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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年前,在萧煜的父亲登上皇位之前,为了皇位的继承,宫中也曾发生了一场政变。 在那场政变之前,那位宫廷织锦匠师已死,蒋干奉了南陈皇帝的旨意,要在限定的时间内修复那幅残破的。 蒋干费了几年的功夫正苦思无解,怕被责罚,恰恰那时,宫中的企图发动政变的内应在宫中杀人放火,蒋干便带了逃出皇宫。 后来政变很快被平息,一场大火把宫中被杀的尸首烧得面目模糊。宫中不见了蒋干,大家皆以为他死在那场火中。皇室虽然为那张织锦图惋惜,不过都知道图已残破不堪,既然又遭了大火,皇室便没有人再追查织锦图的下落。 政变之后,那些参与过政变的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那时蒋干的父亲带了家中数百口人依旧定居西陵,蒋干虽然知道,因为怕连累家人,逃出皇宫之后的他却没有回西陵,而选择流亡江湖。 也就在那时,蒋干流亡途中遇上了云彤。 云彤出身南陈世族,家中世代有人做官。这场政变之中,云家被政敌罗织同谋的罪名,被皇帝下旨削云家了官职,满门贬为奴藉,流放沐川。 云彤在押解途中逃脱,正欲往清风寨避难,路遇蒋干,两人以前在南陈京中见过几面,江湖相见、同病相怜,于是一起来了清风寨。 “在他们来之前,来投清风寨的帮众不过上百人。蒋干和云彤来了不久,丘氏兄弟把寨主之位让给了蒋干。”萧煜笑看江离,“所以我以前跟你说秋霜的父亲以前是寨主,所以我以前才跟你那么说。” 江离以前就知道,来清风寨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故事。但从来没有往蒋干身上联想过。如今听萧煜讲起,难免唏嘘感慨。 “蒋氏一族族人上千,师父说他的亲人都在大燕入侵南陈的那一战中死尽了。” 萧煜脸色沉郁,望着竹楼外沉沉的夜色,冷眯眼眸,连声音都透着冷,“三年前大燕攻破西陵,大肆屠城,何止蒋干一家,城中多少人家都是一夜之间被杀尽杀绝······” 楼外山风呜呜响,萧煜的脸色沉郁,红姨也是面有戚戚。 棣煜眨眼,平复了心情又说:“蒋干依着织锦图上残破的图形,发现清风寨群山中竟然有一处金矿。这一发现,他们开始大量招募人手,靠着开挖这处金矿积累出来的财富,清风寨才能一年年发展到如今交近十万人的规模。” 萧煜说到这里,江离轻抿嘴角。那天看着那处地形跟织锦图上那么相似,她就知道那山背后有处金矿。 “清风寨能有今天也不是全靠有这座金矿,还有云彤跟蒋干这些年的用心筹谋布局。他们的用心我虽然不能完全苟同,但我们大家都不想南陈再被大燕侵略,所以我们攻打大燕的计划是势在必行。” “我明白。”江离点头,“实施计划之前得先把暗中作梗的人找出来。但是你怎么能确定黑衣人一定会来?” 萧煜在屋中踱步沉吟,“经过将近十年无休无止的开采,这座金矿已将近采尽。这些年我们都在想尽办法拓展别的收入。 这不,在没把织锦图复原出来之前,我们已经开始尝试经商。跟你合作开织锦作坊只是其一,我们在南陈大宋两国间还遍布了别的生意。 尽管这样,要想支撑起一场大战来这些财力还是不够的。所以我们把更多的希望放在那张织锦图上。黑衣人应该也清楚那幅织锦图对我们的意义,所以我笃定他们会来。” 江离轻抬眉梢,“这次你也打算拿那幅织锦图来诱敌?” 萧煜点头:“这几天云彤李牧他们在寨中一一盘查,如果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最好,如果找不到,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江离骨碌碌转着眼珠,“那晚闯进我屋里的黑衣蒙面人既然能瞒过四喜和赵氏进出,功夫一定很高。那他一定不会是寨中普通的兵卒。而且他还能一眼认出来,还识得你送给我的那把剑,说不定还是跟你很熟悉的人。” 看萧煜动了神色,江离又说:“他不在那晚出现在观音庵的那伙黑衣人中。我在那黑衣人背上隐约听到他们提到‘主子’这个称呼,想必那晚给我下毒的黑衣人地位不会太低。按这样排查,是不是能缩小排查范围?” 萧煜墨眸亮了又暗,“你提供的这些线索是有些用,不过还是太笼统了。如果你能记起他一些特征就好了。” 特征?那人一身黑衣还蒙着面,除了能看出他体型高大之外,有那双眼睛——想到这里江离心头一动。 “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我总觉得今天那人的眼神,跟那天晚上的那名黑衣人很相似。” “哦?”萧煜墨石般的眸子一下又亮了,“你今天还见过?” 江离点头,“你去了石屋后,我就在那瀑布外松林下,见过一名男子匆匆走过。那人一身青灰长袍,高鼻薄唇、浓眉虎目,身量跟那晚那名黑衣人差不多。关键是他那种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 萧煜玉面微沉,眯冷了眼,“你说的是丁知秋!怪不得······我早该想到的。” 江离不知道丁知秋是谁,不过想起那种眼神江离心头又是一寒,越发肯定,“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不过仍不敢十分肯定。不过跟你提个醒,你多加留意。” “好。亏了你提醒的及时。我让人再去仔细查查他的底细。” 萧煜起身下楼走了。留下红姨守在楼上听候江离差遣。 ------------ 第三百零八章 网开一面 清风寨群山延绵百里,山寨之间水泊纵横。 以北偏南一座大山头,淌过一条水流湍急、处处都是漩涡与暗礁的芦苇滩,对岸就是大燕辽城郡边境。 李牧下令封锁山寨,山寨中每处能行船的水泊都有船只巡逻。这里因为水流湍急,处处有漩涡与暗礁,大船进不来,小船巡了几天,后来也不来了,换了几十个灰衣汉子在岸上轮班值守。 这天傍晚,十几个灰衣汉子正在芦苇滩头值守,李牧带着几个灰衣人驾着乌蓬小船到了滩头,叫过领头一位灰衣汉子上前说了几句话,小船调转头往回走。 小船转回头不远,船上的灰衣汉子飞快地划起桨来,小船往回一折,钻进了芦苇丛中隐藏了起来。 李牧转身走进了船仓,低矮的舱里摆了张小桌,桌上摆了棋盘,棋盘上摆黑白子,萧煜与云彤相对面坐。 萧煜一手拈起白子,一手放在棋盘上,轻轻扣着桌面,眼神却飘忽,盯着船外的芦苇荡。 船外芦花正吐紫灰色的新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像一串丝线。 有的地方结了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