。要不是你不争气欠了一屁股债要还,我又何至于把老宅都卖了。”周夫人红着眼圈,有点痛心地说。 周弘却毫不痛心,反而眼神一亮:“卖了好。卖了多少钱?” “六千两。”周老夫人道。 “太好了,以前别人最多只出到三千两,你怎么一下子多卖出一半的银子来!”周弘上前搂住了母亲肩膀,喜不自禁。 周老夫人勉强扯扯嘴角,面上现出愧疚来,“那宅子是江姑娘买去的。我这不是看她急切想要,而你又等着用钱,这才狮子大开口,没曾想她也没还价钱。为了你,我也是恁不厚道了。” “母亲也别自责,你看那江姑娘一出手都十万银子地捐,哪里会在乎这么几千两银子!”说到这里周弘的桃花眼底泛桃花,想起回家来时看到的那个女子周弘忍不住心痒难耐,吧唧吧唧嘴,“娘,你说江姑娘人那么漂亮,手里又那么有钱,要是能给我做媳妇该多好!” 周老夫人一怔,看一眼儿子又想想江离的样子,不禁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念头趁早断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我们什么样人家,你又是这个品行,江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母亲从不曾这么贬低过自己,周弘不禁也有了几分不满:“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娘么!我怎么就成了癞蛤蟆?我就怎么配不上江姑娘了?她父亲跟我父亲不仅是同僚也是好友,你儿子我长相也不差,出门不知道多招大姑娘小媳妇喜欢呢,她怎么就不可能看上我?” 纵然被儿子问得回答不出所以然来,周老夫人却凭自己看人的眼力,笃定了江离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儿子。 她于是劝道:“她一个姑娘家能走南闯北经商,相信她不论能力还是眼光都很高的。为娘是真觉得你跟她不般配!” 周弘一撇嘴角,:“说得她多么了不起似的!她再有本事,到了我这儿还得信一句话,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你不用劝,你儿子我自有主意!” 周老夫人是了解自己儿子的,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已觉不妙,于是难得地硬了口气:“以前你祸祸一般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为娘还帮你遮掩遮掩。这个却不是你能招惹的,若要惹出事来,你父亲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看着儿子不为所动的神情,周老夫人又补了一句:“这事没得商量,反正我绝不会帮你。”说罢也一甩袖走了。 周弘桃花眼发绿光,神情变得阴冷。“不帮就不帮,我自己想办法!” ------------ 第两百零五章 莫失莫忘 秋风飒然,天气已渐渐有些凉了。 手边是葛海新送来的帐本。作坊已开始运营,葛海又开始了四处跑运输,运生丝材料,贩卖布匹。 窗外盛开着各色的菊花,江离临窗独坐。帐本已经算过,被她随手拨过一边。面前摆着半幅山水画,是按着记忆中那半截古锦图案画下来的。 画上墨迹已干,她的目光盯着桌子上一把短剑发呆。剑鞘上古朴繁复的花纹、剑柄上翡翠镶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图案——这把正是萧煜送给她的那柄短剑。 自从萧煜送给江离这把剑,她一直佩在身上。如今她却从身上解下来,一遍遍地看过,一时想起范思诚的话,一时想起跟萧煜相识相处的点滴。最后叹了口气,把剑解下挂在墙上,回身走到书架前取了本书,歪在软榻上看了起来。 书上的字迹渐渐模糊,一些记忆中的过往开始在眼前晃荡。前世的记忆早已不曾在梦里出现过,江离现在的梦里,开始出现她父亲江宗锦的模样。 梦里一片渺渺茫茫的云雾,云雾中隐隐现出她这具身体的生母梅娘,还有她的父亲江宗锦的样子。父母亲跟她见过的画像一模一样,只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