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1
混进来这么多高手,这件事不容小觑。”“嗯,在下明白。”徐清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打发走留异。待留异的背影完全消失了,徐清才眯起眼,压了许久的担忧溢了出来。他转身回屋,神色凝重地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宁长青,和守在一边的军医交换了眼神。脉象混乱,体寒内虚,身上多处刀伤,在河中待得时间太长导致伤口多处发脓腐烂……危在旦夕。活不活的过今夜,都是一个未知数。床榻上的人面无血色,像是病入膏肓的人般气若游丝,身上缠满了绷带,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可这样一个,一眼看上去脆弱得似乎下一刻便会碎掉的人,满是伤口的手掌里,却紧紧捏着一件染血的破衣,他捏的那么紧,手指扳不开半点缝隙,掌内的伤口军医连药都没法上,只能粗糙地洒在手背和虎口处。“如果将军……撑不过,我们一定要压下消息,秘密撤军”,南方也要撤军回京,变攻为守,不离开麟国的土地一步!”徐清神色分外沉重,“若是走到那一步,也不知秦国会不会趁机咬上一口肥rou。以后的路…...真不知道该如何走了。”“大人,卑职实在无能为力,一切都要靠将军自己挺过来,但是…...这样严重的伤……唉……”军医长叹一声,“若将军不是在河水里沉沉浮浮整整两个时辰,伤势也不会恶化到这个地步。”“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所有的人都近不得将军的身。”徐清神色懊恼,“我本以为将军在河水里顶多寻觅三番,怎想到这一找便是两个多时辰,如今之计,唯有守着将军,做好撤军的准备,若是将军真的……又会是一场大乱!”“卑职……当真困惑,那程显身为秦国使者,却与将军同吃同宿,关系密切。而且他武艺高强,与将军不相上下,还为将军甘愿赴死…..若是这几桩事都还可暂置脑后,那将军这番情形,又是为何?”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才会让一个人癫狂至此。徐清垂着眸,良久不言。“.…..我也很好奇,程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怕以后再没有了解的机会了。半夜的时候,宁长青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子。徐清急出了一脑门汗,却听到军医兴奋异常的声音:“好事,好事啊!”“我从未见过意志如此顽强的人!”军医兴奋之余,全然忘记了身份称呼,“一般人这样的伤,早已是神志不清,听天由命了,可将军心里像是拧了股绳般拼了命地想活下来,他此时发着烧,便似是身体内两股力量在较着劲,用尽全力地要清醒过来。维持这样的毅力,是异常辛苦的!”徐清听着,眼里渐渐亮起来。……………………………………………….“你这后生……”白衣的男子浅笑,眉眼慵懒地眯着。“这是红雀。”男子修长的指尖提着灰色雀儿的翅膀,漫不经心地挑弄。“我会回来找你的。”阳光那么耀眼,站在阳光下说这句话的人比阳光还要明亮。“在下江季麟,乃秦国中部侍郎……”他捧着红漆盘,眉眼灼灼。“宁长青!!!你好大的胆子!”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手脚的铁链,白玉般的脸颊透着愤怒的红晕。“你会后悔的!宁长青,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发丝散乱,往日淡漠的眼角含着一滴泪,柔软的身体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股间一片白浊。“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取!”“蠢*货!”“长青,别怕……”“宁长青,我原谅你了……”宁长青抱着胳膊蹲下身,伸出指尖描画着那人的轮廊,不敢近前一分。眼前的场景,是真正的镜花水月。他只要一碰触,便会化为一片虚无。多么想,就此一睡不醒。可他不能,不敢,不行。他要活着,在找到幕后黑手前,在手刃仇人前,他要活着。他还要…...找到他。无论他是白骨……还是黄土……还是一抹泥沙,他都要找到,尽此一生。宁长青缓缓站了起来,痴痴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虚影。“季麟哥……”等我。……………………………………..“醒来了!!将军醒来了!!!”“快!!备水!备药!”“快去禀告军师!!”嘈杂声时远时近,恍若飘渺。宁长青垂眸,手中的血衣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把衣服整整齐齐折了,压在了枕头底下。嘈杂声已经消散了,屋内站着几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多言。垂眸坐在榻上的男子,分明是他们的将军,却又似乎不是,若是说以前的宁长青还只是不苟言笑的话,此时的他,分明是拒人千里,寒如淬冰。他慢慢抬了眸,棕色的眸,竟如一片深潭,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视者胆战心惊。“前些日子俘虏的齐兵,全杀了。”“将军,不可!”副统帅大惊失色,忙出言劝说。“杀了。”宁长青的声音很平很静,几乎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是一阵狂风,掀起了一片心悸的浪。“.…..是!”徐清掩在袖子中的手捏了捏,掩下了几抹忧色。…………………………………………………..“宁将军……这恐怕不太妥。”留异放下茶盏,打量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男子。宁长青穿着一身暗沉的墨衣,左袖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些白色的绷带,他捏着茶盏,虎口上伤疤纵横。“有什么不妥?”他垂着眸,转着手中的茶盏,苍白的上唇起了些干皮,蜿蜒出些皲裂的痕迹。留异眯起眼,眼前一脸病容的男子无端地让他忍不住放轻了呼吸。“.…..程显已死,当然是要上报朝廷,再恤后事,将军何以认为不妥?”宁长青仍是垂着眸,指尖摩挲着盏肚:“谁说他死了?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护城河河水湍急,加上他身上伤势严重,你我心里都清楚,恐怕凶多吉少。”留异点了点桌面,“本将虽不清楚宁将军与程显有何旧交,但两国大事,不能没有使者在此。”“你们的太傅是谁?”宁长青突然问道。留异眼角微闪:“自然是江季麟江大人。”“江季麟……江大人…..呵呵......哈,哈哈哈哈……”宁长青摇着茶盏笑,苍白的脸颊上涌出些红晕,兀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喝了一大